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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激勵全球年輕指揮的創新舞台!
3個重點,解析香港中樂團「國際中樂指揮大賽」
香港中樂團自2011年起舉辦「國際中樂指揮大賽」活動,十多年來已成為國樂界中一個深具影響力的發展平台。此一賽事配合香港中樂團長年舉辦的指揮大師班,在發掘新一代的國樂指揮家、推動國樂指揮藝術的發展之餘,透過精心策劃數輪的競賽、邀請來自各地專業的評審指導及國際性音樂交流,已大大提升年輕指揮家的技術與藝術表現力。綜觀長年來的培育歷程,可以整理成以下幾項重點: 重點1:比賽平台的國際化與高水準競爭 作為全球首個專注於中樂指揮的國際比賽,香港中樂指揮大賽歷年來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指揮家參加,也成功地完成了前3屆賽事。2019年,第四屆比賽初賽於上海舉行後,因疫情延宕至今(2024)年才完成。雖然辦理時間不得不延長,但如同前幾屆,比賽期間內選手需在短時間內駕馭不同風格的國樂作品,做出音樂上的解讀和演繹,展現他們的指揮技巧和音樂理解能力,而比賽的多樣性和競爭激烈性,則讓選手有機會在國際音樂環境中展示傳統音樂的獨特魅力。 重點2:專業評審和深度指導,激勵創新與多元發展 比賽的評審團成員由國際知名的中樂指揮家和作曲家組成,他們的反饋對年輕指揮家的成長至關重要。例如在比賽中,參賽者需在有限時間內排練和指揮指定的作品,並接受評審團的現場點評。這種實戰與反饋的結合,有助於參賽者在原有的基礎上,短時間提升技術能力,也讓他們在專業指導中獲得寶貴經驗和靈感。再者,香港中樂指揮大賽強調音樂表達的個性和創意,設有多個特別獎項,除了選出前3名外,更依據在地精神,選出包括「最佳香港作品演繹獎」、「最受觀眾喜愛大獎」(由觀眾現場投選)、「最受團員喜愛大獎」(由香港中樂團團員投選)及「最受媒體喜愛大獎」(由相關業界投選)。2024年的比賽中,來自台灣的年輕指揮黃蔚傑,在數個賽事環節中憑藉其創意和熱情的指揮風格,不但贏得了第一名,更榮獲了「最受觀眾喜愛大獎」和「最受媒體喜愛大獎」成為此次比賽的三冠王,展現了其技術與藝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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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藝術與技術的競技場
國際賽事如何規劃?三階段發掘中樂指揮人才
香港中樂團舉辦的國際中樂指揮大賽,是全球首個專注於中樂指揮的比賽,旨在發掘與培養新一代中樂指揮人才。此次大賽在決賽前經歷了初賽、複賽和準決賽三個階段,每一階段均有嚴格的選拔和評審程序,為參賽者提供了一個展示與提升技藝的寶貴平台。 初賽、複賽:篩選優秀人才 本屆的初賽於2019年疫情前完成,根據參賽者於2019年10月底前提交的影像資料進行評審,由評審團於2020年1月底前公布入選複賽的名單。最終從初賽選出的27位參賽者中,因各種原因,包括找到教職或成為樂團的駐團、助理指揮及健康因素等等,僅有20人持續參加之後的賽事。 複賽於2024年7月中在香港中樂團演奏廳進行,由香港中樂團演奏。複賽分為兩部分:參賽者需先指揮指定曲目,接著透過抽籤形式指揮兩首樂曲其中之一。各階段的評審委員雖略有變動,但聯合主席由前臺北市立國樂團團長兼指揮、前國立臺灣交響樂團團長兼指揮陳澄雄及中央芭蕾舞團原首席指揮、中國民族管絃樂學會專家委員會委員卞祖善擔任,以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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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精采決賽全紀錄!
明日之星黃蔚傑奪冠,三冠榮耀收官12天賽程
2024年7月27日,香港中樂團於香港文化中心音樂廳舉行了國際中樂指揮大賽的決賽音樂會。此次公開決賽不僅是參賽者們展示指揮技巧的高光時刻,也標誌著為期12天的賽程和學習過程的完美收官。在這段期間,評審們的專業點評及香港中樂團的精湛演奏,讓參賽指揮們在短時間內取得了顯著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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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藝術X行政 強強聯手!
