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半世紀的荷蘭舞蹈劇場今年舉行金禧巡迴,於七月在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演出四天。推出的四套舞碼,包括尤里.季里安在二○○九年新編的作品Mémoires d'Oubliettes,以及季里安兩齣舊作,還有其他駐團或合作編舞家分別為一團及二團所編的舞碼。
連續看了荷蘭舞蹈劇場(Nederlands Dans Theater,NDT)五十週年的六個舞碼後,我突然想起學生時代看金馬影展的回憶,在同一天排了四、五部電影,以致腦中像走馬燈一樣擠滿了不同電影的影像。而NDT簡潔細緻的舞台和準確華美的舞步這一周也佔據我的腦容量,讓我迷失在沙德勒之井(Sadler’s Wells)的舞台下。
走過半世紀的荷蘭舞蹈劇場今年舉行金禧巡迴(Jubilee tour),於七月在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演出四天。NDT分別推出兩套舞碼,包括尤里.季里安(Jiri Kylian)在二○○九年新編的作品Mémoires d'Oubliettes,以及季里安兩齣舊作,還有其他駐團或合作編舞家分別為一團(NDT I)及二團(NDT II)所編的舞碼,難得的是前面兩天場次可以看到一團和二團的舞者混合在同一舞碼擔綱演出。
現代舞壇佔有重要地位 台上競爭台下溫暖如同大家庭
一個現代舞團走過五十年,的確是值得慶祝的。NDT創立於一九五九年,原本是二十二個舞者從荷蘭國家芭蕾舞團獨立出來的實驗團體,試圖超越古典芭蕾的藩籬,開創新舞蹈形式。NDT草創時期也曾飄搖,直到一九七五年捷克裔編舞家季里安擔任藝術總監後,開始為NDT掌穩步伐,發展出精準、快速、流暢,帶有詩意且製作完美的風格,讓NDT在世界現代舞版圖中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季里安掌舵的二十多年間,NDT迅速擴張,在一九七八年成立二十三歲以下年輕舞者的二團,NDT II和舞者採三年合約制,三年後優秀的舞者可能進入一團,或者向外發展,因此二團幾乎是一團最重要的培養皿。一九九一年又成立四十歲以上的三團,不過三團在二○○六年已經結束。NDT強調要衝撞古典芭蕾階級分明的體制,因此二團與一團的舞者雖競爭激烈,但平日相處卻有如大家庭融洽,有不少舞者多年來一直以舞團為家,甚至發展出夫妻檔、情侶檔的搭檔。
NDT每年舉辦的編舞工作坊總能發掘有編舞潛力的舞者,這次演出前兩天的舞碼就包括從工作坊發掘的瑞典編舞家約翰.英格(Johan Inger)的作品dissolve in this,同樣也是出自NDT舞者的夫妻檔萊佛德(Paul Lightfoot)和利昂(Sol León)的作品Subject to Change,以及季里安一九九三年舊作《行縱不明》Whereabouts Unknown。後兩天的舞碼則是季里安的近作Mémoires d'Oubliettes,萊佛德夫妻檔的Studio 2,以及季里安一九七八年仍略帶古典風的舊作Symphony of Psalms。
季里安作品透顯神秘科幻感 萊弗德和利昂讓觀眾驚豔
季里安雖自一九九九年從藝術總監引退,卻仍替舞團編舞。這次巡演穿插了三個季里安不同時期的作品,可看出他重視舞者技巧、動作精確,但舞蹈動作卻又如行雲流水,音樂和動作合作無間。而這次三個舞作中最好看的還是近作Mémoires d'Oubliettes,舞台巧地利用投影與舞者的動作對應,而舞者時而像小丑、時而像傀儡的動作,配合上不時以掃把在舞台上推著銀色錫箔碎屑,為整齣舞作帶來季里安作品中不常出現的科幻與神秘感,相較於舊作似乎更有變化。
萊弗德和利昂夫妻檔的編舞也讓觀眾驚豔,以舞團排練室Studio 2為名的舞作利用梯形的舞台讓舞者進出場都有升降的層次感,加上鏡面的運用讓舞蹈動作與鏡面裝置有重複對比的效果,十分機智。而以舞台上一張紅毯發展的Subject to Change則探討死亡與內在騷動,以紅毯和雙人舞者發展出強烈風格。
NDT十分受歐洲觀眾擁戴,但英國舞評總認為季里安風格是過於注重形式卻內容空洞的舞蹈,但我覺得觀賞NDT仍是非常美好的經驗,甚至不用思考就能自然融入舞蹈氣氛,情緒也恣意跟著舞作流動,遠比大部分的英國現代舞團好看。走過半世紀的分水嶺,新上任的總監Jim Vincent將帶著舞團向前行,他期許舞團絕不停滯,未來將有更多和建築、科技、設計,甚至是醫學等跨領域的合作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