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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訪台時,兩廳院人員帶碧娜.鮑許拜訪漢唐樂府,碧娜在談話中啜飲品嚐中國茶。(許斌 攝)
紀念大師 In Memoriam

用藝術綺思舞動人生

懷念碧娜.鮑許

所謂「無三不成禮」,就在碧娜.鮑許舞作三度來台演出時,留下了如今看來千金難買、永不可得的禮物,那是我真誠邀請她親筆寫下的簽名陶盤。此時此刻想起這件往事,雖然不勝唏噓,卻也讓人深刻感受什麼是「剎那即永恒」,每次走到兩廳院文化藝廊看到這個陶盤,想起碧娜.鮑許和兩廳院、和台灣的緣分和際遇,內心總有許多感動與懷念。

所謂「無三不成禮」,就在碧娜.鮑許舞作三度來台演出時,留下了如今看來千金難買、永不可得的禮物,那是我真誠邀請她親筆寫下的簽名陶盤。此時此刻想起這件往事,雖然不勝唏噓,卻也讓人深刻感受什麼是「剎那即永恒」,每次走到兩廳院文化藝廊看到這個陶盤,想起碧娜.鮑許和兩廳院、和台灣的緣分和際遇,內心總有許多感動與懷念。

享譽國際、名滿天下的德國舞蹈家碧娜.鮑許,二○○九年六月三十日因癌症去世,消息傳到台灣,我和所有表演藝術界的人都感到難以置信;主跑兩廳院的記者就紛紛打電話來,希望了解我的感受。

猶記得一九九七年她所率領的「烏帕塔舞蹈劇場」首度在台北演出《康乃馨》時,不僅顛覆普羅大眾對「舞蹈」的定義與經驗,即使是舞蹈界人士,想必也大開眼界。二○○○年,「烏帕塔舞蹈劇場」再度來台演出《交際場》,靈魂人物碧娜.鮑許雖未隨團前來,依舊成為表演藝術圈的熱門話題。第三度來台灣演出是在二○○七年九月,帶來的經典之作《熱情馬祖卡》,是兩廳院「歡慶二十系列」當中重量級節目之一,又一次引領舞迷一窺這位新舞蹈領航者的奇情異想和原創才華。

親見鮑許溫暖對待每一位賓客

在兩廳院舉辦演出宣告記者會上,我和碧娜.鮑許有一段難得近身而密切的互動,情感纖細、為人優雅、內在充滿強大能量,是我對她最鮮明印象。她的菸癮很大,據說每天要抽掉三、四包菸,為了這位國際巨星,兩廳院還打破「全面禁菸」規定。

所謂「無三不成禮」,就在碧娜.鮑許舞作三度來台演出時,留下了如今看來千金難買、永不可得的禮物,那是我真誠邀請她親筆寫下的簽名陶盤。此時此刻想起這件往事,雖然不勝唏噓,卻也讓人深刻感受什麼是「剎那即永恒」,每次走到兩廳院文化藝廊看到這個陶盤,想起碧娜.鮑許和兩廳院、和台灣的緣分和際遇,內心總有許多感動與懷念。

二○○八年十一月,我和林懷民所率領的雲門舞集前往德國埃森參加烏帕塔國際舞蹈藝術節,親眼看到她如何溫暖對待每一位賓客、藝術家、甚至辛苦的工作人員。有一次我和林懷民與她同搭計程車去看王心心的南管演出,三個人為了付計程車錢爭執不下,最後是鮑許「獲勝」;在雲門的演後晚宴上,她堅持等候每一位演出者到場才一起用餐,並且陪著現場工作人員忙到所有東西收拾完畢才離去,那已經是半夜一、兩點了。她不只是對雲門舞者如此,對所有表演團體都是這樣善解人意,讓我不禁好奇,她也是一天廿四小時,如此為別人付出時間,那麼她自己的時間該怎麼分配?

在那次會晤鮑許的機緣中,我除了親自力邀她再到台灣演出,還特別贈送有關台灣文化藝術的專書、DVD,請她撥冗欣賞台灣之美,同時從中發想有關台灣或台北主題的「城市系列」創作舞碼。當時鮑許答應會考慮此事,她表示,通常創作舞碼都需要一段時間去感受、醞釀,雖然很喜歡台灣,卻對台灣不熟悉;我趕緊抓住機會,邀請她來台灣常住。經常在世界各地奔波、演出的鮑許,雖然很難長時間駐留同一個地方,不過,聽到我願意在她來台灣時安排豐富的體驗行程,顯得特別高興。

太多人仿傚她,但從來沒有人能超越她

綜觀鮑許的創作,除了早期由紐約進修兩年半之後剛回到德國時,還可以看見一些傳統舞蹈的技巧和元素,不久便突破窠臼,走自己既創新又前衛的路,台北的觀眾會從她的創作裡,看到相當富於人性思辯的哲學層次。她超越「傳統」太多,大膽打破既有形式和限制,舞蹈已經不是目的,而是媒介,用來述說「人」的故事,包括喜怒哀樂、事件和議題的表達或闡述。為舞蹈提供另一種表演的可能性、形塑一種全新的舞蹈生命及樣貌、為藝術創作者樹立強烈風格並成為典範,是鮑許對世人最重要的貢獻。

鮑許從稚嫩的六歲走到辭世六十八歲,不斷為自己加溫的藝術夢想得以實現,正是內心炙熱的創作動力所驅策而來。她為觀眾編舞劇,不知不覺中,竟成為自己故事的最佳舞伶,如同英國《每日電訊報》曾經這樣讚譽:「碧娜.鮑許是現代舞蹈的第一夫人,是全世界舞蹈劇場的領導人;有太多人仿傚她,但從來沒有人能超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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