閻惠昌與錢敏華攜手領導,打造國際中樂指揮大賽的成功之路
香港中樂團的國際中樂指揮大賽自創辦以來,已成為世界中樂指揮界的一大盛事。這項比賽能夠成功舉辦並贏得廣泛關注,離不開藝術總監閻惠昌和行政總監錢敏華這兩位最佳拍檔的合作。在兩人的共同領導下,香港中樂團的行政和藝術團隊相互配合,完成了這項複雜而艱鉅的任務。前者憑藉深厚的音樂知識和敏銳的藝術洞察力,規劃出嚴謹的比賽流程和高標準的評審機制,確保比賽的公正性和專業性;而後者則利用其卓越的行政管理能力,帶領團隊有效協調各項工作,從細節入手保障賽事的順利進行。兩人的默契合作和團隊的高效執行,使這項比賽成為中樂界的重要平台,不僅推動了國樂指揮藝術的發展,還讓眾多年輕指揮有機會在國際舞台上嶄露頭角。 堅持公正與專業,也熱切關懷與指導 作為比賽主席,閻惠昌雖然在比賽的策劃與執行過程中承擔了重要角色,但他從第一屆以來即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從未參與評分,以避免任何利益衝突。即使如此,他仍舊在每個環節從旁觀察,特別在參賽者一致認為最困難的「揪錯」,閻惠昌表示:「這個環節壓力很大,各種狀況都有,包括漏拍、力度、表情、是否輪指等問題。這環節是對指揮基本功的一個重要檢驗,指揮的能力靠的是經驗和在學校裡的基礎訓練。」這一階段的比賽,無論是選擇速度的拿捏還是樂團中不同樂器之間的協調能力,都考驗了指揮的臨場應變能力和音樂理解力。 對於參賽者的表現,閻惠昌也充滿熱情和支持,無論是成功進入決賽的選手還是未能晉級的優秀人才,他都積極地給予關懷,並為惜才付諸行動。他笑著說:「我還主動寫訊息給對方的院長!」提攜有潛力的年輕人,並強調「這個孩子不能浪費,我們一定要給他時間!」 在與參賽者的互動中,閻惠昌認為指揮與樂團的關係是一門藝術與溝通的哲學。他分享了自己的經歷,從年輕時對樂團團員嚴厲直接的態度,到受到其他指揮家的影響而逐漸轉變。「卞祖善老師說過,樂團就是指揮的衣食父母,指揮要懷著感恩的心來與團員合作。這一點我深有體會。」閻惠昌表示,指揮需要懂得尊重樂團團員,才能真正帶領他們在音樂中達到共鳴。 音樂與行政總監的默契,成就大賽的完美 除了對藝術的高度要求與支持,香港中樂團能夠辦出這麼成功的比賽,還得益於閻惠昌與行政總監錢敏華之間的良好協作。錢敏華謙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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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占領經典 再創現實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 反抗剝削全球的資本主義
15年來,瑞士導演米洛.勞(Milo Rau)透過交融再現與紀實的手法,讓演出不再只是描繪現世的舞台意象,而成為介入真實的政治手段。這種化譬喻為行動的創作突破藝術的既定框架,讓人重新省思歷史脈絡、社會議題、文化認同、個人觀感之間的糾結。從根特劇院到維也納藝術節,米洛.勞企圖喚醒多元族群的沉默之聲,引爆挑戰主流價值的爭議話題,拓展具有全球視野的討論空間。《安蒂岡妮在亞馬遜》(Antigone in Amazone)結合希臘悲劇與巴西抗爭者的運動,是實踐「感性政治劇場」的最好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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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個人與群體的反覆斡旋
海德堡舞蹈劇場與舞蹈空間聯合演出的《火鳥.春之祭─異的力量》,由西班牙編舞家伊凡.沛瑞茲將斯特拉溫斯基的經典曲目《火鳥》與《春之祭》結合,以群體與個人的互動為主軸,所發展出的新詮釋。 表達、遊戲、影響 《火鳥》始於一段火鳥的獨舞,他不斷地在地板上翻滾、舒展,給人以一種慵懶自如的感覺。接著,音樂停止,火鳥一個人在台上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隨著音樂的加入,一個夥伴加入了他的遊戲;其他3個人加入後,情況卻從和平轉為緊張,火鳥拼命想加入,卻被無視。無視既而是欺凌,其他人推搡、拉扯火鳥。下一段樂曲中,舞台又回復到火鳥一人,他的動作漸趨狂亂,又好像試圖回復到開頭的狀態中。接著,許多人步入舞台上,像是火鳥終於找到同類,火鳥向上拋起一塊布料,引得他人效倣,大家在大亮的黃光下狂歡,火鳥向前走幾步,離開了舞台。 《春之祭》之前,有一段幾分鐘的無聲,眾人在這段時間中遊戲一群不斷收拾台上的衣物、一群模仿著布料的形狀、一群模仿著其中一人等他們歸屬於一個群體中,成群行動。