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代音樂推展不遺餘力的紐約愛樂音樂總監吉伯特,今年規畫了「紐約愛樂雙年展」,多面向地探索今天的音樂,廣集五十多位作曲家、百多位音樂家、和紐約的十個文化機構的新作品表演。希望當代音樂亦能如藝術雙年展一樣,造成一股風尚,引來參觀的人潮。
當吉伯特(Alan Gilbert)被選任紐約愛樂音樂總監時,他和樂團都宣示,當代創作的新音樂,將會是演出節目裡重要的一環。他從二○○九樂季正式上任以來,開拓新曲目、設置駐團作曲家、創立每年專演出新音樂的CONTACT音樂會等,確實提高了新作品演出的頻率。但他最具野心的規畫,則是今年的「紐約愛樂雙年展」(NY Phil Biennial)。
不落俗套的當代音樂演出規畫
什麼是「雙年展」?用紐愛自己的語言來說,這是一個「多面向地探索今天的音樂,廣集五十多位作曲家、百多位音樂家、和紐約的十個文化機構的新作品表演。」
首屆的雙年展從五月廿八日至六月七日舉行,十一天內共有十三個演出,作品包含器樂、人聲和歌劇,演出地點除了紐愛的林肯中心根據地外,還擴大到大都會博物館、現代美術館、92街Y,及紐約近年來最「潮」的小型表演場所Le Poisson Rouge和SubCulture等。
作品獲演出的作曲家,大多數都是還在世的當代作曲家,其中甚至有一場「非常年輕作曲家」的音樂會,全部作品都是由中小學學生所作,他們都是透過紐愛與學校的音樂教育合作選拔出來的。唯一一場以已作古的作曲家為主的音樂會,是一場名為「檢視李斯特」(Liszt Inspections)的鋼琴獨奏會,旨在彰顯李斯特音樂中的前瞻性及其對現代作曲家的影響,義大利鋼琴家 Marino Formenti 把李斯特的鋼琴曲和李給替(György Ligeti)、庫塔格(György Kurtág)、里姆(Wolfgang Rihm)、貝里歐(Luciano Berio)、費爾德曼(Morton Feldman)和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等人的作品交錯演出,這在平常可以算是大膽的安排,但與雙年展裡其他的節目相比,只能說是保守了。而這個演出歸屬在林肯中心「偉大表演家」(Great Performers)系列下,可以看出新音樂在一般音樂會裡,還是得與經典作品搭配才不會嚇跑觀眾。
由紐愛規畫的演出,就沒這個顧忌了。像另外兩場以單一作曲家影響力為主題的音樂會,分別是指揮、作曲兼擅的布列茲(Pierre Boulez)和英國作曲家喬治.班傑明(George Benjamin),其配套的作曲家也都是同時代甚至更後生者。由明星小提琴家宓多里(Midori Goto)掛帥的兩場音樂會,則是有三首世界首演和一首烏特夫斯(Peter Eötvös)為她寫的DoReMi紐約首演。
兩齣截然不同的歌劇揭開序幕
作曲家的選擇,吉伯特指出,是要呈現「今天的音樂的萬花筒」,沒有任何風格的限制,甚至有很多世界首演,連他本人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揭開序幕的兩個演出,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歌劇。
由Gotham Chamber Opera製作的《烏鴉》The Raven是日本作曲家細川俊夫譜寫的美國懸疑小說始祖愛倫坡的同名詩作。這其實只能算是一個女中音的音樂會詠歎調,Fredrika Brillembourg唱的已經是戲劇化十足,但導演 Luca Veggetti 加入一個舞者(Alessandra Ferri)與她在舞台上互動,是她內在的投射,創造出作曲家未曾想到的舞台效果。不過這也大大增加演唱者的難度,因為Brillembourg得要背住細川吟誦、宣敘和歌唱夾雜的音樂,她獲得滿堂采也是不足為奇。
另一齣歌劇是奧地利作曲家HK Gruber的《榮耀經——一個豬故事》Gloria-A Pig Tale,由名字即可想見是個諧謔的作品,音樂是多種風格的大拼盤,與一路陰鬱到底的《烏鴉》形成強烈的對比。
吉伯特選用雙年展之名是有意的。當代音樂界對於當代藝術市場的火熱,多少有點眼紅。吉伯特因此希望當代音樂亦能如藝術雙年展一樣,造成一股風尚,引來參觀的人潮,他甚至借用了視覺藝術界的策展人(curator)、館(pavilion)等字眼來說明節目的選擇,廣告行銷也與傳統不同,特別強調視覺效果。這個行銷手法對觀眾或許不具太大意義,但從賣座率來看,顯然多少有些作用。紐愛現在有兩年的時間,在已有的基礎上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