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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演员暨编导林文尹(许斌 摄)
聚光灯下 In the Spotlight 剧场演员暨编导

林文尹 做剧场,让我比较快乐

因为高中话剧社老师温吉兴的带引,林文尹加入了前卫剧团「临界点剧象录」,也走进了剧场的世界,担任演员,从事编剧与导演,剧场成了他「做得比较快乐的地方」。对于自己的人生,林文尹也曾浮沉不定,但最终仍回归剧场,甚至担任国中表演艺术教师,培养未来的「好观众」。近期执导的《惹内的女仆和她们的排练场》,林文尹切割文本然后重组,企图从惹内讲了很多的「扮演」再往前推进。

因为高中话剧社老师温吉兴的带引,林文尹加入了前卫剧团「临界点剧象录」,也走进了剧场的世界,担任演员,从事编剧与导演,剧场成了他「做得比较快乐的地方」。对于自己的人生,林文尹也曾浮沉不定,但最终仍回归剧场,甚至担任国中表演艺术教师,培养未来的「好观众」。近期执导的《惹内的女仆和她们的排练场》,林文尹切割文本然后重组,企图从惹内讲了很多的「扮演」再往前推进。

小剧场学校《惹内的女仆和她们的排练场》

7/17~18  19:30   7/18~19  14:30

台北 牯岭街小剧场1楼实验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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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会排戏,不会教。」因为剧场友人周家帆的告别式,林文尹与昔日临界点剧象录的伙伴,温吉兴、张吉米等重新搭上线,相约再见面。有一天温吉兴找他到「小剧场学校」看看上课情形,问他,你要不要来带?

温吉兴也是那个把他带进临界点的人。当时他读珠海高商,温吉兴担任话剧社指导老师,排练公演时温吉兴不断教戏,林文尹觉得他好厉害。但从小热爱画漫画的文尹,那时做的还不是剧场的梦,他只是想,说不定进剧场对他想要从事广告设计有帮助,可学会分镜什么的,后来证明这是美丽的错觉,但剧场也就此成了他做得比较快乐的地方。

曾经浮沉疏离  仍然返回剧场

快乐,是用感到不快乐换来的。二○○三年文尹做完《白水》华山版本,他报考东华大学研究所,同时处理临界点隔年制作《勇气妈妈和他的孩子们》,在学校审核与官方文化机构的补助流程中浮沉。在那之前接连好几年,田启元过世后的临界点与他们的剧场「白水艺文空间」,从「想把哀伤气氛弄掉」的温吉兴开始,加上雷若豪、秦嘉嫄、林宏泰和他共五个人,一个月做一出戏,用演出、研习,填满原本沉寂的、无人进出的剧场,几年下来涌入了几十位创作者,「志同道合」这个剧展名字,吊诡地反映了那时变得异常热闹的临界点。

「的确,那时好多人在做戏。我们这些创作者,就是剧展、做戏、剧展、做戏,可是回想起来,就是不断练习创作,没有什么东西出来。我最后一个戏就是在华山的《白水》,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非常棒的组合,可是我感到怎么做还是只能到这样子,陷在某种格局里又无法挣脱,再做也做不出什么名堂,在剧场我没有前进,整个人空掉。」

考上之后就去东华,没过就做完《勇气妈妈》,或卖肉粽,是当时林文尹的三个选项。结果他上了第一志愿,一去就是八年。八年期间,他一度休学回台北工作赚钱,干过保全、电视台棚内摄影记者,做得不顺也都待得不久。他说:「有一个下雨天,我在101穿著黑衣外套站哨,看著高级车来来去去,站著大哭。」直到有位在绿党工作的学妹找他去导一支形象广告,工作结束之后,他发现在那个场合感觉自在。接著,研究所生活告一段落后,林文尹与大学同学林圣加常聚在一起,他们都自我疑惑,到底我们还要不要做剧场?讲著讲著两人竟商议要去台中卖鸡排,突然有一天两个人又说,我们再组团做戏吧。未立案的「人舞界剧团」就这么诞生。他们虽然知道就算在艺穗节演出还是会赔,不过就是要做。那一次创团作《恶露》的支出,便由林圣加掏钱支撑。

从教学到作戏  满足探索表演的欲望

「有时心情很不好很不想去上班,可是跟他们上完课会觉得这世界多美好。」四年前开始,林文尹在宜兰的国中教表演艺术,对他来说,这不是一件消耗能量的事,有时会很惊讶国中生所做出来的东西。他的观念是让学生有人文的学习,透过分组排练学习人跟人的相处,让一年级学专注,二年级学舞台,也让他们写剧本,这一写才发现现在都是影视思考,三秒钟就换下一场,他花上许多时间解释这些事。「我想培养的,是一个好观众。」林文尹说。

人跟人的相处,也是林文尹认为做剧场重要的事。他自陈或因以前临界点的工作方式,大家都是在实作中讨论、修正,导演给什么指令就想办法做到,或者在那个时代(其实不过十年之差),演员总把「做」先于「问」,会去消化导演给出的不确定。相较而言,现在的演员需要导演提供更多资讯,在脑袋里更确定一点什么再去试,这样的转变促使不喜欢解释太多的他慢慢调整工作方式,让演员更清楚捕捉到他想达成的。他的新作《惹内的女仆和她们的排练场》,起于两年前温吉兴在小剧场学校开设《女仆》班,每周日用这本子与学员练习,他是后来去代课,再进一步延伸为这一次的展演。林文尹切割文本然后重组,企图从惹内讲了很多的「扮演」再往前推进。听来,骨子里还是充满对于探索「表演」本身的欲望。

从《恶露》展示身躯与意识狠狠纠缠,改编自《钟楼怪人》的《昆西莫多》在神圣与现世之间索引人性的残破,再到这一次《惹内的女仆和她们的排练场》,我仿佛读到一种「身体的恶」正被林文尹用他温厚的双手,一道一道地端上舞台。此恶非邪恶,而更像是身体与生命的无形恶所,精神意志遭受驱逐之处。然后,林文尹说起一件往事:

「我妈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不知道跑哪里去,后来再见面她已经改嫁。我父亲原本是会计师,因为胃疾,三、四十岁之间一直在病痛中过活。我国二时休学去餐厅工作,我爸发病住进医院,我陪他住了一个月。以前我爸教育蛮严格,住院时却看到他神志恍惚,大便失禁,性器官露出来在你面前。人的尊严到底是什么?可能我就一直在做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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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档案

◎ 1975年生,台湾艺术大学戏剧系毕、曾就读于东华大学英美文学系创作与英语文学研究所(现并入华文文学系),现为剧场演员及编导、并于国中担任表演艺术教师。

◎ 珠海高商(现薇阁中学)话剧社期间,由指导老师温吉兴引入临界点剧象录剧团(1992)。

◎ 2010年与林圣加创立「人舞界」剧团,赴花莲念书8年后返回剧场创作,并于当年度台北艺穗节演出创团作《恶露》。

◎ 以《花宅五十三号》获第29届金穗奖最佳演员,演员近作包括《春眠》、《二楼的声音》、《目前想不到》等。导演近作包括《钢筋哈姆雷特的琵琶》、《昆西莫多》、《无惊无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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