接著,隨著音樂開始,人群開始互動,後逐漸同化,動作趨於整齊,甚至出現口令。舞者就這樣在成群與分散、和諧與緊張之間擺盪,開始有暴力行為發生,對自已的噤聲,或是與他人的肢體衝突,大笑或者吼叫。與《火鳥》中充滿希望地向上拋衣物相對,此處人們大力地將衣物丟向地面,一切混亂又絕望。最後,一個獻祭者被選中,人們不斷拾起地上的衣物,覆蓋在他身上。他試圖甩開,又被按住;試圖逃跑,又被拉回原地。在重重衣物的覆蓋下,他緩慢地開始舞動,眾人放開了強迫他的手,圍著他或坐或站,觀看他的舞動。站在眾人面前的獻祭者動作由慢而快,在其他人的靜止、靜默中,他獨自舞動著。最後,眾人加入了獻祭者的舞蹈,在一片紅光籠罩下,齊一衝向舞台的前端,彷彿衝向未知的未來。 對群我關係的質問 對舞作的解讀,或許可以從幾個問題開始:群體於個人表達而言是增強或消弭?自我的建構有多少是來自與他人的互動?個人可能對群體產生多少影響?社會互動是個人的扮演,也是形塑。人與群體總是若即若離,對於個人而言,群體可能是傷害,亦可能帶來能量。 《火鳥》聚焦於個人,觀眾先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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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虛實中總是眾生
2024年的德國威瑪藝術節(Kunstfest Weimar)於8月21日至9月8日間在圖林根自由邦威瑪市( Weimar, Freistaat Thringen)舉行。應德國策展人羅弗.漢默克(Rolf C. Hemke)之邀,MeimageDance舞團與作品《林相繽紛》於今年的威瑪藝術節演出。這部融合虛擬實境(VR)與現場舞蹈的作品,以台灣民間傳說「林投姐」(註)為靈感,透過數位擬態與舞者的肉身相,為歐洲觀眾帶來了一次跨越死生與虛實邊界的震撼體驗。 作為德國最具影響力的現代藝術論壇之一,本屆威瑪藝術節以「Wofr wir kmpfen」(我們為何而戰?)為題,意圖引發觀眾對於過去幽靈如何影響當下的深思。在這個藝術節中,「幽靈」象徵當前歐洲社會、政治、經濟所面臨的拉扯與撕裂,是歐洲懷疑主義的幽靈,也是族裔民族主義的幽靈。這些主題在藝術節結束後,將隨著《另一個俄羅斯 The Other Russia》巡迴展繼續延伸,該展覽展示了人權組織MEMORIAL對抗史達林暴政、爭取民主俄國的影音記錄。 而在眾多隱喻的「幽靈」中,MeimageDance舞團的「林投姐」是藝術節上唯一「具象化」的靈魂。在威瑪國家戲劇院的黑盒子實驗劇場(Studiobhne),《林相繽紛》打破了觀眾與舞台之間的傳統界限。藝術總監何曉玫邀請觀眾進入表演空間,圍坐在舞台中心的米堆旁。昏暗中,隆起的米丘掩埋著即將揭開之事。「民間流傳的鬼故事常常反映社會問題,揭示集體恐懼與內疚的心理。」藝術總監何曉玫說:「林投姐的故事寄託了早期女性的困境,她的存在只能通過普世價值的凝視來得以認可。」 演出的前半段,觀眾透過VR錄像見證象徵林投姐的舞者身體在百劫後獲得釋放。她的形象巨大如地景,但近距離觀看時,只能捕捉到斷片的紋理,難以辨識全貌。VR技術讓觀眾同時感受到空間的縱深與廣度,創造出新的凝視。「台灣的民間信仰裡,人跟神的界線是彈性的。人可能因功德成神,也可能因成鬼作亂而被立廟安撫、祭祀......COVID-19疫情肆虐時,我對劇場藝術依賴實體場域的脆弱性曾感到焦慮。劇場容易因現實因素的劣變而被犧牲。這促使我首次嘗試以VR形式創作。在錄像中,舞者不會老去,也沒有生理條件的改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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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傾聽劇場中不同的我與我們
3位各自領域的專家,來到舞台上成為表演者,他們的人生背景和代表性創造了整個劇場架構,以紀錄劇場的形式描繪台灣的外交現況。從3人輪流敘述自身的故事開始,帶出台灣不同國族認知的源起和衝突,描寫台灣在外交上的現實困境,在劇場中設立一間大使館,觀看我們可以如何在困境與衝突中探尋自身價值和共處方式。 由3位專家所帶出的代表意識,是提到台灣國家議題時最直接的3個選項:退休外交官吳建國,對兩岸關係看待抱持著「認祖不歸宗」,在政府單位完成外交生涯;台灣數位外交協會理事長郭家佑,成長於台灣意識開始尋思的年代,透過非政府組織的力量推動外交;曾在國外求學多年的音樂家王思雅,來自帶起台灣風潮珍珠奶茶的商業世家,在台灣意識與推崇合作的理念之間拉扯,是想要中華民國還是台灣,抑或是尚未準備好走向任何一方? 