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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变的音量音调、文字内容与声音技术形式交错之下,肢体语汇所能表现的可能性相对显得想像振幅较小。(张震洲 摄 国家两厅院 提供)
企画特辑 Special

声波讯号不清?

就声音的部分,确实可以感受到在此作品所占的分量,无论是细碎的的打字机声音、有力的心跳声、令人不安的警笛音响等等声音的物件,以及现场收发、演奏表现,都展现了旺盛的创作意图、强烈的情感渲染或意义指涉。此外,再加上舞者身上的物件、舞台上的装置与视觉变化、持续流动或顿挫的动作语汇,理应能够交会而迸发出更大的能量,可惜未见更明白的诉求被突显出来。

就声音的部分,确实可以感受到在此作品所占的分量,无论是细碎的的打字机声音、有力的心跳声、令人不安的警笛音响等等声音的物件,以及现场收发、演奏表现,都展现了旺盛的创作意图、强烈的情感渲染或意义指涉。此外,再加上舞者身上的物件、舞台上的装置与视觉变化、持续流动或顿挫的动作语汇,理应能够交会而迸发出更大的能量,可惜未见更明白的诉求被突显出来。

赖翠霜舞创剧场《发声》

3/ 25   台北 国家两厅院实验剧场

在实验剧场的三面观众席之间,围绕著平坦的方形舞台,躺在其上的四位舞者被包裹在白色、微透明的塑胶布内,缓缓地呼吸、蠕动,有如纯净的胚胎四枚。舞台一角连接一方梯形斜坡,整体空间视觉简约乾净;婴孩的清脆啼哭或笑声,以活泼的动态不时地从剧场不同角落发出;还有沉沉的呼吸声、起伏的浪涛声,渐渐地漫漾了整个黑盒子空间,仿佛海潮涌动的来去往返……

于是,在观众等待演出开始的暖场阶段,正是靠近作品节目单所描述的创作目标:「《发声》将结合肢体语汇,以空间声响设计完成跨界合作,让观众体验一幅犹远似近、似幻又真的现代人类精神图像。」「利用多声道音响建构多层次空间声场,以多种收放音装置截取肢体动能作为乐器,并与现场人声/电音同时发声。」(注1)

接收到讯号  但却又不清晰

当场上灯光变化,表演慢慢展开,一方斜坡平台上出现了一个人:她,打开盖子,现身,站立,滑下;观众和舞者一起听见一个又一个提问的声音此起彼落的迎面而来:Where’s here? Where’s your family? Where’s your dream?……仿佛被这些问题的文字内容或是语言声音的抚摩、碰触、撞击,舞者的身体出现不同的扭曲、歪斜、顿折等动作,给予不同的回应,如一个个问题所激起的回响涟漪,只是在多变的音量音调、文字内容与声音技术形式交错之下,肢体语汇所能表现的可能性相对显得想像振幅较小。

在此舞作中,身体的讯号一直是有所意表的,譬如:当舞者们都穿上长风衣后,在都市的各种生活噪音袭击下,扭曲、颤动、奔跑著、用力掀起或是穿脱外套;一段群舞,互相推撞的舞者们,突然剩下一人在光圈内,但怎么也撞不出其他舞者围成的圈子;一男一女的双人舞,或快或慢的变化中,动作流畅,偶尔见到男舞者被黏住而走不动的样子;在静定中,三人伸出手互相触摸、贴近……

观赏过程中,笔者仿佛接收到了若干讯号,却又感觉不清晰,同时也想像著:到底这是一个主体的自我抗争、对话?亦或是两个客体之间的互相观望、争斗?还是个体与社会之间的拉锯!

充满丰富音讯  未见更明白的诉求

再者,既然作品名称「发声」,开演后便一直期待著舞者如何直接以肉体发出声音、将会发出何种声音?有意思的是,大约进行三分之一,清楚地听到一位舞者用力的一声「嘘」;后来有一段,舞者们手持扩音机,三人围攻一人,听不清的语言内容,也可感觉是抱怨、责骂的语调和态度;之后,手持扩音机(大声公)的舞者们分头走入观众席,来回游走,放送著听不清楚、像是控诉抗议或激愤提醒的话语,接近结尾之前,舞者们手上拿的小型收音机,以天线互相碰触彼此的身体,同时杂音发出,后来慢慢四人互相同化。

全作大致充满各种音讯,让人感到嘈杂纷乱的,接近尾声前的一段,警笛鸣叫著,见她,一位女舞者挣扎著、辛苦的,终于爬上了一开始她出现的原点、意即斜坡平台上,现场顿时一片安静!可能因为是难得的片刻,让人备感美丽。

观演后参见节目单所列编舞者的想法:「声音与肢体的相互激荡,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与结果?还没有太多预期的想像。尝试第一次在没有配乐之下,以实验性的方式让肢体与生活的声音作连结,从我们的周遭环境里,企图突显那些足以影响我们生命发展的声音。」(注2)

就声音的部分,确实可以感受到在此作品所占的分量,无论是细碎的的打字机声音、有力的心跳声、令人不安的警笛音响等等声音的物件,以及现场收发、演奏表现,都展现了旺盛的创作意图、强烈的情感渲染或意义指涉。

此外,再加上舞者身上的物件(令人联想成人化、社会化的长风衣、缅怀旧时情感的小型收音机)、舞台上的装置与视觉变化、持续流动或顿挫的动作语汇,理应能够交会而迸发出更大的能量,可惜未见更明白的诉求被突显出来。

最后一段  终于感受到一种精神性压力的密度

笔者以为,破碎的符号可以堆叠、可以累积、可以串连,无论是以写实或诗意的逻辑、或没有逻辑的逻辑。但是,以舞台上所见梯形斜坡的装置,或是四人手上拿著小型收音机、那些舞者口说或新闻播报的不清楚的话语等等,仿佛指向了某些时代步调、社会议题的关注,但仍属暧昧模糊不明状态。

当演出来到了最后一段,舞者们有如party的酣乐群舞,融会了撷取生活的某些表情和动作、以及嘈嘈切切的新闻播报声,渐渐地,舞者如发狂似地仰天、无声笑著,灯暗。于此之际,终于感受到作品达到一种精神性压力的密度。正以为是舞码终了,在灯暗之中,清脆的音乐盒旋律响起,稍许才告结束。当下笔者好奇此乃以声音洄流至舞码开始之初有如胚胎孕育的身体舞动之符码,前后扣合,营造重返童稚天真的初衷情境?或是想给作品呈现纷扰社会乱象之后的一点祥和平静收尾?无论是何者,笔者都期待观赏在这回尝试企图脉络中所继续努力的下一次创作。

注:

  1. 摘录自《发声》节目单〈关于《发声》〉。
  2. 摘录自《发声》节目单〈编舞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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