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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在元宵節舉辦的「走尪」遊行活動現場。(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尋一方家園 種藝術 移居宜蘭

無獨有偶工作室 「偶」的未來在此創造

二○一三年,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為了能有將製偶工廠、排練場、辦公室、推廣空間合而為一的空間,選擇移居宜蘭利澤,交換的是用一團資源與人力來創建、營運國際偶戲藝術村,卻也翻轉了劇團經營與創作的思考。除了原本就在做的偶戲創作、教育推廣、國際偶戲交流,更落實與在地互動,除了在社區、綠色博覽會演出,亦增加試演、工作坊成果展演,演出後辦座談邀觀眾自由交流,並以宜蘭文學、傳說入戲,與地方文化結合,打造「偶」的未來……

二○一三年,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為了能有將製偶工廠、排練場、辦公室、推廣空間合而為一的空間,選擇移居宜蘭利澤,交換的是用一團資源與人力來創建、營運國際偶戲藝術村,卻也翻轉了劇團經營與創作的思考。除了原本就在做的偶戲創作、教育推廣、國際偶戲交流,更落實與在地互動,除了在社區、綠色博覽會演出,亦增加試演、工作坊成果展演,演出後辦座談邀觀眾自由交流,並以宜蘭文學、傳說入戲,與地方文化結合,打造「偶」的未來……

眾演員執猴形杖頭偶入室,小小繞場,歡樂律動。退場以後,山羊與吉普賽人演出的小短劇登場,山羊倒在地上暗示冬季來臨消沉了生命的活力,吉普賽人趨近、觸碰山羊而後唱起〈新年羊的歌〉,喚醒猶如死去的山羊,冬日於是甦醒,誠迎祝福降臨。

小羊啊小羊,在羊群中蹦跳。

突然一不小心,摔了四腳朝天。

 

站起來,小羊。站起來,小羊。

一起出去賺錢,買一個餡餅。

一個餡餅,一塊奶油,

好讓小羊,吃得飽飽。

——〈新年羊的歌〉,林蔚昀譯

環繞這齣短劇、這首歌而坐的觀眾,是宜蘭縣社區照顧促進會服務的長者們,前來拜訪的團體則是「波蘭凡歌蒂(Wegajty)劇團國際工作坊」及邀請團體,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的成員們所組成。山羊短劇及歌,皆源自劇團創辦人沃茨瓦.索巴謝克(Waclaw Sobaszek)及艾德穆塔.索巴謝克(Erdmute Sobaszek)自八○年代波蘭戒嚴時期移往凡歌蒂村後,在當地找到、重建的傳統,波蘭文化引薦者林蔚昀曾為文:「就在凡歌蒂村,沃采克等人找到了古老的山羊面具——那是老瓦爾米亞人在頌歌吟唱表演中使用的、代表新年活力的吉祥物。可惜,關於表演本身的細節卻沒有保存下來。凡歌蒂劇場於是將此一面具與盧布林地區(Lubelczyzna)一首關於山羊的歌謠相結合,再加上吉普賽人的角色,進而拼貼、創造出一齣帶有迎春、祈福意味的短劇。」(註)凡歌蒂劇團在鄉村挨家挨戶的山羊短劇表演,到了宜蘭,同樣秉持主動走向民眾的心意,彼此感染對方的愉悅。這場工作坊的成果呈現,於隔天,還將走入「利澤元宵走尪」,傳統文化、在地節慶、當代偶戲,密密交織。

建立創作基地  翻轉創作思考

這次的工作坊及呈現,毋寧也是無獨有偶二○一三年從台北搬到宜蘭,創建國際偶戲藝術村的縮影。無獨有偶兼行偶戲創作、教育推廣、國際偶戲交流三者,在現代偶戲仍亟待推廣的台灣,亦是不得不為。離開台北的好處是,製偶工廠、排練場、辦公室、推廣空間不必再分隔多處;搬到宜蘭利澤的難處是,在此建立「偶戲創作基地」,交換的是必須以一個團的資源、編制經營一個藝術村。

在宜蘭落地以後,面對台北以外對劇場認知迥然不同的民眾,也帶來無獨有偶在創作上的思考轉折。「過去是希望創作受藝術圈認可,在這個階段,會去思考怎麼跟更廣大的民眾溝通。」團長鄭嘉音說。去年,無獨有偶受頭城圖書館之邀,借在地傳說創作《龜山島傳奇》,進行校園教育場後到傳藝中心演出,本以為主要觀眾是觀光客,結果有不少耳聞口碑的宜蘭民眾進場。今年,劇團將再借宜蘭文學、發展社區型演出。連年在綠色博覽會演出的《蛙靠部落》二部曲,「演主角的演員有一天入校教課,小朋友不敢相認,就在背後唱主題曲。」行政經理林麗真說。

來到宜蘭後,劇團亦增加試演,工作坊也都辦成果展演,演出後辦座談、邀請觀眾上前觸摸偶、自由交流,讓一般人得以親近幕後。過往持續為戲劇教育及專業劇場工作者之間搭一座橋,卻受限於相關設備分散各地,以及場地成本而無法完整推行的情形,如今也有了好轉。不過,相對也衍生出許多未預料的成本;例如巡演時的運輸費用、演員排練的交通費與住宿費等。

繼續為偶戲打拚  根植在地培養人才

鄭嘉音說:「我跟麗真都有強烈的社會責任,好像就是會走到這條路上,所思所想都不只放在藝術上。如果環境沒有創造出來,藝術也達不到。」在她們的眼中,現代偶戲在台灣發展十多年,終於稍稍有點進展。這門操偶者至少需要五、六年訓練方能稍具雛形、製偶師雖有了幾位,卻仍屈指可數的技藝,同時面臨著作為手工業的偶戲、逐漸衰頹的大趨勢,這座藝術村於是也成了一座堡壘,「我創造,因為我需要。」鄭嘉音補充。

接下來,無獨有偶希望培育在地演員、活動帶領人。在地方,這不容易,年輕人總想到大城市,那裡充滿新鮮的事物、向上的希望。宜蘭不遠,離家仍然很遠。

外來者無獨有偶,終究不算狹義的、戶籍上的返鄉,但從資源配置,以及城鄉文化的角度來說, 也許要過了許多年以後,無獨有偶「尋找新故鄉」的搬家行動,才會長出更繁複的,返鄉的異義。

註:全文參見林蔚昀〈多重文化共和國——波蘭凡歌蒂劇場〉,《劇場事》第7期,2009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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