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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東彥 影像,不理所當然的思索(林韶安 攝)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劇場影像設計

周東彥 影像,不理所當然的思索

近年來劇場演出中加上影像蔚為潮流,影像設計者周東彥正是在創作群中頻頻出現的一個名字。「常常會有人問我『為什麼要在劇場加上影像』,我的答案是『不行嗎』」對周東彥來說,「為什麼」的問題,無法倉促武斷地用「因為…所以…」來答覆,而是讓問題彼此相加,略帶任性的反問彰顯了他的個性,也讓他繼續嘗試不同可能。

近年來劇場演出中加上影像蔚為潮流,影像設計者周東彥正是在創作群中頻頻出現的一個名字。「常常會有人問我『為什麼要在劇場加上影像』,我的答案是『不行嗎』」對周東彥來說,「為什麼」的問題,無法倉促武斷地用「因為…所以…」來答覆,而是讓問題彼此相加,略帶任性的反問彰顯了他的個性,也讓他繼續嘗試不同可能。

數位表演藝術節《空的記憶》

10/13~14  14:30

10/13  19:30

台北松山文創園區多功能展演廳

INFO  03-3272345轉11260

人物小檔案

  • 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畢,主修導演。英國倫敦中央聖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劇場與多媒體碩士。創作跨足實驗短片、劇場、紀錄片與影像裝置。
  • 導演作品:《寫給記憶的七封信》、《春天的果實在乾掉後,略顯陌生了》、《從前從前》、《空的記憶》。
  • 影像作品:《待消失的影片》、《我唯一寫過的一封信》、《自我控訴》,曾多次參與國際性短片影展。《時間之旅》入選2012台北電影節最佳紀錄片。

身為七年級生,周東彥身上混雜了世代交替互補的特質。往回望去,大師身影尚未走遠、文本仍為詮釋核心,風格與主義定位著劇場的版圖。往後望去,科技發展日新月異,這世代的孩子在虛擬世界遊蕩,在社群網頁上迅速更新接收反饋,觀看以至介入以至創作,一氣呵成。周東彥身處其中,激烈快速講求即刻快感的當代媒體,和他喜愛嗜讀的大師作品相互映照在作品中,他用影像說時間、說人與空間的關係、說動作與光線、說詩。

劇場為何加上影像?  不行嗎?

「常常會有人問我『為什麼要在劇場加上影像』,我的答案是『不行嗎』,以前沒有電的時候也沒有燈光設備啊,但現在大家對劇場燈光卻習以為常?」周東彥甚至把答案直接收進powerpoint,他知道這樣的問題還會持續被問好幾年。對他來說,「為什麼」的問題,無法倉促武斷地用「因為…所以…」來答覆,而是讓問題彼此相加,略帶任性的反問彰顯了他的個性,也讓他繼續嘗試不同可能。

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畢業後,周東彥負笈英國求學,從劇場跳到影像,轉換跑道,有跡可循。「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找了一個理由請我媽買攝影機給我,現在想想,在那時候我媽還蠻厲害的。」父母並非從事藝術相關行業,給兒子的禮物卻影響他一生。「當時的電腦還不太能剪片,但我就開始練習用影像想事情。讀戲劇系時修了鴻鴻的導演課,他給我們蠻自由的創作空間,開始試著用影像做作品,有了一些心得。所以很自然的、畢業之後就出國去念影像。」周東彥說,當時根本沒想過影像設計可以作為職業,也不管回台灣後怎麼辦,「念到博士班的時候,剛好有一些工作找上我,就回來做了」。

談到印象深刻的劇場演出經驗,周東彥提到了驫舞劇場,「跟驫合作《我》的時候,一開始超級撞牆,很難理解他們的想法。在那個作品裡,他們想要把聲音作為空間,影像是時間,身體是力量,我們花了很多時間討論嘗試。他們想要天花板上有影像,內容必須乍看是靜止的但其實在動。所以我就拍了颱風夜裡晃動的樹,把它放得非常慢,或是把瞳孔放大到像是太陽,抓住某些生命的紋路,用這些來做劇場天空的投影。剛好那年我也跟林如萍老師合作了莒哈絲,用海洋及投影打滿十六米長的舞台,所以我那年做了天與海,印象很深刻。」

通電之後的人類記憶

周東彥說,跟他合作過的創作者都很喜歡講天空、講海、講自然元素。「我想,對,所以我們常在每一個臉書每一個flickr,在每一種網路媒體上,都會看到大家拍天空和海,不管科技怎麼變化,大家還是會感受到自然的力量。」所以,他開始反思影像與劇場的關係,從電力開始談到記憶。「我有時候覺得人腦好像通電了,就能開始記憶。記憶這種東西很感官、很視覺,腦中有台強大的放映機,閉眼之後就能播放。」由此開始,延伸到這次《空的記憶》的創作,他對影像介入更有把握,當電力消失,劇場沒有影像的時候,影像到底可以走到哪裡,表演者能走到哪裡,「我們創造了可以動的舞台,還有很多影像的東西,不是為了打破刻板印象,而是因為讓影像在空間中流動這件事,對我來說很美。」

「我常在想,影像跟現在的我們是什麼關係,那個當代性是什麼。一九九五年的時候,把自拍影像放上劇場表態,跟在充滿手機或網路自拍的現代,意義完全不一樣。」周東彥認為自己是一九八○後出生的小孩,從小被照顧得很好,就這樣長大,甚至略顯扁平和無調性。也因此,他不時會對自己提問,在做什麼,為什麼而做,意義何在,「尤其是跟生命接近的時候,譬如在醫院或生離死別的場所,我做劇場、做影像,這些跟生命有什麼關係。但我覺得這些問題適可而止,不要問過頭了。」周東彥說。

《空的記憶》  探索「空」的可能

今年十月的數位藝術節,周東彥將和舞蹈家周書毅合作演出《空的記憶》,利用360度環形攝影及無線網路操縱的自動舞台裝置,探索「空」的可能。「我在英國念書的時候,某天在廁所的書架上看到西班牙詩人羅卡(Federico Garcia Lorca)的詩集。那是他在流亡紐約時期寫的作品。裡面剛好有一首詩,叫做〈給空的空間的夜曲〉,裡頭提到觀看與心,心理空的狀態,算是這次作品的緣起。」

「這兩年我們透過廣藝基金會的幫忙,其實有個『其中之一關於活著這件事』的系列創作,這次《空的記憶》也算是。」之後,他也想擠出時間為今年的劇場嘗試辦展,但他還是飛快把話題拉回《空的記憶》,畢竟這次規模增加,松山文創園區的演出場地可變性大,更多東西想試想玩,「常常把自己累得人仰馬翻,但是很好玩!」臉龐未脫稚氣的他,勇於嘗試熱愛玩耍,對未來說「是」而先不去管那未來會是什麼。最終,他擺起正經臉孔:「再來,就是等張惠妹找我做影像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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