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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劇隱約可見劇中人物存有角色類型化、個別個性趨弱的危機。(韓兆容 攝)
戲劇

成功的遺憾

相較於近年多齣成為熱門話題的音樂╱歌舞劇,《天》劇素樸平實,堪稱小而美,未見大而不當或者炫目不實的浮華幌子,編劇、導演、表演、設計等環節的表現皆在水準之上。但不知是否限於音樂劇的創作宿命,情節從開始便像是一列對號快車,駛向毫無疑問的終點站,鋪排之中少了需要期待的意外。

相較於近年多齣成為熱門話題的音樂╱歌舞劇,《天》劇素樸平實,堪稱小而美,未見大而不當或者炫目不實的浮華幌子,編劇、導演、表演、設計等環節的表現皆在水準之上。但不知是否限於音樂劇的創作宿命,情節從開始便像是一列對號快車,駛向毫無疑問的終點站,鋪排之中少了需要期待的意外。

國立中正文化中心《天堂邊緣》

TIME 9.22〜26

PLACE 台北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讓生命圓滿」,大抵是許多人一輩子的終極盼望吧,因為現實人生多少總有若干缺口,音樂劇《天堂邊緣》顯然抓緊這個主題,在實驗劇場的黑盒子空間裡頭給予觀眾們一場獲得安慰滿足的人間還願之旅。

單純的創作意念,放入幾近「三一律」的戲劇結構:整齣戲發生於廿四小時之內,上下半場分別固定於住宅裝潢趕工現場、排演場,情節集中而明確——劇中主人翁廿八歲生日當天,身邊三個守護神必須告別之際,才發現自己生前的遺憾尚未解決,只剩下一天的寬限時段可以完成心願,於是展開積極行動,終於最後一刻,一一如願。如是淺白易懂的劇情,節奏明快,情感抒發動人,從現場爆滿觀眾的熱烈掌聲,可見票房反應之成功。

少了需要期待的意外

相較於近年多齣成為熱門話題的音樂╱歌舞劇,《天》劇素樸平實,堪稱小而美,未見大而不當或者炫目不實的浮華幌子,編劇、導演、表演、設計等環節的表現皆在水準之上。但不知是否限於音樂劇的創作宿命,情節從開始便像是一列對號快車,駛向毫無疑問的終點站,鋪排之中少了需要期待的意外,幸好三個守護神以迅速有效的手法一一搭上天使的投胎專車,仍有出人意表的驚喜方式。全劇的尾聲回到男主角身上,以非常短小的段落進行了親情與愛情的拯救行動,彷彿一個生命的大和解,轉變角度稍嫌過大,不禁給人小小錯愕。

表演空間裝置頗具巧思,設定為「施工中」的狀態,一開場男主角睡在混亂的工地裡,一如其生命陷入泥沼、坑洞的困境,到了下半場,讓所有的遺憾都是在排演場裡獲得解決,似乎也成為了某種暗喻,呼應劇作家王友輝於節目單所言:「我知道,生命的缺口,總要彌補,而劇場,是我彌補遺憾的唯一出路。」不過,就演員走位動線的安排,有幾次演員躲在觀眾左前方舞台前緣的角落,繼續歌唱與情緒的表達,看來侷促尷尬,或者天使駕臨的位置,還有影像投映的牆板,視覺效果都尚有改進的空間。

劇中人物有角色類型化的危機

環顧國內劇場演員能夠演還能唱的人選,其實不多,這點的確也成為近年音樂 ╱歌舞劇蓬勃發展的致命傷之一,《天》在此方面表現成績不差,可是,隱約可見劇中人物存有角色類型化、個別個性趨弱的危機,尤其劇中飾演缺乏公開演唱膽量的男歌手,角色塑造得討喜可愛,某些時刻讓人聯想其之前主演《威尼斯雙胞案》的慣性節奏。

不可否認,《天》劇的編導演以及製作策略均執行成功,但在好評與掌聲的背後,不免讓人期望這將是國內相關劇種前進下一階段的里程碑。

 

文字|楊美英 資深劇場工作者、南台科技大學兼任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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