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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水龙(许斌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2015表演艺术回顾/现象观察.趋势探索 大老谢世期待新秀 鼓励创作更须给予机会

现象2:哲人已远,作曲家后继可有人?

今年作曲界最令人哀伤的,莫过于两位作曲大师——萧泰然与马水龙的先后离世,他们一生积累的璀璨杰作令后人缅怀,但同时也让人期待后继有人。回头看国内的创作鼓励机制,有乐团的委约创作,也有作曲比赛,及设定主题的征曲活动,而国乐界在这方面的努力,也是积极蓬勃、有目共睹。但打造一个稳定的平台,让年轻作曲家被看见,应是公部门需用心努力的目标。

今年作曲界最令人哀伤的,莫过于两位作曲大师——萧泰然与马水龙的先后离世,他们一生积累的璀璨杰作令后人缅怀,但同时也让人期待后继有人。回头看国内的创作鼓励机制,有乐团的委约创作,也有作曲比赛,及设定主题的征曲活动,而国乐界在这方面的努力,也是积极蓬勃、有目共睹。但打造一个稳定的平台,让年轻作曲家被看见,应是公部门需用心努力的目标。

二○一五的音乐界,是个悲喜交织的一年。来自台湾的囝仔,无论从指挥、小提琴到钢琴,不断地从国外传来获奖捷报。看到他们夺得大奖的同时,欢欣鼓舞的音乐学子们,似乎也看到了远方的希望。然而,不幸的消息却也像震撼弹一波波来袭,晚年饱受病痛折磨的萧泰然,在年初终于离苦得乐。好不容易拭乾眼泪,方知马水龙已潇洒挥别了尘世。重量级的前辈一直是乐坛的精神领袖,如今失去了依靠,除了不舍,更多的是错愕与徬徨。细数器乐大赛奖项,再回头看看作曲界,是否有新人得以接替上来?

作曲创意  如何传递给观众?

作曲家与演奏家的路很不一样,初出茅庐的演奏家,最快成名的方是就是比赛。得奖之后不但声名大噪,邀演也纷至沓来。但年轻作曲家却不同,就算能赢得作曲大赛头衔、获得首演,尔后要再次接受委托,恐怕还是得经过等待。音乐在演出过程中有三度创作,也就是作曲家的原创、诠释者的再创造,及欣赏者的再理解,这个角度与视觉艺术大相迳庭,因为创作者完成及结束创作,没有中间的制作者。因此相较于演奏,作曲家与观众之间,注定要有个距离。

作曲大赛无法像演奏大赛一样开放现场、比赛更不可能经过转播,因此大众的参与度也被迫降低。再者,要求的「要务」,也影响著比赛的结果。多年来的观察下来,作曲家李子声认为:「比赛究竟要的是创意性,还是欣赏性?」当代音乐进入无调性的发展后,满足了作者思考的特性,有时却也造成了困境。若以创意为目标,难免让演奏语法变得晦涩、牺牲了欣赏,容易流于学术与理论性。人的耳朵究竟能承载多少复杂的听觉?创意与欣赏之间的鸿沟大小,更成了两者之间的拉距战。

年轻作曲家  是否只能等待?

但换个角度来看,创作是音乐的源头,没有乐曲,再好的演奏家也无法表演。只不过,在台湾,年轻作曲家有多少机会可以让自己的作品登上舞台?与作曲界息息相关的台湾作曲家协会暨作曲家联盟以「音乐台湾」作品发表会为题征曲已行之有年,中华民国现代音乐协会主办的「台北国际现代音乐节」每年也邀请国外演奏家前来,并且演奏台湾音乐家的创作,只是征曲的对象,大多是已在乐坛上活跃的会员。

由乐团邀约或节目制作刺激创作者也为数不少。国家交响乐团前音乐总监简文彬在任内即推动国内作曲家创作,并且积极首演新作品。现任音乐总监吕绍嘉不但勇于发掘作曲家委托,并将其作品安排在开季、巡演等重点音乐会中推介。而台湾国乐团音乐总监阎惠昌也以节目为题推动,如去年的「旅人乐记.台湾」邀请国外作曲家来台谱写他们眼中的台湾,今年更在「从太鲁阁到敦煌」节目中,一口气推出八首新作。只是多半是以委托的方式,年轻、没有名气的创作者,仍旧出不了天。包括今年国立台湾交响乐团创团七十周年,宣告为期五年的「交响台湾」企画,打的也是委创的安全牌。

所幸,隶属于文化部的国台交被赋予人才培育的工作,多年来持续办理音乐创作竞赛如「管弦乐编曲征选」、「青年音乐创作竞赛」等,除了聚焦于卅五岁以下青年作曲家,参赛作品更不局限于管弦乐形式。而今年「青年音乐创作竞赛」的得主,也将合并于七十周年的「交响台湾」计划中,接受委托与演出。

催生新作  国乐界当仁不让

同样的,传统艺术中心辖下的台湾国乐团,也在今年首次办理了「国乐创作征曲活动」以「从太鲁阁到敦煌」音乐会为前题,征选分为「原住民女声、琵琶、大提琴与国乐团」大型作品与「室内乐」小型作品。虽然演出新锐作曲家的作品,比起成熟的作曲家来说,可说是一种冒险,然而以乐团的角度给予肯定之外,在演出前,乐团不论指挥、演奏家都提供专业与技巧上的指导,在经过双方的磨合后,无论在作曲的完成度上,或是演奏的了解上,都能更进步。

相较之下,在新作征选上国乐似乎热络许多。尤其是民间团体,如中华民国国乐学会「国乐创作联合发表会」的举办也已经做出品牌,每年同时有老中青共十位作曲家谱写全新乐曲,表示创作的能量相当丰沛。另外,采风乐坊自二○○九年至今,年年皆举办丝竹乐作曲比赛,不限主题、且实际进行演出。可惜的是民间自办,预算不可能高,奖金吸引力与票房推动困难的情况下,显得格外辛苦。

一项远大的规划,需要时间孕育,年轻创作者的养成,最稳定的方法还是要靠公资源。然而在台湾,却常因为主事者换了位置或者无法立竿见影,就被迫转型或停止。当然一位作曲家要被看见,比赛不是唯一途径,然而可行的途径,却也不多。给予养分成长,也要给予机会发挥,否则,前人棒子一抛出,后人又怎能够来得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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