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当我们忙著为庆祝杂志廿周年,要挑选过去杂志中的精采文章来复刻刊登、而把廿年来两百卅八本杂志翻过一遍后,发现一件事:如果要讲登上本刊封面的次数之「最」,非云门舞集莫属!当然,这也某种程度证明了,云门舞集在台湾表演艺术界的重要地位。
但「云门舞集」不只是台湾表演艺术界的巨星,也是台湾文化界的超级品牌!「台湾人看云门,就像逛诚品。」可说是一种文化品味的象征。为什么一个现代舞团会打造出这样惊人的品牌力?这,当然要归功于该团创办人——林怀民超群的领袖魅力。
四十年前,不曾加入过任何舞团的林怀民,以廿六岁之龄创办云门舞集之时,或许从未想过可以把云门带领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与高度。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对美学追求的坚持、知识分子自诩的使命感与责任感、对社会的热切关怀……加上性格鲜明的人格特质,无形中塑造了「文化英雄」的典范角色,连不看舞的社会大众,都会说:林怀民,我知道喔!
所以,「林怀民=云门」,让云门成了今日的云门。
当然,东方肢体的传承与变奏,打造了云门独特的身体美学;在地社会的关怀,也让云门舞作与台湾的人民拉近距离;户外公演、云门律动教室、云门2的巡回演出,让舞蹈更进入生活美学教育的各个层面……这种种,莫不是让云门舞集成为一个文化品牌的原因。
但,这真的不是偶然,也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为了拍摄这次的杂志封面,我们邀请了当年为这一切播下种籽的林怀民,来到与云门舞集排练场同样位于八里的西滨公路段,请他踏上崎岖的石头滩,试图捕捉他那「一直走路」的姿态;走在艰辛的石头路上,他笑著说:「真是筚路蓝缕!」
虽然艰辛,也是要在台湾的土地上一直走。云门四十,推出的新作《稻禾》,似乎就是这样的过程中,一个欢喜收成的回顾,这支林怀民称之为「向土地致谢」、「与土地和解」的作品,从结构到动作、影像、声音……舞台元素无不从对自然谦逊、顺应的原则上发展出来,最终让人看见、察觉,稻子从生长到熟成是美的;人的舞蹈动作是美的;风起风停是美的;天地偶有狂暴,偶有晴煦——活在世间,领受到的所有自然生息都美。
期待这收成之美,与云门舞集一起,继续陪伴我们下一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