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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演出上海这座城的魔都韵味。(《繁花》剧组 提供)
上海

沪语话剧《繁花》 搬演上海的弄堂史诗

改编自金宇澄的同名沪语小说,沪语话剧《繁花》调制上海弄堂走出来的市井味,用两段时空交错,拼贴阿拉上海人的生态地图。舞台无法还原小说的审美取向和历史真实,导演马俊丰提出了「时代肌理,当代表达」,提纯精炼后,不直接表现过去式,而是站在今天去回望两个时代,走进剧场仿佛步入旧时屋檐下……

改编自金宇澄的同名沪语小说,沪语话剧《繁花》调制上海弄堂走出来的市井味,用两段时空交错,拼贴阿拉上海人的生态地图。舞台无法还原小说的审美取向和历史真实,导演马俊丰提出了「时代肌理,当代表达」,提纯精炼后,不直接表现过去式,而是站在今天去回望两个时代,走进剧场仿佛步入旧时屋檐下……

期待许久的雪花,一盼十年落下,海派小说《繁花》历时数载,话剧版也花落在翻新不久的美琪剧场。自从胡歌版《永远的尹雪艳》以上海方言出场后,沪语话剧几近绝产,官方推行普通话,娃娃在校也不许说方言,外来人口入住中心城区,本地居民反而边缘化了,市政建设到处画上拆字,所谓上海味道,窄化成夜上海的一杯风尘味老黄酒,小说《繁花》写尽了这座城的市井繁华,话剧版则要演出这座城的魔都韵味,「嘈嘈切切的弄堂史诗,层层叠叠的烟火传奇」,这是艺术总监张翔对这部文学的体认,也是对剧作的期许。

金宇澄版《海上花》

本剧来自同名原作金宇澄的沪语小说,道地的上海人,调制上海弄堂走出来的市井味,看起来像是虚构的成分,恰恰在于地理座标和角色取样都太真实了,必须混淆调包人物的背景资讯,否则有心人按路名对号入座,《繁花》倒成了烦话一桩。原著写女性群相,繁花丛中飞花扑蝶,花开花落自是空,舞台剧改为著重三兄弟,女主退居副线,人物的行走用两段时空交错,拼贴阿拉上海人的生态地图,六○年代的如歌青春,九○年代的改革经商,打开这幅地图,国泰电影院的骑楼、法国公园的玫瑰、曹杨新村的工厂、24路电车……每个人的座标,串成老上海的浮世绘。舞台无法还原小说的审美取向和历史真实,导演马俊丰提出了「时代肌理,当代表达」,提纯精炼后,不直接表现过去式,而是站在今天去回望两个时代,一种「过去现在进行式」,走进剧场仿佛步入旧时屋檐下,麦乳精、老照片、黄包车、配上作者亲制五十年前素朴插画,好奇的文青和怀旧的中年人士,竟然毫不违和地在一起拍照。

虽然方言作为一大特色,特意请来滑稽明星作为语言顾问,怎样排演有市井味,却不是倾向嘻笑搞噱头,几段笑料本地观众反应很受用。原著写的是街头里巷的小人物,自然是鲜明直爽,语言有荤有素,调子却是悲凉;九○年代的金钱浪潮,不管饭局或酒吧间,荒唐不经的女性,聒噪地冲口批判,有一种哗众取宠的可怜,骂完哭闹后引出悲凉的感触;哀而不伤的气氛,渲染到最后一场戏,借由人物回忆读信,身居错谬的时代夹击,被思想禁锢的年少青春何值一提,人生无一不是一场独自荒凉的旅行……

减法诠释回应原著庞大架构

繁花照眼,终成虚空,谢幕放送新鸳鸯蝴蝶梦,立刻就让人现了原形,原来我们和台上大转盘流动的众生相一般无二,无法摆脱人世间的悲哀,更无力主宰自我的运命。这部地域小说,延伸到话剧场景,主创选择减法,来回应原作庞大的文学架构;舞美装置和电子配乐,呼应了平静与喧嚣交替的结构,是本剧颇为出彩的亮点;强调怀旧元素的多媒体,分散了舞台观看,整体效果略有局促感;至于文本主题上尚待明确,目前片段组合的频繁时空交替,演员欠缺在表演中,达成连贯性的戏剧行动。

这一季繁花凋谢落尽的惆怅,飘荡交织在新与旧,青春迷蒙和露水情爱下,纵然生活不堪也要过下去,各方等待是下一季的花开。

当剧场遇上魔术,打开故事的可能广告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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