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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富權(李佳曄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哈囉!你參與了嗎?╱策展想法

反思藝術消費習慣 探討與日常生活關係

訪「2018台北藝術節」策展人鄧富權

今年的臺北藝術節很不一樣。少了吸睛的大團、名家,多的是非典型的藝術展演,素人、藝術家、觀眾大家一起來的藝術活動。來自新加坡的策展人鄧富權刻意讓藝術節混淆過往清晰的二元定義,將界線含混,混亂致使未知,未知則帶來可能性,「作為一個外者,我希望能提供差異,去關注個體跟時間、個體跟社群的互動。我想將素人的立場與多元的性格,包容進本屆藝術節中。」

今年的臺北藝術節很不一樣。少了吸睛的大團、名家,多的是非典型的藝術展演,素人、藝術家、觀眾大家一起來的藝術活動。來自新加坡的策展人鄧富權刻意讓藝術節混淆過往清晰的二元定義,將界線含混,混亂致使未知,未知則帶來可能性,「作為一個外者,我希望能提供差異,去關注個體跟時間、個體跟社群的互動。我想將素人的立場與多元的性格,包容進本屆藝術節中。」

今年臺北藝術節或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緒——長達五個週末,各類表演者、酷兒、噪音製造者、雜耍者、視障、業餘愛好者和藝術狂熱者聚集在一起,觀眾除了前進中山堂狂歡馬拉松、與藝術家在酒吧喝一杯、坐上談判桌玩起金錢遊戲之前,還可以一起在「Think Bar共想吧」,想藝術、想自我身分重新界定與認同,想未來。

在廿屆臺北藝術節中的首位外籍策展人鄧富權眼中,台灣有著顯著的自我定位傾向:「或許這是源於歷史文化的因素,這造成國家、市民都有自我定義的思維。」

藝術/非藝術。藝術家/觀眾。專家/素人。日常/非日常。現在/未來。他以四條主線畫出藝術節輪廓——共想吧、前進中山堂、國際共製、年度典藏計畫,刻意讓藝術節混淆過往清晰的二元定義,將界線含混,混亂致使未知,未知則帶來可能性,「作為一個外者,我希望能提供差異,去關注個體跟時間、個體跟社群的互動。我想將素人的立場與多元的性格,包容進本屆藝術節中。」

「台北好多東西,我還在摸索。」摸索了一年餘,住所從台北東區遷移至雙連,此處傳統宮廟、早市、汽機車零配件老店與時尚辦公大樓混雜而居,怪異且難以捉摸的氣候也讓他小病不斷,對鄧富權來說,這種複雜、怪異是台北不容錯認的肌理,也正是台灣政治處境的縮影。

「我來自新加坡,也是島嶼。新加坡相比台灣,不該是個國家,畢竟你們還有天然資源,我們連水都沒有。來到台灣以後,我對『未來的生存』非常好奇。比如天氣。台灣的氣候永遠怪異,溫差大、大晴大雨,我因此經常生病。很脆弱、很危險,好像風一吹就會倒——台灣的政治環境似乎一直處在這樣的狀態。」

他以外部觀點,從住家環境、地域的天氣變化,觀看台灣的國際處境,「在觀察社會、藝術實踐中,我會從地域(local)的觀點拉到國際,台灣是一個micro,世界是macro,但透過台灣,我們能認同自己在全球的處境,去看見這樣的關係。下一屆藝術節我希望能帶出這樣的關係。明年開始,藝術節將朝向『亞洲未知』的方向進行。」

他透露,明年的主題為「複眼人」,取自吳明益的同名小說,「吳明益精準地捕捉了台灣整體的心理、歷史與未來的思維。我們將會從《複眼人》出發,拉出不同的軸線、主題來討論『未來』。」(註)

Q:請談談明年藝術節為何以「未來學」為主題?

A目前我們談到社會設計(social design)、批判性設計(critical design)、環境設計(environmental design)這些呼應社會變化的概念與實踐,都在別的領域中有很進步的發展。我想的是,如何打開藝術的邊界,跟這些產業、領域產生對話。

今年初步提到社會與藝術的關係,接下來希望能跟不同領域、跟未知有些互動、參與。藝術不該存在於自己純粹的框架中,應該要跟社會有更密切的對話——這就是我所謂的未來學(Futures studies),未來肯定是有風險的,未來就是要新、要思辨(speculative)。我們得進入未知的狀況,沒有人知道前面是什麼,但希望讓跨世代、跨領域的藝術家共製,呈現出當下、具實驗性的作品。

Q:回來談談本屆臺北藝術節的群眾/素人參與。這些參與式、沉浸式作品相較於以往占了蠻大比例,請你先說說對參與式藝術的想法?

A這類型的作品,最能達到功效的,是會先去設想參與者的身分。而非說,「嘿!我是藝術家,我已經先規畫、預想好一切,你要進入我的規畫中,達到我要的效果」。最優秀的藝術家在這種實踐中,只是先給出框架,設定好互動的條件,讓觀眾依著自己的身分與想像,甚至是過去的經驗,進入作品之中,產出關係。

這是為何我們要將藝術跟日常生活產生交集。這兩者在各自的領域中已是非常有活力的,我們不應該再給它們加上框架,這可能使彼此無法產生透明、開放的互動。

比如傑宏.貝爾(Jérôme Bel)的《歡聚今宵》GALA。傑宏.貝爾是法國當代最資深的編舞家,去年巴黎舞蹈秋天藝術節規劃了他的回顧展,將他的七個作品重演,他今年才五十四歲,就已經被定位為法國最重要的當代編舞家。這個作品在規劃之初就想到民主(demorcracy),在藝術空間中考慮到參與者身分,他設計的框架是允許參與,帶出參與者的身分,與呈現自我人的價值與品質。他去談在一個共存的時間中,如何帶出大眾的活力。而不是素人在所謂的「藝術標準」之下,就不該被看見,而是everybody can,他重新打散了藝術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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