《這不是個大使館》已在歐洲幾個城市巡迴,可以想像在台灣和台灣之外演出時所承載的意義有很大的不同,但有一件事是相通的,就是必須在舞台上呈現最忠實的台灣,並且充分包容各種聲音後,留給觀眾充足的感性和理性空間。 台上僅有3位表演者,就已經有3種拉鋸的國家意識,現場有將近1500位觀眾,而台灣民族組成和歷史的複雜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作品在面對台灣觀眾的時候,能否給予所有聲音平等的位置會是一項挑戰,礙於表演者選擇及篇幅上會出現一定的局限性,例如原住民在劇中是透過影片提及,在上述3種立場選擇的背後,還有許多民族和歷史因素的不同認知,需要同時保持關注與寬容。 在國家意識這個話題上,作品呈現是相對平和的氛圍,包括結尾也暗示著「共好」的訊息。劇中吳建國與郭家佑有為了政治立場的爭論,但那些爭論不是激憤的,而是舉出一個「我不同意」的牌子,再接下來闡述自己的想法。這提示了一種願意接納的包容性,在極易造成社會分歧的議題上,可能沒有唯一解答,但必須不停尋找更好的討論方式。 而為了能夠達成趨近理性的討論,3位專家人生故事的感性成分在這裡扮演了很大的作用。開頭不小篇幅的自我介紹,清楚講述了每個人的理念與情感為何產生,透過日常口吻的分享,終於能夠在不先帶有政治偏見的情況下,了解一個人所經歷的成長時代,他的生活甚至熱情理想,是如何建構他對世界的認知還有對台灣這塊國土期望的不同。這些故事能夠做到消弭人與人之間不理解的相互傷害,拉近相異立場共同對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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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一場「科學碰撞」的音樂實驗
一場「木魚」與「鑼」的音樂會,在刻板印象中,總會跟「宗教」連結一起,然而,今日在《共振計畫:拍頻》,卻讓我察覺意想之外的觀點,居然把「科學」與「藝術」兩個看似不同時空的平行宇宙,用一體的兩面來呈現。 首先,從舞台設計切入,樂器置放於四周,觀眾席居中,改變一般對坐的舞台關係,看似無奇,實則富含科學動機,階梯式的觀眾席在中間如一座山,打破對向樂音的干擾,觀眾高矮錯落於之間,巧妙形成不規則障礙物,降低空間裡的回音,規劃之神奇,如黃金比例的穩定關係,維繫著著近90分鐘的音場平衡。 其次,舞台上方的「自動」樂器,更是精髓所在,原本看似裝飾用的大小木魚,隨著風扇轉動,敲敲打打奏起樂音,若是像寺廟鼓聲般響起,倒不足為奇,相反地,樂音高高低低,採用風鈴發聲原理,大小依序以絲線懸吊,簡直是畢式音階的驗證,測量過距離、調整過音階,方能展現這一幕。 這樣的一場演出,反映出「實驗劇場」這個場域該創造的可能性,突破傳統音樂會形式,讓觀眾不僅體驗到360度環繞音場的奔跑,確確實實聽見樂音從左耳躍過,再從右耳繞回的真實感受,甚至還能發現720度全域式從上而下、由前至後的音場環繞,記得上次在劇場聽見環繞式音響,已是10年前TIFA的舞蹈空間與香港進念.二十面體合作的《如夢幻泡影》,那是生平第一次發現:原來國家戲劇院的音響如此精密,劇場表演能像電影院產生環繞音效。而今日,再次讓我體驗環繞音場,十年一遇,彌足珍貴。 在整場演出中,樂音旋律其實與梵音無關,著實的一場音樂會,不過,若研究6個樂師演奏順序,會發現他們常是相對方向的一組進行演奏,碰巧6個樂師分屬6個方位,與佛教裡的「六道輪迴」產生對應關係,回到生活中,木魚的應用場域亦以佛教為主,好似一切盡在不言中;之中,上方風扇敲打木魚產生的不確定性,又似乎與佛法中的無常連結,在眼觀耳聽之外,又增添不少意境。最後,終曲前燈光的設計,呼應著平時觀戲,三明三暗的演前暗語,隨著環繞閃爍的光影,劇場外的人生也即將啟幕。 回到劇名的「共振」二字,樂音是透過共振產生,這是「科學」的一面,而「藝術」的價值,何嘗不是透過創作者與觀眾的共振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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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沒有主義的年代
中界時刻
