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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东剧团《服妖之鉴》(耳东剧团 提供)
特别企画 Feature 2016表演艺术回顾/现象观察 脚踏实地拚艺术 人才需求僧少粥多

现象7:不再编导至上,「制作人」时代来临?

这两年表演艺术圈出现了制作人当家的新趋势,有别于以往以导演挂帅的经营模式,由制作人/主创者双轨并进的制作方式浮现,创作者更无后顾之忧也开创跨团、跨域合作之可能,比如莎妹剧团与日本第七剧场共制的《交换手札》、耳东剧团《服妖之鉴》、创作社《四情旅店》等,制作人也不只控管预算监督行政,更要高瞻远瞩通晓全局。而当制作环节更受到重视,是否代表大环境已往更完善更健全的目标迈进?

这两年表演艺术圈出现了制作人当家的新趋势,有别于以往以导演挂帅的经营模式,由制作人/主创者双轨并进的制作方式浮现,创作者更无后顾之忧也开创跨团、跨域合作之可能,比如莎妹剧团与日本第七剧场共制的《交换手札》、耳东剧团《服妖之鉴》、创作社《四情旅店》等,制作人也不只控管预算监督行政,更要高瞻远瞩通晓全局。而当制作环节更受到重视,是否代表大环境已往更完善更健全的目标迈进?

近年剧场圈仿佛拨云见雾遍地开花,观众不愁没戏可看,更烦恼是该看哪档,放眼皆是待开拓待垦荒的观众群,团队不再以创作者单打独斗更懂得先组建规格完备的制作团队,人力时间金钱三张大表先确认无误才敢放胆远行。

当剧场圈逐渐跳脱过往如屏风、表坊导演挂帅品牌「一人团队」经营方向,近两年吹起改由制作人/主创者双轨并进的风潮,创作者更无后顾之忧也开创跨团、跨域合作之可能,比如耳东剧团《服妖之鉴》、创作社《四情旅店》等,制作人也不只控管预算监督行政,更要高瞻远瞩通晓全局。但大环境是否往更完善更健全的目标迈进?

首先,大家的确对近年制作人的角色吃重有共识,也许因市场逐渐成形、环境健全,同时对艺术行政专业分工也更重视,Vocal Asia执行长兼剧织造创办人陈午明指出:「以前常遇到创作者投案日期快截止才拿著企划书拜托;现在大家一开始就会思考制作环节。」

不只管当下  更为艺术家规划未来

当制作人不再只是以案养案而是长期合作,也有更大机会掌舵团队航向,耳东剧团共同创办人、也是莎妹长期合作制作人陈汗青说:「一开始当然以专案形式去和团队磨合,合作久了就会做更谨慎长远的规划。不只告诉艺术家这档赔不赔,还要提供我知道的、未来可能的机会或资源,也告知艺术脉络上还有什么可能。」艺术家只关注眼前作品,制作人则看未来可能性,「近年王嘉明常做大戏,我就推《请听我说》等规模较小的戏;我和日本剧场有联系,就提跨国合作可能;注意他近期关心好奇的事,他觉得客家歌好听,我就去罗织布网、洽谈场地。」因此有了《云系么个色?》。

制作人不再只提供后勤,也协助更多主动出击的机会,把厨具与食材准备齐全,艺术家无后顾之忧才可专心料理。制作人须了解该喊停还是喊冲,在血流成河之前止血,要瞻前顾后又脚踏实地,陈午明说:「把自己也当艺术家,想得更疯狂;经纬上的定位想像要明确,深度还是广度?让团队成员获得合理的报酬。」陈汗青亦指出:「如果只是单一个案,当然以亏损为重,但若是长期合作,我会想这亏损是艺术家创作生涯的必要?若是,可能在之后制作补回来吗?」

而创团成员八位中有五位导演的创作社,始终以做「作为发表创作之平台」为任,制作人不但必须控管产出作品数量规格,当团内导演因人生规划而产量略减,便著手执行以年轻编导为主的「CS监制计划」让剧团得以延续。大部分团队都以专案模式邀制作人入队,创团核心成员的制作人李慧娜却始终主导,秉持「作为发表创作之平台」初衷、想办法在严苛环境中落实创意。对她来说,制作人主导并非一现昙花而是不得不为。也有制作人想独立门户比如欧美“Production House”模式由制作人组成顾问团队、主动开发题材邀艺术家合作。

