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當賣座未達滿座時,開演前「適度」地自行調整座位其實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地方場館,多半會「睜一眼閉一眼」的見怪不怪,但在苗北,場內服務同仁是人手一張購票座位表,因此很容易辦識出觀眾是否變動座位,問起吳主任怎麼敢那樣「堅持」行事?他睜大了眼說:「當然要這樣啦,不然怎麼推不同票價的座位!」
去年底苗北藝文中心吳博滿主任榮退,心中超級「不捨」,他努力、他驕傲,也因此擁有很多我所看到的「第一名」。
苗北是六都以外第一個獲准以行政法人運作的場館,這種模式雖然代表可以專業用人、講究績效、可開源節流地使用經費,但也代表除取自公家的經費外,還要有相當的自籌能力。在地方藝文活動還不夠熱絡的情況下,這真是一個「大膽」的舉動。敢做的人,不僅要有敢當的勇氣,也會有屬於他的「撇步」。
重視面子,裡子也很厲害
每一場演出現場,吳主任都會站在前台,美其名是和觀眾打招呼,他說其實都是在「點名」!何種觀眾應該要出現在何種類型演出,都在他日日觀察下逐漸掌握,久而久之,觀眾對場館,也對主事者有所認同,只要他稍稍晚到一點,就會「被詢問」。
吳主任對前台的管理也相當「自豪」,大劇場的每場演出,館內只有兩人當班,其他全靠志工協助,志工的素質成為把關品質的關鍵。苗北的志工們話不多,聲音也不大,維護演出前輕鬆與「清爽」的氣氛,最難得的是在劇場內,他們都會以客氣的態度要求大家依購票位置入座。
一般而言,當賣座未達滿座時,開演前「適度」地自行調整座位其實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地方場館,多半會「睜一眼閉一眼」的見怪不怪,但在苗北,場內服務同仁是人手一張購票座位表,因此很容易辦識出觀眾是否變動座位,問起吳主任怎麼敢那樣「堅持」行事?他睜大了眼說:「當然要這樣啦,不然怎麼推不同票價的座位!」這也難怪他可在苗北推出高達八百元的座位區,也在他「盯」著之下,觀眾都「安份守己」入座。
去年十一月,為了舞蹈空間的演出宣傳,吳主任還特別邀請到縣長來主持宣告記者會,這真是舞團成立卅年以來,第一次有這個「榮幸」。當天縣長與文化局長分別暢所欲言地介紹節目,他則是笑嘻嘻地退居在旁不搶一絲風采。但會前對於記者會背板的圖示內容、標題高低及最後合影時主題和每位人物的畫面比例等等,則是鉅細靡遺地關注。不得不說吳主任不但重視面子,裡子的「厲害」更可見一般。
因為使命感,堅持「第一」
吳主任對於節目的規劃,也有他自己獨特的構想:室內樂與獨奏型的演出在小劇場,大編制則在大劇場,這樣既增加近距離看「門道」的機會,也製造了看「熱鬧」的驚喜。當然大小場演出的適度分配,也能實質上減少前台人力的負擔。
也許有人會認為,吳主任有卅年國立臺灣交響樂團、九年苗北的經驗,才可以發展出那麼多「國家級」的概念,但如果不是對表演藝術有極為強烈的「愛意」,如果不是對藝術行政有「使命感」與執行策略,這種為自己設立「第一」的執著,有多少人可以一直「撐」著?
在新的一年,面對許多不變與可能的變,我們會有更多的吳主任嗎?
文字|平珩 舞者不成,專家未滿,藝術行政與教育的手工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