上一篇結尾提到「中界」(the liminal,台灣學界譯為「閾限」),是因為洪席耶所言藝文帶給受眾的懸置感(suspension),和人類學家特納(Victor Turner)的中界概念似有呼應。關於中界,若有興趣,請參考拙作〈閾限概念與戲劇研究之初探〉,於此僅簡要說明。 有關藝文作品可貴之處,洪席耶的說法令人折服,但我同時認為特納對中界的闡釋也值得參考。所謂中界,不是仲介(牽猴),亦非中介(於兩個對立事物居間聯繫),而是指置身於兩種事物或狀態交界的地帶。Liminal的原意是門檻或臨界點。想像一個房間,如果你置身它的門檻之外,你就處於房外,如果你站在門檻之內,你就處於房內。要是你一腳踏在門檻外、另一腳踏在門檻內,你就是不裡不外、亦裡亦外。假設站在門檻上,你便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是了。 臨界點 中界狀態(liminality)常見於原始部落少男少女登大人前須歷經的成年儀式。現代人生也有中界時刻。一個剛畢業的人在還沒找到工作之前,他既不是在校生也不是社會人士,他既是雙重身分,也是毫無身分可言;一個旅行的人也會有處於中界的感受,他身處異地但不屬於異地,他心中有家卻離家甚遠;一個訂婚的人,只是一半屬於婚姻,正懸宕於婚姻之內與婚姻之外的中間地帶;一個與伴侶分居的人士也一樣,也正處於結合與離異之間的境界。或者是黃昏時刻,它既是白日的終結,亦為暗夜的開始。做夢也是中界時刻:人們的夢境不全然任由潛意識作怪,情境如何發展還是有意識居中調停。為什麼會有毒癮?因為那些人無法面對清醒時刻的現實(理由很多種),只想藉由毒品停留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中間地帶。 中界即「之間」(betwixt and between),啥都不是因此較為脆弱,一不小心就被擊垮;然而,也正因身分曖昧不明而潛力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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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
導演天野天街逝世,三度重製新版《太陽》依原計畫巡演
少年王者舘劇團團長、日本知名劇作家暨導演天野天街於2024年7月7日因肺癌逝世,享年64歲。他於1982年在名古屋成立「劇團少年王者」,並於1985年改名為「少年王者舘」。天野天街的作品以充滿詩意且豐富的懷舊色彩為特色,獨特的創作風格吸引了眾多粉絲,過去曾以短片《Twilight》獲得德國及澳洲電影節的最高榮譽,展現其在不同領域的創作才華。 由於天野導演的逝世,原訂於7月至8月在愛知、東京、京都、高知演出的作品《太陽》(Soleil)並未能由他親自完成導演。本次演出為基於天野導演遺留下的劇本構想及過去的演出記錄,由演員和劇團相關人士所共同完成的重建版本。7月中旬,劇團於官網公告訃文,同時宣布演出將照原定計畫進行,但因場地限制,謝絕所有獻花及供品。本次演出的《太陽》一作,是在1998年首演、2003年再演後,三度演出的最新版本。天野導演曾表示:「因為劇團有很多新成員加入,自己也思考在病痛後重生的狀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次《太陽》重新披上了一層初生般的外衣,展現了『死亡與重生』的主題,讓我覺得現在就是重演的最佳時機。」 「雖然不太能夠完全理解,但覺得非常震撼。」是觀賞天野天街作品後的觀眾最常表達的心得。天野導演擅長以大量運用語言遊戲的台詞、配合個性化的舞蹈,加上巧妙運用影像和音響來創造獨特的世界觀,而這些在細節上的縝密計算,也成功在觀眾心裡留下奇妙的化學變化。此外,他同時也是一位職業插畫家,以特殊的繪畫天賦,幾乎親自手繪了所有自己戲劇作品的海報,同時也涉足唱片與書籍封面的設計,並創作漫畫。相對於本人害羞內向的性格,色彩繽紛的插畫作品被視為他「逃離」的一種方式。天野天街的過世,在日本戲劇界造成衝擊,也引發相當多的討論,讓劇場人士與觀眾感到萬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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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
曼谷國際兒童劇場藝術節 帶著孩子「跨越臨界點」
兩年一度的「曼谷國際兒童劇場藝術節」(Bangkok International Childrens Theatre Festival,BICT)8月1日至11日在曼谷登場。曼谷國際兒童劇場藝術節自2016年創辦以來,目標在於帶進世界各地不同形式的表演藝術,希望透過劇場,讓兒童更了解這個世界,同時促進創意和跨文化的連結。 今年的曼谷國際兒童劇場藝術節主題為「跨越臨界點」(Cross the Threshold),旨在於透過不同的表演形式和內容,挑戰大小觀眾內心對於藝術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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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是時候來找亞洲DNA了!
