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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拒剧团主力人员之一黄思农。(摄影 许斌)
特别企画 Feature 创作!创业?—剧场七年级生的第一哩路 再拒剧团

绝对「不成熟」 时时自问初衷

全名「再一次拒绝长大」的「再拒剧团」,创作关怀就跟团名一样,坚持不走「成熟」的主流路线,始终在少无人迹之处停步探索。主要成员黄思农说:「我们团最大的特色,应该是团员都有点社会适应不良。」做戏时相互批判,不断质疑初衷何在,「在再拒,永远都必须确认自己做戏的欲望是纯粹的,剧团职业化好像会把这种精神消耗掉。」

全名「再一次拒绝长大」的「再拒剧团」,创作关怀就跟团名一样,坚持不走「成熟」的主流路线,始终在少无人迹之处停步探索。主要成员黄思农说:「我们团最大的特色,应该是团员都有点社会适应不良。」做戏时相互批判,不断质疑初衷何在,「在再拒,永远都必须确认自己做戏的欲望是纯粹的,剧团职业化好像会把这种精神消耗掉。」

剧团小档案

创团时间:2002年

灵魂人物:黄思农、黄缘文

重要作品:《美国梦》、《自由时代》

目前计划:「公寓联展」

 

「再拒剧团」的全名是「再一次拒绝长大」,团员精密巧思与不可逆时间对决的意志昭然若揭。以七年级前段班生黄思农、黄缘文兄弟为主,再拒一直都是台湾青壮年剧团的异数。比如两年一度、以黄氏兄弟住家为演出场地的「公寓联展」,几乎没有演员只有舞台装置和声响的《接下来是一些些消亡(包括我自己的)》,甚至因为看到高雄捷运工地泰劳暴动新闻,联想创作的魔幻音乐剧《沉默的左手》,到体现一代年轻人失落心境的《美国梦》。以黄思农为首的再拒剧团,始终坚持在少无人迹之处停步探索,剧团路也走得比常人辛苦许多。

非科班出身  身兼数职一路摸索

「我们跟三缺一都是辅大出身,不过他们是文学院学生为主,我们是戏剧社,在校的时候不认识彼此。」黄思农回忆二○○二年创团经过:「创团前,我们几乎都是跟『演食百汇』借团名做戏,慢慢凑齐了后来的再拒班底。○二年年底我们投了牯岭街(小剧场)的案子,做完戏就立案了。」

初期,再拒以参加学生比赛或展演活动为主,「以前补助政策比较偏向有知名度的团,我们只能一直参加比赛,一方面得到免费演出场地,一方面也可以证明自己真能做些什么。」直到○五年参加两厅院广场艺术节,再拒才第一次跟公部门打交道,尝试申请补助。

自认非科班出身,虽然过程中有许多长辈出手相助,但少了学院型剧团的人脉资源,黄思农和再拒伙伴们一边看书一边摸索,身兼数职是家常便饭。也因此,时间与金钱的拉扯是剧团遇到最大的困难,「我当时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摸索上头,但这却不是一份工作,必须花时间另外找工作,养活自己。」黄思农认为,身兼数职是台湾剧场工作者常态,大家都得身怀绝技才能留在剧场,生存不易但分工愈来愈细,导致人才大量流失,「可能你好不容易把新人带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专职行政,结果一切才刚上轨道,他就走掉了。」黄思农说。

自家批判不留情面  时时质疑初衷何在

「我们团最大的特色,应该是团员都有点社会适应不良。」虽然一开始成员以辅大戏剧社为主,但现在有台大、北艺、台艺等各学校各领域人才加入,许多人更同时具备编导及设计专长,一边靠做其他剧团设计为生,一边回到再拒构思自己创作可能,所以这里更像是某种沟通平台或清谈沙龙,「因为团里懂设计的人多,所以做戏的时候会花比较多钱在设计上,也特别喜欢找非剧场空间作演出。」

「因为都是老朋友,做戏时批判对方完全不留情面,几乎每次会议都在彼此质疑检讨批判,一边吵架一边把戏做完。」再拒的团员无法骤下定论以剧团自居,反而不断质疑初衷何在,为何要以「团」的名义存在,大家有点抗拒把剧团职业化,所以没有明文规定谁是团员,也不打算靠剧团养活大家,「在再拒,永远都必须确认自己做戏的欲望是纯粹的,剧团职业化好像会把这种精神消耗掉。」

目前,再拒除了持续申请新北市扶植团队,也努力寻找赞助与专案补助计划,期许能聘请剧团专用的行政职人员,「去年同时跑很多制作,发现自己要边创作边跑行政有点不堪负荷。」每次合作都得适应新的行政团队,黄思农希望能赶快将专任行政职安顿下来,让剧团能走得更稳。黄思农认为,剧场普遍专案人事费偏低,大家手上同时做好几个案子,效率和品质难以兼顾,「人家是劳资对立,我们是资方就是劳工。《美国梦》在牯岭街演十三场,场场爆满票房也不过就十万块,但光是租灯光器材就要五万了。」

期待奠定行政体系  开拓国际巡演新方向

再拒当前首要目标是完善行政体系,再来则是争取属于自己的剧场,「但这几乎不可能。每次有场地开放标案,永远都是公关公司得标。」剧团没办法大手笔付出前期款去抢场地,中小型剧团永远只能追在后头跑,「之前我们参加华山的showcase,每个团只能演十分钟,对我们或河床这种灯光舞台设计需求大的团,很难呈现作品。」黄思农当时从《美国梦》截取片段演出,遇得贵人协助牵线东京艺术节,给再拒一条国际巡演的新方向。「我觉得国际邀展蛮需要『关系』,但我们不是那种积极到处聊天的人,直到去年才开始找案子投。」今年再拒去了澳门,明年还要去英国,巡演成了再拒未来规划一环,「因为团里设计人多,可以走美术或视觉艺术导向,甚至挑战做没有演员的戏,成本压低也比较容易带著跑。」

但黄思农也说,上面这些计划只是他个人打算,「譬如说我可能在美学上会有一些转向,但不代表剧团其他成员就要跟著做,就要变成什么『独立艺术家』或某种定位明确的创作者。」对再拒来说,想做的事情始终很多,谨慎评估才得决定执行与否,「以前运气好,票几乎都会卖光,但现在不能这么乐观相信运气了。」除了今年确定举办的「公寓联展」,有感于团内音乐人才多,明年还会举办一场「再拒十二年音乐会」,黄思农可能也会以编导之姿,推出一出以核灾为发展概念、只有声响演出的全暗场《群盲》。另外,黄缘文也可能成立一个以次文化为主的再拒副团,试图用「再拒」的方式做出定目剧的不同可能。不论外在环境如何变迁,再拒始终坚持创作初衷,时时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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