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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用不同材質的樂器與道具,做出各種意想不到的效果,提供觀衆極大的想像空間。(許斌 攝)
台前幕後 台前幕後

視覺與聽覺的探險之旅

法國「圓三重奏」與Jules Verne音樂幻想劇

三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在舞台上,透過音樂表現,近距離碰觸觀衆的心靈深處,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奇幻魅力?

三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在舞台上,透過音樂表現,近距離碰觸觀衆的心靈深處,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奇幻魅力?

音樂劇場-宇宙歷險記

3月21〜22日

國家戲劇院

爲「圓三重奏」量身訂製的Jules Verne

法國「圓三重奏」是由佳斯棟.席勒維斯特(Gaston Sylvestre)、尙皮耶.杜威(Jean-Pierre Drouet),以及威利.可紀亞(Willy Coquillat)三位風格不同的打擊樂家所組成,就如這個名稱所見,從外觀看來,「圓」是他們最大的特色,像佳斯棟和威利的圓鬍子、尙皮耶的圓臉蛋等,而在舞台表現上,結合「視覺」與「聽覺」則是該團的特點,他們使用各式樂器、聲音及戲劇技巧,來詮釋視、聽兩者的關係,任何實驗性的作品,到了他們手上,也都變得圓圓滿滿。

「圓三重奏」成立於一九七四年,他們年輕時就經常碰面,一起演奏室內樂或是交響樂,而這三人之所以會湊在一起,是因爲他們都有走戲劇音樂的慾望,當他們三人首次演出作曲家泰拉斯的作品時,就獲得了泰拉斯的肯定,再加上勇於嘗試的精神,於是就自然而然地結合,成爲戲劇音樂的「鐵三角」了。

這三個默契甚佳的好朋友,在個性上有什麼不同呢?佳斯棟是屬於「不按牌理出牌」的無厘頭人物,尙皮耶是略帶嚴肅的「冷面笑匠」,而威利則是最害羞隨興的一位;義大利作曲家喬治.巴提斯特里(Giorgio Battistelli)便針對他們的個性,譜寫了Jules Verne音樂幻想劇,爲他們分別打造了船長、敎授與醫生的角色,展開陸、海、空三地的冒險之旅。

大地、海洋、天空的驚奇旅程

乍看之下,Jules Verne的曲名是有些奇怪,爲什麼作曲家喬治要以人名爲曲名呢?原來Jules Verne是一位法國的小說家,作品包括《環遊世界八十天》等八十四部小說,在當時幾乎每位靑少年都讀過他的作品,而這齣以他爲名的音樂幻想劇,故事主要架構即源自於他的三部探險小說《地心之旅》、《海底兩萬里》以及《乘輕氣球五週》,三位音樂家所扮演的即是三部小說中的主角,同時也隱喩了大地、海洋與天空,他們的旅行從地心開始,經過海洋的深淵,最後以乘坐輕氣球結束。

表面上看起來,這齣劇是以旅行爲主題,其實作曲家喬治在劇情中安排了相當多的佈局,不僅包含了三位主角的故事、小說作者的自傳,還有三位音樂家的生活片斷,甚至也把自己對「死亡」、「生命」、「愛」、「母親」的疑問與看法,透過三位音樂家的對白與歌唱表現出來,不過他並沒有提供答案,而是希望讓表演者與觀衆有更多想像思考的空間。

開啓觀衆想像力的舞台效果

而最令觀衆興味盎然的,莫過於舞台上一堆奇奇怪怪的樂器與道具了,只有一架木琴、一架鋼琴和一個大鑼,是大家比較常見的樂器,其他如通風管、磚頭等,都是平日不可能在舞台上見到的「樂器」,而「圓三重奏」卻巧妙地利用它們的材質,做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提供了觀衆在三種不同探險領域的想像空間。

例如在地底的旅行中,佳斯棟與尙皮耶以腳掌或鞋子來磨擦碎石,或是用磚頭、石塊互相敲擊來代表大地的聲音;而到了海底的航行時,飾演船長的佳斯棟又赤裸著上半身,一腳踩進大水缸中,手中的棒槌流暢地擊打著木琴,發出波浪似的音符,雙腳還不斷地拍打出水花,而一旁的威利則是擺動著一根大木條,木條內的鐵珠一滾動,不斷瀉出「嘩嘩」的聲響,像極了風雨中的海浪;最後探險隊來到空中,舞台上出現一個小小的熱氣球,隨著尙皮耶對空吹奏的小喇叭聲晃晃盪盪,最後依劇情爆破墜落。在這兒,音樂已經不只是簡單的「旋律」而已,它是開啓觀衆想像力的一把鑰匙!

在戲劇音樂裡披荆斬棘的三劍客

可別看他們演奏起來一副輕鬆愉快的模樣,背後其實隱藏著無數次的練習,不但要了解三部小說的內容,在表演方面,無論是演奏技巧或發聲技巧,必須先熟練了,才能夠進而發展戲劇表現。像佳斯棟在Jules Verne第二段中必須又講又唱,同時還得演奏,他自己也承認:「講話的節奏和演奏的速度完全不同,但又必須很自然地表現出來,對我來說是蠻困難的。」

正因爲這首曲子是爲三人「量身訂造」的,所以三人在角色表現上也就恰如其分,不容許任意調換的。像尙皮耶飾演的地質學家,在劇中提及自己的天才,而舞台下的尙皮耶本身就是一位精通作曲、舞蹈、編曲的天才;佳斯棟飾演的內莫船長,是一位瀟灑不羈的性情中人,與佳斯棟的個性不謀而合;而威利飾演的費爾古松博士在劇終前說了一句:「三人之中,我是最機靈自由的……」,又是威利本人的寫照。

音樂之路結伴行來,「圓三重奏」的成員就像三劍客一般形影不離,爲著戲劇音樂一路披荊斬棘,還記得「三劍客」故事中那句名言嗎──「我爲人人,人人爲我」,這句話正足以形容他們的心情。尙皮耶說:「我們的音樂是爲了觀衆,不是爲我們自己,爲了要帶領觀衆去欣賞音樂,所以我們熱愛觀衆,我們不認爲音樂是一件很神秘的工作。」

 

文字|盧家珍  新聞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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