第2屆 Dance Now Asia 串連4國開啟舞蹈對話
匯聚了無數島嶼、語言、文化,長出了多元的身體、藝術與舞蹈風貌,「島嶼」型態讓亞洲的國家各自獨立也各自獨特,卻也因為過往的殖民歷史,在追求西方舞蹈藝術之餘,依然保有自己的文化容貌、內涵與自我。解殖之路漫漫,但隱藏在各島嶼裡的文化能量,依舊是在千禧年後開始逐步修復、重塑;找到自己的身體,也找回身體的聲音。 古蹟轉生 成為台灣舞蹈安身之處 近百年前,臺北市中山堂於1936年完工啟用,時名「臺北市公會堂」;1945年國民政府接管,中山堂成為重要的集會空間,擁有座椅與舞台的「中正廳」成為表演與發表演說的場地,「光復廳」則成為宴請賓客的主要空間。2019年文化部指定中山堂為國定古蹟,建築雖老,依舊是保有80年前的風華與韻味,並始終作為文化場地默默貢獻一己之力,台灣重要的舞蹈家蔡瑞月、林懷民的職涯首演皆發生在此。 中山堂轉型的討論歷時多年,最終決定以「舞蹈中心」作為轉型目標,於去年(2023年)首辦「Dance Now Asia 亞洲舞蹈藝術節」試水溫,今年再度由臺北藝術大學舞蹈學院院長、Meimage舞團藝術總監何曉玫擔任策展人,於9月27日至29日舉辦「2024 Dance Now Asia」,讓如水一般的舞蹈藝術,持續點亮這座充滿歷史的古蹟建築。 作為10年轉型計畫的起步,何曉玫認為,讓場館藉著舞蹈節來理解與想像舞蹈使用的可能性與需求面是首要目標;其次,再藉著國際型 Festival 的機會納入國際的舞蹈能量,創造交流之餘,也奠定台灣舞蹈中心的廣度與寬度,而 Dance Now Asia 就肩負著如此重責大任。 「亞洲的國家很多,島嶼更多,從文化、宗教、信仰到民族性都很豐富,各自長成獨一無二的樣貌。」隨舞團巡演交流國際多年,何曉玫觀察到亞洲國家就像一塊未開發完全的瑰寶,儘管過往我們的舞蹈教育多是面向西方,但近幾年彼此都有意識地回望己身,試著在西方的身體訓練之外,向內挖掘,探詢亞洲自己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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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野性、智性與人性
微光乍現,雲煙滿盈,眾舞者堆疊成山;女舞者佇立、展臂,朦朧間反射出一抹光暈,俯拾間一切躁動、不安落於塵埃。在舞作尾聲,不自覺想起編舞者鄭宗龍於5年前接受專訪曾說過的一句話:「我們要不要把跳舞這件事拿掉,讓我們很會動就好了?」自野性而動、智性而起、人性而終,在肢體交縱間,仿若瞥見一場盛大的、狂躁的懺悔儀式,舞動之後,一切終歸原始。 作為2024TIFA第3檔舞蹈節目,《毛月亮》既是兼具《界》(MM)中捨棄文本,以身體為純粹之演出型態,亦似《一個說謊,一個說愛》(Story, story, die)藉清晰敘事架構描繪故事情節:承襲編舞者鄭宗龍《十三聲》中奔騰野放之肢體語彙,構築巷陌窄街間人情身景,《毛月亮》以更野、更濃之筆觸,為雲門舞集染上一抹對生靈萬物虔敬之心。 解構,重塑與再現 縱觀全齣舞作,身體的解構、重塑與再現始終貫穿其中。玄青一片,茫茫黯然,一人踽踽獨立;隨脊骨節節擰曲,軀幹嫁接成獸形之一眾男舞者亦映入眼簾。自一人至一眾,小至獨舞片段中之甩動、蜷曲等瑣碎素材,大至群舞中仿生獸似之蟄伏脈動,眾多拆解、再塑結合二元對立手法,虛實明暗間建構極強之視覺張力,並藉由3面巨型LED面板使素材再現。然而,肢體素材於不同媒材上的再現如「月暈而風」之兆,科技的反噬與感知能力的侵蝕掠奪,似乎正於《毛月亮》演出現場中一再上演。 從影像設計王奕盛的演前座談中得知,影像裝置的材料選用正因LED燈直射眼球光線之特性,進而構成強烈之視覺訊息。如其所述,3面影像裝置中,「身體」的每次出現著實與舞者構成極大對比:無論是那只如神祇般屹立一旁,俯視眾生之巨幅裸體男舞者;抑或是狂躁祭儀後懸於穹頂,虛實間如鏡像般反映舞者行為之眾男女像,他們的存在直入雙眸,使人深感遏抑,乃至視覺上的侵略。與龐大浩瀚的影像之軀相比,舞者顫動、奔放的肉身因視覺比例上的淹沒顯得無能為力,而因科技氾濫逐漸模糊的感官正被步步吞噬,剝奪觀眾判讀能力的同時,當代社會人類與自然、科技間逐漸失序的主從關係似乎也從舞作中得到了解構、重塑與再現。 何辨其真偽? 看了《毛月亮》後,縈繞於心的是一種濃厚的不安,貌似聽來矛盾,但當夜幕低垂,風隨獨舞者如髮絲似飄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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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朱團擊樂劇場《六部曲》 開箱6種不同的驚喜
