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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丁庞客剧团团长马照琪。(林铄齐 摄)
聚光灯下 In the Spotlight

马照琪 害羞小丑 因戏剧重新看待世界

台上的她有时是画著夸张的花脸,有时是戴著红鼻子,还有跳加官式的小丑步伐、逗趣的肢体……台下的沙丁庞客剧团团长马照琪,却说自己是个内向害羞的人,但戏剧的力量,却让她有勇气去接触人群、重新看待真实世界,她曾说:「选择运用小丑的形式,来呈现这个世界在电视上看不到的真面目,笑声也只是思考的开始。」

台上的她有时是画著夸张的花脸,有时是戴著红鼻子,还有跳加官式的小丑步伐、逗趣的肢体……台下的沙丁庞客剧团团长马照琪,却说自己是个内向害羞的人,但戏剧的力量,却让她有勇气去接触人群、重新看待真实世界,她曾说:「选择运用小丑的形式,来呈现这个世界在电视上看不到的真面目,笑声也只是思考的开始。」

沙丁庞客剧团《琴弦的秘密》

12/2~3  19:30

12/3~4  14:30

12/9~10  19:30

12/10~11  14:30

台北 文山剧场

INFO  02-23078758

人物小档案

  • 台大经济系毕,纽约大学教育剧场硕士,巴黎贾克.乐寇国际戏剧学校毕。
  • 兼具编导与演员的身分,曾参与创作社、飞人集社、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人力飞行等剧团演出。编导作品:《异境诗篇—从贾克佩维的诗出发》、《在世界的房间》、《一个人的晚餐》、《马穆与精灵》、《地底的天空》、《五个小丑与一张椅子》。
  • 2005年成立沙丁庞客剧团,主要推展儿童剧与青少年剧场,并从事教育推广的工作。
  • 译有表演书籍:《诗意的身体》Le Corps Poétique(桂冠出版)。

 

坐著说话,马照琪像是可以瞬间融入白墙,或是风景明信片里无关紧要的背景色。当她站起来,走向桌边,双脚外八字,走路节奏像是节庆里的跳加官,总觉得她手一张开就会跳出一幅卷轴,上面写著「天官赐福」、「福禄双全」。

她是沙丁庞客(法文Saltimbanque,意思是街头卖艺者、小丑或江湖骗子)剧团团长,从法国贾克.乐寇国际戏剧学校毕业后,将小丑、默剧、操偶等技巧运用到剧场表演,墙上挂著一张在团员在台铁火车厢里的杂耍表演照片说明了马照琪赋予剧团的中心思想:「戏剧就是要沟通,与大众接近……」

这几年开始,沙丁庞客甚至到偏远的花东小学做儿童剧的表演。「从多剧团会有很多花俏的行销、宣传而掩盖了戏的本质,我常常回头想,戏剧的本质是什么,所以想回到最原初和观众互动的那种情境。」她在纽约大学念完戏剧教育硕士,曾随著剧团远到非洲十多个偏远国家为儿童表演戏剧,「那里很多小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戏,没看过表演,当恐龙玩偶出现时,所有的观众都吓到叫出声,然后集体往后退去……」她在这些观众的初次戏剧接触经验里,寻找什么是戏剧。

标准「好学生」  坚持走上表演路

她是标准的「好学生」,北一女毕业后,考上台大经济系,大学毕业后到纽约、巴黎学表演,算是人生中比较「脱轨」的事。「我现在还是会读那些商业杂志,《经济学人》什么的。那些理性的训练,会让我从比较从中立、跳出来的角度去看人的感情。」

她说起话来总是不愠不火,那是经济系理性的训练,也是出身商人之家的影响,她的父亲是前伦飞电脑总经理马士敏,父亲常提醒她:「做这行只会花钱又不会赚钱。」然而,父亲却又是她最忠实的观众,看完演出还会给她意见。童年应该过得很优渥吧?「还好。」父亲应该很期待她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吧?「还好。」这种环境下长大,应该很能言善道吧?「还好。」她一连用了三个还好,遮掩了不知如何回答的困窘。

她现在总说家人十分支持她的梦想,我们坐在沙丁庞客的剧团办公室,这是台北市府拨出供艺术团体使用的旧公寓,墙已有些斑驳,但马照琪却说:「我现在不再抱怨了,但也许八、九前,我会有很多怨言。」

二○○二年,她回到台湾一心就只是做戏,「当时是一人剧团,我住的地方没有大镜子,排演时跟朋友借有镜子的房子,我的车子挤满我的道具,每天就出门提著大包小包借房子排演,然后再回家,就盼著一个演出的机会……」家人舍不得她这样闯荡,却无法劝阻她。终于,她的第一出戏《异境诗篇——从贾克佩维的诗出发》演出即受到注目,之后《世间的房间》、《一个人的晚餐》都受邀在亚维侬艺术节演出。

内向害羞的小丑  寻找生命的重量

台上的她有时是画著夸张的花脸,有时是戴著红鼻子,还有跳加官式的小丑步伐、逗趣的肢体……那些华丽花俏的外壳,像是一道安全的保护膜。直到近年,马照琪专注幕后导演工作:「我是个内向的人,仔细想,我并不是那么适合当演员。」她说起,小时候怕生,遇到不认识的人,就不太敢开口,即便现在仍是如此。戏剧像股力量,把她拉出无关紧要的背景色,现在她又要躲回去了,「就算当导演,我听到观众的掌声,那种高兴的程度还是一样的。」她之前是站在台上享受掌声,现在则是站在台下感受掌声了。

她常向人提起接触戏剧的那段缘起:念高中时,在朝会演出话剧,全班同学都因为戏剧的内容而哭了,这是她的启蒙。「其实,那时候也没很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上了大学,加入话剧社,应该确定了吧?她大手一挥:「唉呀,我大学好惨。」惨什么?「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或许,我们终于可以拼凑出一个粗略的真相:一个内向,不擅长跟陌生人表达想法的千金小姐,家里不愁吃穿,生活优渥,学校成绩优良,一切如此轻易可得,生命对她来说是不必费力的。然而,这种人人称羡的生活却是没有重量的,因为一切都有了,便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因为戏剧  让她重新看待了这个世界

她直到念了法国的小丑学校,才真正确立:我终于可以做什么事了。「剧团总是有寿命的,我也和团员讨论过,未来也许会停个几年,但不管怎样,我一定还是会继续做戏剧的工作。」语气中,是她少有的笃定。谈起剧团排戏的过程,她最常用的到字眼是「玩」:「大家一起玩,很开心,如果没有戏剧的话,我想,我不会那么快乐。」

剧团办公室的墙上贴著一首诗:「为了一首诗/必须先看过许多的城市,人以及事物。/必须要先了动物,/感觉鸟儿如何飞行/并且知道花儿在早晨慢慢绽放的动作……」艺术成为一种重新认识真实世界的中介,对马照琪来说,或许因为戏剧,让她重新看待了这个世界。她曾说:「选择运用小丑的形式,来呈现这个世界在电视上看不到的真面目,笑声也只是思考的开始。」

我问她,那个像跳加官的脚步是小丑训练的后遗症吗?她不好意思笑了笑:「有吗?我一直以为我都是这样走路。」「小丑」已经不知不觉就这样融入她的生命,台湾俚语说:「跳加官,歹开讲」意思是,跳加官时戴著面具,没办法说话。然而,对马照琪来说,面具后的人生,却把一切自己想说而没说的都道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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