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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華(林敬原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學.劇場.看不見的城市 導演與作家/文學劇場漫遊者.答客問

陳立華:劇場與文學的關係是一種「平行論述」

1.從改編文學為劇場文本的經驗中,你認為劇場何以提供讀者/觀者不同的樂趣?

觀眾在劇場裡,是可以用眼、耳、鼻、身、腦同時接收信息和刺激的,所以當然跟閱讀文字時,只用眼和腦的經驗是不同的,其中的樂趣差異,也在於此。不論小說或戲劇演出,大家都在找尋使用媒材(文字或語言、音樂、構圖畫面等等)的最有效傳達方式。不同的創作者以各自熟悉的媒材去表達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原本並沒有什麼好比較或評論的,只有當傳遞的有效性和準確性發生漏失時,才會回頭檢討不同的媒材的本質和特性。

2.處理文學文本和劇場文本有什麼相同和不同的地方?

戲劇被稱為綜合性的表演藝術,就是因為「以人演故事」時,可運用的表達工具之多樣,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包,也因為使用媒材的種類多樣了,在對觀眾傳遞創作者的概念時,有效性和準確性反而極容易發生偏差,或發生觀眾感受(領悟)到的超越創作者所知覺的(或所以為的)的情況。於是,戲劇被分類為表演藝術時,導演要處理的諸多技術性問題,就遠比以文字為單一媒材的寫作來得複雜。

3.任何一部作品都具備劇場搬演的可能性嗎?

當然不是!但也可以說,當然可以!

這一切都要視傳達效果的好壞而定。只要找到一種適合表達該小說文本的有效表達形式,劇場裡當然可以搬演任何一部小說。但是,劇場的演出本身就是在此種表達形式下的獨立作品,事實上,已經跟原本那部小說分離開了,也就說,戲劇永遠無法取代該小說,小說也不可能完全被一部以它為創作核心的戲劇所表達。

比較恰當的形容,應該是一種「平行論述」的關係。

4.你如何閱讀、理解、呈現《看不見的城市》這部小說?

對我而言,《看不見的城市》有兩種閱讀方式:

一種是隨著馬可波羅的步履,上天入地,漫遊於各個可想像與不可想像的世界中。另一種,是保持一種距離,旁觀著忽必烈聆聽馬可波羅向他描述各種千奇百怪的經歷並揣摩其意圖。如果閱讀者感性與理性兼備,同時具有分身漫遊與客觀警戒的能力,那麼就可以採取「介入卻不投入」的態度去欣賞,同時享受到上述的兩種樂趣。

和其他三位導演不同,我採取的是直取「忽必烈與馬可波羅的對話」與其內化發展這條路,在提供三位導演的段落一個編織平台的同時,並企圖兼顧到觀眾當下的社會處境的感受。

5.請用任何形式的文字或者圖像,描述劇場版《看不見的城市》?

忽必烈:我讓你周遊各國,把所見所聞說給我聽,別老對我說一些看不見的、想       像中的東西,說點我聽得懂的吧。說說你剛剛從哪裡回來?

馬可波羅:…那是一座三百年前從湖底重新浮出水面的城市。因為那裡居民們早就遺忘了,那曾在地震後一夕之間淹沒了整個盆地的海水,所以他們仍在原地建城,後來,還在那盆地裡蓋起了全世界最高的塔…

忽必烈:一座沈沒在水底的城市,亞特蘭提斯嗎?

馬可波羅:不,那是在西方,我說的在東方。

忽必烈: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

馬可波羅:沒有人能夠肯定的說出它叫什麼名字。因為,他們經常在改名字!

(馬可波羅看向觀眾,然後轉回頭來。)

忽必烈:這是一齣喜劇嗎?

隨便告訴我一個它的名字!

馬可波羅:凱達格蘭城。

(忽必烈轉身以手勢詢問弄臣)

弄臣:沒聽過。

忽必烈:我也沒聽過。

6.如果要為一個城市量身訂做一個作品,你會選擇和哪個城市對話?

想與一座城市對話,如果不是基於憐憫與關懷,那場對話,終將成為宣告自己與那座城市分離的悼詞。我覺得痛苦,是因為我的身體處在這座城市的現在,但我的眼睛卻時常看著這座城市的過去與未來。台北,這座伴隨著我成長了大半人生的城市,除了它,我也不知道還有哪個城市更值得我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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