2024年10月,朱宗慶打擊樂團將推出全新的擊樂劇場作品《六部曲》,於臺北國家戲劇院首演,並巡迴至臺中國家歌劇院大劇院與高雄衛武營歌劇院,共計10場。這場演出由是自2010年「擊樂劇場」概念誕生以來,朱宗慶打擊樂團首次完全脫離戲劇文本,以6首技巧高超且各具特色的打擊樂曲,搭配燈光、影像、舞台與服裝設計等劇場元素,呈現給觀眾一場結合音樂與劇場的全新視聽體驗。 創辦人朱宗慶解釋了《六部曲》創作的背後動機與過程,他指出,早在2010年之前,朱團已經在跨界演出中嘗試將打擊樂與劇場結合,然而,直至2010年才開始明確地將這種表演形式命名為「擊樂劇場」。他表示,過去的作品如《木蘭》和《泥巴》曾以戲劇文本結合音樂演出,受到了觀眾的好評,但這次《六部曲》完全拋棄了文本,回歸到以音樂本身講述故事的初衷。朱宗慶說:「很多人會問,為何不用音樂廳來演出這樣的作品?這就是我們要思考的地方。我們回到最原始的思考,探討打擊樂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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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戲曲演員
鄒慈愛 我就是我自己的主角(上)
其實,鄒慈愛很少演主角。 在京劇行當裡,鄒慈愛習的是老生(註1)。老生對應的劇中人物,往往是主要角色,特別是在流派藝術的發展過程中,老生演員亦曾引領一代風華。 終於在國光劇團即將邁入第30年,再次將首演於2002年、並被譽為國光京劇新美學重要起點的《閻羅夢》搬上舞台,由鄒慈愛演出其中一場的主角司馬貌一位懷才不遇、又指天罵地的書生,被賦予「半日閻羅」的任務。不過,同樣被交付任務,鄒慈愛一開始是不想演的。「為什麼以前不給我演,現在要讓我演了?」或許是賭氣,或許是懷疑,她想了各種拒絕的方式:「我怕票房不好,我怕我演不好。司馬貌這個角色都擺在那,唐哥(唐文華)演過、盛鑑演過,所以我怕我演不好。」她此時笑了出來,説:「其實我就是想要賭一口氣。」 「但後來我輸了,因為我愛演!」鄒慈愛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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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戲曲演員
鄒慈愛 我就是我自己的主角(下)
演員:台上表演,台下變成透明狀態 其實,鄒慈愛覺得自己是個透明人。 但她的表演慾又從小就表露無遺。 會到劇校唸書,有部分因素是家境,但在花蓮長大的她始終想到台北,甚至在進到海光前,還曾考過復興劇校,只是沒有錄取。她說,鄉下常會拿著板凳到戶外看電影,只是她都看著天空,等候流星許願,「我要去台北,我要去台北。」每次願望都相同。所以當父親提出要送她跟妹妹去劇校時,妹妹還羞澀地躲著,鄒慈愛內心早不斷吶喊「選我,選我,選我!」只是那時候還得裝委曲向爸爸說:「好吧,我留下。」 所以,對於劇校裡的打罵教育、嚴格訓練等,鄒慈愛現在說起來更是雲淡風輕。「戲曲很多動作本來就是超越人體極限。」鄒慈愛頓了一下,還是說:「但那時候的我們對『體罰與否』本就是未知的,覺得被打好像是應該的。」經歷三軍劇校整併的她,最後從國光藝校畢業,笑說自己唸了12年左右的劇校。 生活裡的表演是一回事,上了台又是另一回事。 對鄒慈愛來說,上台表演隔了一層裝扮,而下了台的她就沒人認得,像是透明人。「舞台上那個人不是我啊!」她這麼說。特別是身為「女老生」,台上是個男生,台下就變回了女生。滿足了自身的表演慾,又能在卸除妝容之後,隱身、然後安撫自己的社恐。她笑說,自己的血型是AB型,或許也是種「人格分裂」! 不過,從國光藝校畢業後,鄒慈愛經歷了一段「沒人要」的階段於是,她是名演員嗎?沒有戲演的演員,還是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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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青少年共創 打造博物館未來(上)