制作人共组剧团  脚踏实地向前行

陈午明于与志同道合制作伙伴共组「剧织造」;陈汗青则与同是制作人的陈晓洁和知名音乐演唱会制作人陈镇川在今年合组「耳东剧团」,「一开始小洁跟我说川哥想做剧场、聊一聊乾脆大家丢笔钱来组团。外界可能以为有川哥就不愁吃穿,其实没有,我们丢的钱都是同一笔数字,也是要跑流程、筹备团队,没比较轻松。但这次制作让我看到川哥的经验和高度,当他流行音乐的人脉放进剧场,的确让行销宣传有更多可能。」剧团首作《服妖之鉴》叫好叫座,背后是三位主筹制作人的坚持,先敲定主演再找编剧、决定故事然后组织团队,所有选择都要三人全票通过才执行,「毕竟是自己的团、要做什么都有坚持,没有时间压力就慢慢磨、慢慢讨论出最好的选项,一定要确保合作的每个人是当下最适合的。」至于未来方向,陈汗青也有规划,「我们不是扶植团队、不急著每年出新作,更要爱惜羽毛稳扎稳打,成为年轻创作者一展身手的平台。未来主要有两条线:用川哥人脉做音乐比重大的戏,等好故事好题材出现,就做中小规模的戏。」

一片欣欣向荣的背后,制作环境并未变得友善,陈午明指出,官方补助依旧是要做不是、不做也不是的尴尬数字,而企业赞助也因曝光率及边际效益低可遇不可求。虽然政府有扶植团队之因应措施,但对团队来说预算表上「自备款」始终是硬伤,导演或制作人的薪水总是砍预算的第一刀,李慧娜说:「制作人始终是高工时低薪资的工作,一档戏花几个月甚至一年去跑但报酬不成比例。」

「我们要抗衡的不是别档戏而是生活中其他的娱乐选项,是金马影展是演唱会是《奇异博士》。」陈午明指出,票房是否如表相热络,或只是更多人来分同一块观众大饼?众制作人一致认为必须开拓新观众群,在薪资冻涨、娱乐选项众多的当下,或许只剩「人均收入五百万」其中负责拉高平均的蓝白领阶级是票房保证,那么,创作是否该往高娱乐性一端靠拢或者往对岸去?「文化在中国已是一门好生意,但有钱就能做出好戏吗?我认为中国市场只是世界上的选项之一,还是要看团队的经营方向。」陈汗青说,「大陆市场已不若以往那样消耗预算无论品质。他们制作能力逐日提升,现在过去不一定能赚钱,重点还是剧团要做出自己的品牌。」

僧少粥多  下一代制作人在哪里?

近年来,场馆增加也带走市面上许多流浪制作人,若说现今团队之于补助僧多粥少,制作人之于团队更是僧少粥多,陈汗青表示:「在台湾艺术养成体系里,大部分人都一心想当艺术家,却没有训练告知怎样当制作人。独立、团队、场馆不同项目需要不同制作人,供少于求,下一代制作人又在哪里?如何突破封闭的表艺圈、让新人进来交接,是必须思考的问题。」创作者多如繁星,即使制作人短缺,或许仍有佳作问世,但此况真能长久,或是流星瞬逝?终得对抗资本集中之社会日渐拉大的贫富城乡差距及各种文化商品。

「我没有长期规划只有两年规划。」李慧娜不讳言,「但每当劳累过后坐进剧场看一切逐渐到位、戏在眼前成形,那种感动真是无可取代,总是眼眶泛泪。热情累积成能量支撑著,非得尽力坚持把剧团做下去。」前程渺渺却可见一线生机,在这繁花齐放的消费社会,质朴手工业或许还能无可取代个好几年,是这样浪漫又实际的心,让制作人愿意踏上最前线喊最烧的声、架最亮的灯,也许终能照亮前程、找到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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