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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耀 生活與創作的探險家(林韶安 攝)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劇場編導、演員

高俊耀 生活與創作的探險家

從馬來西亞來台灣念書,高俊耀在生活上選擇了一條「冒險」的路,走進台灣劇場,編、導、演俱兼,成為劇場圈活躍的名字。作品中,高俊耀經常運用的手法,是從現實情境的肢體動作,溢出、連結到更深的核心情境,加以強化,他說:「我希望表達在故事表層底下,隱藏的脈絡性。」

從馬來西亞來台灣念書,高俊耀在生活上選擇了一條「冒險」的路,走進台灣劇場,編、導、演俱兼,成為劇場圈活躍的名字。作品中,高俊耀經常運用的手法,是從現實情境的肢體動作,溢出、連結到更深的核心情境,加以強化,他說:「我希望表達在故事表層底下,隱藏的脈絡性。」

華山藝術生活節─創意小劇場 狂想劇場《I’m the man

11/2~3  19:30   11/3~4  14:30

台北 華山1914文創園區中2館 果酒禮堂

INFO  02-33939888

人物小檔案

  • 中國文化大學藝術研究所戲劇組碩士。禾劇場藝術總監。
  • 編導作品:禾劇場《忿怒》、《饕餮》、《死亡紀事》、《懶惰》。
  • 編劇作品: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剪紙人》、身聲劇場《祕徑》、《尋龍之音》、同黨劇團《夢之島》、再拒劇團《自由時代》。
  • 演出作品:莫比斯圓環創作公社《我係劍聖宮本武藏─殺!殺!殺!》、動見体劇團《我的天使魔鬼─睡美人》、牯嶺街小劇場《沃伊采克》。

卅歲那年,高俊耀在馬來西亞的私人電視台上班。傍晚六點,他走進窄小的房間,對著發光的螢幕重複剪接;早上六點,他走出公司,抬頭一看發現:「啊!天.亮.了。」他說,那是決定性的瞬間,當下出現兩條不同的路,而他走上比較冒險的那道。

那時,他已在電視台待了三、四年,從兼職到全職,持續過著一半時間賺錢、一半時間做戲的生活,「蠻累的」。他說:「那時候,看到身邊的人怨,自己也怨。想到接下來十年的人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決定念書。開始找資料、申請獎學金、存錢……」

於是,二○○四年九月,他來台灣念研究所。沒想過的是,一直待到現在。

在對的點上 交織成自己的脈絡

畢業於馬來西亞戲劇學院戲劇系的他,師承文化大學畢業的孫春美,或許因為念書時就接觸許多來自台灣的戲劇專書,緣於熟悉感,自然選擇降落台灣。

念研究所那幾年,他走遍台北各大戲劇系所,旁聽賴聲川、紀蔚然、鍾明德的課,他說,「就是飢渴」。老師對他影響很大,他也特別提及王士儀和周靜家這兩位老師:「我在馬來西亞做劇場做了七、八年,久了,覺得裡頭很空。我喜歡看書,但理論需要進一步整理。這些老師教了我很多。我認為,做劇場的人,理論很重要。那不只是書上的文字,而是幫助你打底,才能往上探索。理論、實務、文字、身體、表演,都在一起。在對的點上,就會彼此交織,變成自己的脈絡。」

在馬來西亞,他就嘗試身兼編、導、演。來到台灣,前三、四年,他不停吸收、累積,而後發表的編、導、演作品,盡皆獲得好評。二○○八年,他與鄭尹真合作發表《忿怒》,贏得首屆台北藝穗節「明日之星」大獎。其後數年,持續推出黃碧雲小說改編的系列創作:二○○九年的《饕餮》、今年上半年演出的《懶惰》,中間還完成由新聞引發的創作《死亡紀事》。此外,他也與身聲劇場、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合作,擔任文字書寫、偶戲編劇。

關於創作,他說,從小就喜歡。小時候,他愛看香港電視劇,偷偷幫全班同學編故事:「把好朋友、喜歡的女生都寫進去,有時就是短短的描述,寫這個人怎麼長大、發生了什麼事。」後來,他以為戲劇系念的是電影,就此踏入,卻也就此著迷於劇場在固定空間裡,改變磁場、轉化生命的魅力,再沒離開。

作品中,高俊耀經常運用的手法,是從現實情境的肢體動作,溢出、連結到更深的核心情境,加以強化,他說:「我希望表達在故事表層底下,隱藏的脈絡性。」

他特別提及,從這樣的思考,到劇場演員身體的實踐,陳偉誠對他的影響很大:「偉誠老師的身體訓練是強大的基礎,比如怎麼打好紮實的基礎、練功的技巧,以及開放的工作態度。」他笑說:「很久以前,我以為,要在台上動來動去才叫肢體。這幾年覺得,即使是寫實場景,演員站在台上,就是肢體的展現。」當功練穩了,還要整理、進階。高俊耀強調:「最重要的是,懂得怎麼去整理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從事編、導、演的人都很多,如何找出跟別人的不同,要靠自己去整理、拿捏。」

作品扣合社會脈絡和人的關係

聊起最近即將演出的編劇作品《I’m the man》,他說,寫作當下,是想寫出對馬來西亞的感覺:「我離開之後,覺得馬來西亞有點悶。好像有個東西快要滾了,一直冒泡泡,就是沒蒸發,悶在那裡。一開始想寫十多個同鄉好朋友,後來縮到三名卅歲的男人,一個留在鄉下、一個離開、一個離開又回來。想講男性到了某個年齡,必須面社會、生命、自我的多重壓力,究竟要擺盪到哪裡?」

每年必定抽空回家的他,持續關注馬來西亞社會的發展狀態。他說:「這兩年,馬來西亞有遊行、示威,我覺得是好事。有亂、有轉換,才能刺激大家去想,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之前很多問題沒爆出來,變得很悶。但我對那個悶很有興趣,未來作品中,可能還會持續發展。」

當然,對於台灣,他也有諸多觀察、反思。他指出:「我的作品,一定會和馬來西亞、台灣有所關連。我喜歡寫,也想寫人在社會脈絡底下的狀態,不只停留在表述社會事件,而想扣合社會脈絡和人的關係。希望有更多機會,檢視我們如何在社會中,被扭曲、轉型、壓榨。」

近年,他與羅淵德成立禾劇場,堅持並行發展兩種面向:演出及訓練。他說,這是他的劇場觀。

經營劇團,對他來說,是新的學習。也就在最近,他發現自己喜歡為了做戲到處跑。比如,巡迴演出,帶著作品去到更多地方,來回之間,得以和更多人交流、拓展視野,「我喜歡跟不同人合作、提供不同的思考方式。現在娛樂作品太多了,我覺得,作品可以蘊含娛樂之外的東西,就看能不能挖掘出不同。」

邁入不惑,他仍堅持:「生活就是要冒險,作品也是。不要太擔心別人覺得你不好,有時候太擔心了反而沒辦法,就去冒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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