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族说Pangcha,说著一个部落就是一个国家。或许在冉而山,行为艺术节没有太过城市正规的意思,却是很重要的聚会场合,让一群人相聚,展现自己的那个人。行为艺术在此更多的是直接的行动,如同冉而山参与者喜欢强调的「自然而然」——重点不是在于刻意定义,而是去领会空白的陌生感,进而发现过去到现在的悬缺,测量自身与传统的距离,如此才可能切近感受历史、文化与「当下」的动态张力,然后转换其为创造的动力。
第二届冉而山国际行为艺术节
6/27~28 花莲 光复乡马太鞍湿地拉蓝之家、花莲市文创园区第八栋前大广场
二○二○年端午连假,由花莲光复太巴塱部落长出来的冉而山剧场策划了第二届的「冉而山国际行为艺术节」,三天邀请了十七位创作者,共同从南花莲至北花莲展开行为艺术表演。今年表演场地不重复于第一届的玉里客家生活馆、林田山林业文化园区与部落所在的太巴塱祭祀广场,而选择至富里古拉米代部落、马太鞍部落与花莲文创园区,期待建立不同的当地场域连结。
从亚际的南岛反身,回归部落的场域行为
虽名为「国际」行为艺术节,但细看这两年邀请的参演者其实并不国际化,去年仅有日本行为艺术家太田直史,今年又受疫情影响全为台湾创作者,但组成上由自身办理的行为艺术营(无论是原住民成人戏剧研习营或是部落大学脉络下的行为艺术营)的青年参与者为主的聚会,扩大到全台更有经验的行为创作者。然若再拉大轴线检视,冉而山剧场实有承继自「返身南岛亚洲行为艺术节」的脉络:第一届于二○一六年由瓦旦.坞玛策划,在台南及高雄发生;二○一七年则移师至太巴塱部落的富田桥下举行。到了二○一八年,瓦旦.坞玛将行为艺术节移回所在的水田部落发生,而二○一九年瓦旦作为过往的策划者,受邀参与了冉而山剧场举办的行为工作坊。或许有部分超译,如将上述历年的行为艺术节罗列,便能粗浅观察到某种由非主流的南方再往更边陲部落移动的趋向。然而愈前往边陲却是愈回到创办者的「主体」,也使得「国际性」有了收束与另种意义转换。也因此虽然冉而山国际艺术节已几无国外参与者,却也得以在「本地」上看见异质。
必须先坦承我仅参与到这两年冉而山国际行为艺术节,然而却也在两年经验下,感受到我们得以新的角度去看待在这里所发生的「艺术节」。如王墨林所评,二○一六年返身南岛借由行为艺术「表达自身存在所包含的政治、社会及文化特性的身体地理观,令人深深感受到不同地域反映在一个个行为艺术之中的身体图像,让亚洲的想像变得像是用各种观念构成,每一个观念都是把对亚洲的想像予以魔术化。」(注1)至二○一九与二○二○年,则是将「亚洲」更落实成为「部落」,而此意义的彰显亦在两年的进程中游移转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