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優劇場」到「優人神鼓」,走過二十年歲月,優人們以向內單純的雲腳,外放奔騰的鼓聲,走過環台一千兩百公里路途,一路上與自然聲響、土地、人情的迴盪相遇,化成最新作品《空林山風》,除了豐富的鼓曲,也首度嘗試將將寧靜而緩緩流動的多媒體運用在表演中。
優人神鼓《空林山風》
9/6 19:30
9/7 14:30
台中市中山堂
9/13 19:30
9/14 14:30
新竹縣文化局演藝廳
9/18~20 19:30
9/20~21 19:30
台北國家戲劇院
一千兩百公里的路程,「優人神鼓」的優人們一步一步地用汗水、呼吸、與對土地的熱愛雲腳台灣五十天。他們歷經了台灣最豐富的聲音之旅,浪潮拍岸、微風徐拂、蟲唧鳥鳴,甚至在西部城鎮的車聲隆隆中仍清晰聽聞鳥兒啁啾,一種內在單純寧靜的走路。
有天傍晚漸暗,離預定拜訪地點還有一大段路,時間無多,藝術總監劉若瑀毅然上前領隊:「來,跟著我!」她運步奇快,黃誌群在後掌旗,一路追著,整個隊伍疾行如飛,能量飽滿,七點五公里的路途,優人竟然只花一小時便抵達。這趟特別的快走,成為鼓曲創作的一部分。行經苗栗時,突然狂風大雨,勢不停歇,〈驟雨烈陽〉段落由此而生——景文高中表演藝術班的小優人在鼓面跳躍、翻身、擊鼓,呈現嶄新的「跳鼓」方式。優人時而急步行路,時而莊嚴慢走,有時中板健行,走路的體驗,風雨陽光的印記,大自然、身體、與內在心靈的響動,擊奏成一首首充滿意象與撼動的鼓曲。黃誌群在詩作中寫道:「…南迴的彎嬈已盡,恆春的古門猶目不可及,這裡,凡聖交會。縱使車奔的轟然,仍然掩不住孤鳥的低吟。」
織入土地與人情的美好相遇
然《空林山風》不僅是那一步步的返響,還有與這片土地上各種有情人事物的相遇:全國「冠軍米」得主、台東池上的邱垂昌,在不放農藥的堅持下,用雙足獨自探踩三公頃多的農田,為的是親身瞭解土地的質地軟硬;他聽說優人的雲腳,在一份人與大地相依相連的感同身受中,主動捐贈兩噸米給優人,〈孤鳥低吟〉便是鳴奏這段由種子發芽到結成稻穗的長成過程,由金曲獎得主、太魯閣族歌手伊吉將獻聲。卑南族藝術家阿瑪.彌南彌妲妲傳承的染布法,利用台東電光的火山泥,她拉開染布、拿棍打地之染布動作也成了優人創作的一部分,一件件渾然天成泥地色彩的火山泥布染服飾,優人將歲月大地穿著身上。在三仙台風景區,黃誌群望見一整片空無樹葉、樹幹筆直的林木,此景與阿美族藝術家拉黑子作品《位置》神似,那一根根雕刻木身粗細的漂流木,將凜直寂然地矗立舞台。「稻米、泥土、漂流木,是生活中最直接自然的部分,這些本質性的力量相當重要。」劉若瑀如是訴說內心的深刻觸動。
雲腳東部時,優人感應著聲聲海浪與人文質地的強烈撞擊;在西部,優人腦袋放空,僅聞樹梢鳥鳴,黃誌群激生鼓樂力量,劉若瑀則邂逅了許多質樸純粹的朋友。劉若瑀將黃誌群的鼓曲串連編排,從出發,人與土地連結時出現了染布,烈陽中行走奏鼓,種子開始發芽,水稻成長彷如森林小學的學生,彩虹像是玩彩帶遊戲學生的多元潛能,然後是節奏變化的風和雨,無葉的森林,就像落盡繁華後孤絕而本質性的力量。走路的內在感受,與在這片土地相遇的純粹力量,化為〈晚風紅日〉、〈禾田蟲鳴〉、〈驟雨烈陽〉、〈無葉空林〉等篇章。
首次嘗試在表演中放入多媒體
優人神鼓也首次嘗試將寧靜而緩緩流動的多媒體運用在表演中,〈風雨踐行〉後將播放雲腳影像紀錄片段,隨後是烘托各段表演的投影情境,海景、太陽照耀、稻米成熟、燦爛彩虹……從老泉山這塊歷經草創、荒廢、重建的優人排練場下山,歸來時正逢初夏,花開天好,走在熟悉的山徑上,黃誌群寫下結尾的詩篇:「……我如風吹過如實踩過,踩過田野踩過山嶺,踩過熙攘與狂風焚風,此刻我正步步入你心懷而來。驟雨烈陽已為我淨身畢,汗水亦已滁盡塵勞,如輪雙足竟緩緩地情怯,許是近鄉吧……」在走路中,優人實踐藝術,在走路中,紅塵依然澄澈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