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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玫瑰与振保三人关系的舞蹈,像是镜子的两面,太阳、地球与月球的关系。(陈又维 摄 舞蹈空间舞团 提供)
演出评论 Review

一场文学与剧场的对话

文学与剧场的对话要如何摆脱对文本的既定认识,以全新的眼光看作品,是一大课题。让我突然想起,学生时代在小说《飘》Gone with the Wind中,认识的郝思嘉和白瑞德,让我在观赏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诠释电影《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时,如穿新衣般有点不习惯。但在《红与白》中,我看见舞蹈语汇之外,艺术总监意图援引其他剧场元素为作品寻求更大突破的可能。

文学与剧场的对话要如何摆脱对文本的既定认识,以全新的眼光看作品,是一大课题。让我突然想起,学生时代在小说《飘》Gone with the Wind中,认识的郝思嘉和白瑞德,让我在观赏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诠释电影《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时,如穿新衣般有点不习惯。但在《红与白》中,我看见舞蹈语汇之外,艺术总监意图援引其他剧场元素为作品寻求更大突破的可能。

舞蹈空间舞团《红与白》

10/24~26  台北 水源剧场

舞蹈空间舞作《红与白》创作灵感取材自华人女性作家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在舞蹈编排与表演诠释上,抽离小说的叙事文本,以「欲望」为题旨,试图藉剧场形式呈显作者幽微细腻笔触下的男女关系。张爱玲以振保支撑小说的架构,郑伊雯则选择从女性角度出发,融入自身经验,以红、白玫瑰成为舞蹈编创的主线,导演刘守曜提供舞蹈进入文本脉络的路径。段落依序为〈序曲〉、〈爱的合奏曲〉、〈感官之旅〉、〈迷宫拼图〉、〈欲望的分身〉和〈墟〉。

被誉为「当代曹雪芹」的张爱玲文风细腻深刻,把追求中美好的女子,结了婚就如「蚊子血、饭黏子」般被嫌弃,三言两语精准地道出沙文主义男人的心态,《红与白》要如何驾驭精准的文字,这是首先得面对的严苛的考验。

情欲起伏的探戈

舞台上缘一排中式的镂空窗棂、五座白色象征奢华的欧式罗马立柱和一组马桶、洗手槽,既和谐又冲突地并置在隐晦昏暗的空间中。一开场,随著法国香颂〈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的乐音流泻,一名女舞者从观众席缓步走向舞台,几经顾盼停留,似在等待著某个人或某事件发生,舞者们也陆续进场。穿著黑色洋装、挽起发髻装扮典雅华丽的女舞者,充满士绅气息的男舞者,与舞台上罗马立柱、镂空窗棂,共同构筑了一个犹如十里洋场歌舞升平的风华意象。

舞场中大家彼此行礼如仪,不时以猎艳的眼光环视周遭寻觅心仪舞伴,音乐转进简单规律的琴音,踏著带有探戈味道的双人舞,旋转、抬举、拥抱……站在舞台深处隐约模糊的身影,突然发出一阵女子凄冷的讪笑声,紧绷气氛隐然若现,四对男女舞者演绎著的是女子的爱情。

郑伊雯以九名男女舞者诠释小说中佟振保与红玫瑰王娇蕊、白玫瑰孟烟鹂的三角关系。身著白洋装的女舞者背对站立,男舞者潜入裙下,两人一站一跪规则且重复地前后移动,表现如例行公事般的云雨过程,待男舞者起身,女舞者转身欲往前迎,男子却错开往红衣女舞者方向走去。白衣女舞者就像是月球,目光总无法移开男舞者,一路在后尾随或围著他们绕,或只是远远静静地望著,显得十分无助与不知所措;而红衣女舞者的动作总是充满挑衅,选择站立在驾驭男性的一方,与男舞者的互动如同太阳和地球,两人地板上的滚动、爬行、抬举显现的是欢愉关系的刺激与浓烈。

文本的舞蹈转译是一大课题

白玫瑰独自一人坐在马桶上痛苦呻吟、穿著黑衣的舞者群聚哈气、舌舞,发出动物性的呐喊声,以动物性低姿态的爬行等肢体动作寻找猎物,男舞者(佟振保们)抢穿具有身分权力表征的服装,在在传达人类内在的原始欲念。

红、白玫瑰与振保三人关系的舞蹈,像是镜子的两面,太阳、地球与月球的关系,面对振保的床笫邀约,白玫瑰的被动与红玫瑰的主动形成对比。

文学与剧场的对话要如何摆脱对文本的既定认识,以全新的眼光看作品,是一大课题。让我突然想起,学生时代在小说《飘》Gone with the Wind中,认识的郝思嘉和白瑞德,让我在观赏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诠释电影《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时,如穿新衣般有点不习惯。但在《红与白》中,我看见舞蹈语汇之外,艺术总监意图援引其他剧场元素为作品寻求更大突破的可能。舞者精湛的舞技与声音诠释之外,幕后制作群在此舞作提出的观点都极其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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