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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女》是奧斯卡金獎美術設計師葉錦添的舞台處女作,深具邊疆風味的戲服重達十多公斤,如「巨型裝置」一般。(新象文教基金會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樓蘭女》─希臘悲劇.京戲變裝 從主題詮釋到形式實踐上的顛覆

當代傳奇《樓蘭女》 希臘悲劇的京戲變裝

從《米蒂亞》到《樓蘭女》,驚世駭俗的題材在今日看來聳動不再,超越時代背景的人性刻劃,倒是放諸四海皆準;從戲曲表演體系出發,卻拋下了京劇的鑼鼓和聲腔,擺脫了程式化的唱唸做打,二十一世紀的《米蒂亞》顛覆性格仍在,只是從「主題」的詮釋轉換到了「形式」的實踐上。

 

從《米蒂亞》到《樓蘭女》,驚世駭俗的題材在今日看來聳動不再,超越時代背景的人性刻劃,倒是放諸四海皆準;從戲曲表演體系出發,卻拋下了京劇的鑼鼓和聲腔,擺脫了程式化的唱唸做打,二十一世紀的《米蒂亞》顛覆性格仍在,只是從「主題」的詮釋轉換到了「形式」的實踐上。

 

當代傳奇劇場《樓蘭女》

12/18~20  19:30

12/21  14:30

台北國家戲劇院

INFO  02-25772568

 

西元前五世紀,希臘悲劇詩人尤里匹底斯(Euripides)寫出了《米蒂亞》Medea,一個為愛離鄉背景的蠻女,因丈夫的背叛遺棄,由愛生恨而不惜玉石俱焚,親手殺害自己所愛的一雙兒女,徹底顛覆了雅典傳統的價值體系;相隔數千年,當代傳奇劇場讓《米蒂亞》在東方傳統戲曲的舞台上借屍還魂成了《樓蘭女》,意圖以傳統戲曲和現代劇場相互滲透的「第三類接觸」,蛻變成嶄新的戲劇類型。

從《米蒂亞》到《樓蘭女》,驚世駭俗的題材在今日看來聳動不再,超越時代背景的人性刻劃,倒是放諸四海皆準;從戲曲表演體系出發,卻拋下了京劇的鑼鼓和聲腔,擺脫了程式化的唱唸做打,當代劇場裡的《米蒂亞》顛覆性格仍在,只是從「主題」的詮釋轉換到了「形式」的實踐上。

魏海敏的自我顛覆,難以超越的角色詮釋

若說十四年前當代傳奇《樓蘭女》的顛覆是成立的,不得不提主演「樓蘭女」一角的魏海敏,由傳統蓄累所解放出來的表演能量。從小接受京劇科班教育,也是梅派青衣在台的唯一傳人,魏海敏並不滿足於只演京劇裡端莊雅麗的女性;但直到《慾望城國》裡以馬克白夫人為原型的壞女人角色,她才發現她的表演血脈裡還有種想要「使壞」的衝動。於是,她開始自我顛覆,《樓蘭女》裡為復仇殺子的異域公主,《紅樓夢》裡八面玲瓏的王熙鳳、或張愛玲《金鎖記》裡性格扭曲的曹七巧,一步步走向更開闊的舞台。

再演「樓蘭女」愛恨交織、令人窒息的原始感情,魏海敏說:「這部戲是女性對感情所展現的極致情感,與講求唯美的京劇演出很不同。」放下傳統京劇包袱,魏海敏從語言的抑揚頓挫、眼神表情的細膩勾勒,到舉手投足的微妙創造,無一不令人驚嘆,讓向來在美感洋溢的氣氛中揭露命運之恐怖的希臘悲劇,在京劇做工為底蘊,所展現動靜皆美的韻律節奏中,有了嶄新的面貌與戲劇語言。戲曲學者王安祈即認為:「幾乎沒有一位現代劇場的演員能在台上展現出這般的風華韻致。」

除了表演風格脫離了傳統框架,作曲家許博允為《樓蘭女》量身打造的音樂,也放棄了西皮二黃,改融入大量邊疆風味的曲調,其中,當她流落敦煌無所依靠之際,緩緩唱起一首名為〈羅布泊〉的歌曲,思念家鄉的人們與景物,許博允特別要求魏海敏,跳脫京劇的唱腔,更加感人深刻;劇末樓蘭公主殺害親生兒女,演唱另一段蕩氣迴腸的哀歌,結合京劇唱腔與少數民族歌謠風格,將毀滅性格狂暴如火的樓蘭女刻畫得絲絲入扣,人性的善與惡在她的身上充分展現。

葉錦添舞台處女作,極致絢麗隱喻豐富

在服裝設計上,《樓蘭女》是奧斯卡金獎美術設計師葉錦添的舞台處女作。當年,他帶著兩個裁縫,從香港來到台灣花了三個月,製作出多套重達十多公斤,如「巨型裝置」般的戲服,從此一鳴驚人。有別於過去戲曲服裝,《樓蘭女》的整體視覺造型奪目絢麗,極盡繁複又華美艷麗,葉錦添用鳳冠代表婚禮、假花代表死亡、利劍象徵復仇、海藻意喻生殖……劇中每一步發展和人物內心的活動變化,幾乎都被葉錦添用這些服裝的符號外化出來。

當代傳奇劇場走過二十多年改編西方經典劇作的道路,藝術總監吳興國在新版《樓蘭女》中除扮演負心的大宛王子頡生外,且將擔任導演工作,並邀知名舞台設計家林克華加入,為該劇打造神祕石窟舞台。十四年後,《樓蘭女》的顛覆力道是否依舊?且讓我們走入劇場,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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