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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朱宗慶打擊樂團春季公演所打出的旗幟,已經很清楚地標示出這一場音樂會的主題:「觀看」的音樂。(朱宗慶打擊樂團 提供)
音樂

不只聆聽,更要觀看

《火誡》以三位演奏者席地而坐的吟唱拉開序幕,這個開場不管是在作品的設計上或是演出的實踐上,都具有相當的凝聚力。而《擊樂畫像》所使用的視覺素材,大部分為純粹的視覺素材,與聽覺的結合只佔了極小的比例。

《火誡》以三位演奏者席地而坐的吟唱拉開序幕,這個開場不管是在作品的設計上或是演出的實踐上,都具有相當的凝聚力。而《擊樂畫像》所使用的視覺素材,大部分為純粹的視覺素材,與聽覺的結合只佔了極小的比例。

朱宗慶打擊樂團2004春季公演「擊樂畫像」

TIME  3.28

PLACE 台北國家音樂廳

所謂音樂的素材,在二十一世紀的今日已經毫無藩籬可言,只要人類的感官知覺能夠接收的訊息,無論聽覺或視覺,都已經被收編至音樂創作的行列當中。這一次朱宗慶打擊樂團春季公演所打出的旗幟,已經很清楚地標示出這一場音樂會的主題:「觀看」的音樂。其中又以鍾耀光的《火誡》與駐團作曲家洪千惠的《擊樂畫像》最能呈現這種「觀看音樂」的型態。

《火誡》人聲開場,頗具凝聚力

《火誡》取材自艾略特(T.S.Eliot)長詩《荒原》The waste land中的第三段〈火誡〉The fire sermon,作曲家在視覺與聽覺上的設計目的,均在於呈現艾略特詩文中的宗教意味,與天、地、人、神在渾沌宇宙中相容與對立的互應關係。共分三段的音樂以三位演奏者席地而坐的吟唱拉開序幕,人聲在此,並不傳達文字表面的字義,而是被當作一項聲響素材,與視覺素材(肢體演出)相結合,鋪陳樂曲的氣氛。這個開場,不管是在作品的設計上或是演出的實踐上,都具有相當的凝聚力,成功地達到視覺與聽覺的結合效果。

然而當音樂進入第二段,肢體語言漸漸增多,甚至在作曲家於譜上加入不具具體意義的動作時,開場的凝聚力卻逐漸潰散。或許,「渙散無章」是作曲家在這一個段落的意圖,但是即使進入終段,理應在艾略特的「靠宗教燃燒自我可重生得勝」信息與激烈的韓國鼓樂中,燦爛奔放地燃燒的能量,卻始終喚不回舞台上。誇張的動作、竭力的嘶吼,仍兜不成作曲家精心鋪陳的氛圍,實屬可惜。

《擊樂畫像》聽覺與視覺的結合有限

相對於鍾耀光以視覺素材延伸聽覺效果的設計,洪千惠這首世界首演的《擊樂畫像》所使用的視覺素材,大部分為純粹的視覺素材,與聽覺的結合只佔了極小的比例。一開始,部分團員坐在舞台上拍手,而另一部分的團員自觀眾席上邊鼓掌邊往舞台上聚集,如同樂會班的歡樂氣氛跟隨著音場變換的聲響層次,是分為四段(作曲者稱為四幅畫作)的樂曲當中,視覺與聽覺較為明顯地互相應和的部分。此外第一幅的點線面與第二幅的三角拼貼,雖然從團員位置的變換可以理解畫的題目,但是在聲響上,卻感覺不出明顯的關聯,觀眾看不到作曲者設計成圓形的樂譜,而演奏者也無法傳遞閱讀圓形樂譜的感覺。

第三幅的〈來自四方的雪〉則重新呈現出洪千惠對於打擊樂器細膩的處理,明確地以音符呈現一幅雪花紛飛的風景。最後一幅取名〈圓桌武士〉,充滿活力的團員圍著定音鼓,有如圍著營火跳著祭祀舞蹈的人們,奮力跳舞與擊鼓,然而在高分貝的鼓聲當中,卻看不到作曲者自敘的「色彩濃烈的油畫」,沒有色彩層次的音符在演奏者賣力的敲擊下,有如不見豬羊的霍霍刀聲,令人空歡喜一場。

 

文字|林芳宜 國立維也納音樂暨表演藝術大學藝術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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