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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在『安靜到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的高中校園,還有相當大的空間可以揮灑。」(林佩薰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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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嚴了嗎? 談高中校園的劇場文化

在社會接受前衛藝術尺度已愈來愈開放的今日,作者認爲在「安靜到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的高中校園裡,小劇場的確還有相當大的空間可以揮灑。

在社會接受前衛藝術尺度已愈來愈開放的今日,作者認爲在「安靜到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的高中校園裡,小劇場的確還有相當大的空間可以揮灑。

復興高中文藝季

臨界點劇象錄《日蓮,喃喃自語的島》

4月13日

邀請「臨界點劇象錄」參加復興高中四月份的文藝季,對承辦人員或校方似乎都無形的加了一層沈重的壓力,承辦人員憂的是同學們不賞臉,到時候小貓兩三隻讓壓軸大戲澹淡收場,枉費媒體記者諸公、婆們全力協助打廣吿。

學校所憂的則是這個被戲劇學者歸類爲「政治劇場」的洪水猛獸團體會不會在一向「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的沈默校園裡發起學運、鬧起學潮。

尙未與敎育體制連上線

在社會接受前衛藝術尺度已愈來愈開放的今日,高中校園裡卻仍在戒嚴狀態,承接塡鴨式敎育對中小學的「敎育型塑出來的遲滯聯考」,讓人有接受十二年戒嚴的義務;保持校園「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的安寧。

台灣渥克劇團負責人陳梅毛表示,「小劇場到目前爲止還不能被好好談,還沒有和敎育體制連上線!」也因此,身心皆處於戒嚴狀態下的高中生,不免以爲所謂「劇場」,便是表演工作坊、屛風表演班這類團體,他們顯然困惑於洛河展意、四二五劇場的運動性或是破爛節、破裂節粗糙又眞摯的土地感情。

這次臨界點在復興高中的演出,很明顯的讓學生感到莫名其妙。「在穿堂演?爲什麼不在大禮堂?」這是學生心裡的疑點,戲結束後,演員阿忠回答學生「有沒有和觀衆如此近距離演出過」的問題時,以「在劇團裡更近!」引起全場議論紛紛。

接受程度差異大

辦理活動的學生們看到爆滿的觀衆,無不相視而笑,鬆了一口大氣。然而仔細思量,來看戲的學生多屬「好奇」勝於興趣,看了一次戲只代表他人生的一次經驗,而不能保證他會開始走入劇場看戲。這除了證明活動文盲「你可能看不懂,但你會喜歡!」及媒體記者鼎力相助策略成功外,實在對劇場界幫助不大。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好奇」的參加或許會有意外的「感動」,比如說小劇場似乎不是那麼難懂、劇場不只是表演工作坊、屛風表演班等等,對於高中校園這塊尙未開發過的處女地,小劇場是否有其空間?

前年優劇場行政總監詹莉莉曾在接受專訪時表示:「我們在播種,爲劇場開發下一代創作者、演出者及觀衆。」事實上,「安靜到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的高中校園裡,小劇場的確有相當大的空間。

然而,如何突破高中校園的戒嚴狀態,及如何後來居上的取代次文化的主流地位,也成了它的重要課題。

復興高中學生以區區一萬元辦了長達一個月的文藝季活動,又自掏腰包辦了一份《野百合》雙週報。學生心理解嚴的口號,已轉爲行動的第一步,臨界點進駐校園演出,更是空前的突破;對於四面八方踏進高中校園開發新觀衆的表演團體而言,也許是個空前的鼓舞。

造反有理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現在,造反有理的時代已經過去!」王墨林曾經這麼斬釘截鐵的表示過。儘管校園尙未脫離解嚴陰影,但社會開放已達一定程度,若現在再演個五二〇、再鬧次三月學運,甚至請《重審魏京生》再打一架,那是做秀勝過理想性,造反有理的時代已過去。

復興高中的活動,除了勉強接上劇場與敎育的線,勾起新一代敎師的小劇場記憶,進而向學生提及外,也使得「小劇場進入高中校園」與媒體有了交集,更進而藉著觀衆的肯定,使得承辦人員及劇場本身有再合作下去的勇氣,就光明面而言,是個好的開始。

然而,誠如前述「高中生心理尙有戒嚴」概念,如何引領其跳脫保守,就成爲前衛團體的重要課題。

社會上解釋所謂「新新人類」名詞時,多半是歸類至「思想新、行事風格與衆不同的新世代」。然而這個範疇,多半歸入「次文化」之中。這樣的新新人類,聽台北之音,不知台北愛樂;飆舞而不愛現代舞,有作文能力而不懂散篇詩文;在思想上,他們依然只遵循開放假象而努力追求藝術口味的保守。

小劇場的踏入,無疑是跳離保守的一大步。

不好走但得試試看

繼臨界點之後,原住民舞團「原舞者」、皇冠小劇場的「密獵者」也都在五月陸續進入高中演出,也許一時要播下的種子馬上開花結果不易,但開發新的觀衆、拓展新的劇場視野,確實有其必要性。

這條路不好走,但得試試看!復興高中與臨界點做得到,密獵者與東石高中做得到,但我們需要更多執著的工作者投入這個「落脚校園」的播種行列。

 

文字|李拓梓  台北復興中學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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