「洪堡進行中」(Humboldting!)是柏林當紅博物館「洪堡論壇」(Humboldt Forum)(註1)於2021年開始進行的5年計畫,配合柏林當地中學的學校行程,每半年邀請一組藝術家或團隊來和同一群30位中學生合作進行創造性藝術活動,在每年2月與6月底前後公開呈現。此計畫由洪堡論壇節目與活動部門發起,該部門策展人尼克爾(Julia Nickel)邀請曾來台展演的「哺乳動物潛水反射反應」劇團(Mammalian Diving Reflex)藝術暨研究總監多奈爾(Darren ODonnell)與長期合作夥伴澳洲獨立製作人佛萊明(Alice Fleming)策劃,期盼使這群家庭成員尚未成為定期博物館參觀者、來自多元背景的青少年,能因參與這個計畫讓他們與家人可以長期地與博物館產生對話與連結。 這個計畫概念受到亞歷山大.馮.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dt)對美洲進行5年考察的啟發,相當程度地實踐洪堡論壇的精神:作為論壇開啟對話,深化連結,以開放動態的方式,形成新的知識系統,期盼為柏林注入新能量。如台灣策展人耿一偉在《報導者》文章(註2)中所述,位於博物館島的洪堡論壇在面對移民大量湧入的這個大都會,如何讓青年世代也能在這裡看到屬於他們祖先的文化,回應作為當代國際城市的多族群現況,是該博物館今日的重要使命。「洪堡進行中」不僅希望讓這群「青年研究員」進入博物館作為「藝術家」參與創作發展,也藉由表演藝術的高互動性,邀請其親友進入博物館,發揮「漣漪效應」,擴散計畫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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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青少年共創 打造博物館未來(下)
實際探訪「洪堡進行中」時,學生們私下聊天表示,比起其他課程,他們很開心在這堂課上自己的意見較受到重視,不論是老師或其他藝術家都相對願意傾聽他們的想法。從活動參與過程也可以看出部分學生積極提出自己的想法,大部分也相當熱中於動手DIY的活動。但有部分學生則可能是因為青春期的害羞,或是對媒介的不熟悉等,比如挑選派對音樂,並不是他們日常生活中體驗過的活動,藝術家需要學生參與時,就相對需要更多的鼓勵和引導。 僅管團隊野心勃勃,然而新建立的大型場館和正值叛逆期的青少年,同樣具挑戰性。擁有豐沛資源人力的同時,洪堡論壇也是一個組織結構繁複的大型機器,如同其他德國文化體制,過度龐大而難以保有彈性。例如技術部門因為需要提早安排資源和人力,常在藝術家團隊還在和學生發展的過程中就必須確認技術需求,導致有些決定必須在學生參與前決定,有時也會引發學生的小小反彈。如2023年7月進行展演的「撼動計畫」,在場館的4個空間展出不同「氛圍」(vibes)的裝置展演,探索青少年眼中洪堡論壇所缺乏的氛圍。其中在2樓工作坊教室展出、已確認成為永久館藏的膠帶藝術,在創作初期由於是空間設計決定使用的材料,其中一名學生反應「雖然很有趣,但還是希望可以先獲得我們的同意。」不論是場館體制或青少年的意志,都考驗著受邀藝術家團隊的能力和經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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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蟲演技
著上戲服講故事
演技除了正統的學院訓練、傳統的史氏體系外,其實還有很多老前輩的奇招怪術。我年輕時便受過不少前輩指點,不妨在這裡和大家分享。 當我還在無綫電視工作時,有次需要為正在拍攝的古裝劇配音。那年代的科技沒有現今先進,不能單收,意思是單人配音,假設一場戲中有5個演員,便可分開各自錄音,完成後再把所有聲部放在一起。 那天剛好和一個老前輩一起配音,這位前輩真的來頭不小,年輕時非常紅,拍過很多粤語電影,粤語片沒落後便進了無綫當演員,因為聲音圓渾,又加入了配音組,為不少日劇美劇和廣告配音。 言歸正傳,雖然他是大大的神級前輩,但人很隨和,話也不多。記憶中我跟他合作不多,但也不算生疏。 那天是配一場皇宮的戲,我演的角色是個武林高手,前輩好像是皇帝。每完成一段都要看回放,檢查有沒有對不上嘴型。在看回放時,我忽然聽到坐在身旁的前輩在自言自語,我以為他在跟我說話,因為沒聽清楚,於是我很有禮貌地問他:對不起!我剛才太集中看回放,沒聽清楚你說什麼?他說:著上戲服講故事!我實在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著上戲服講故事?他指著屏幕畫面中飾演太子的演員說:你看看,這就是著上戲服講故事。他只是穿上了太子的服裝,把對白說出來,戲服還戲服,對白還對白,完全不是在演繹角色,所謂穿起龍袍不像太子也。 他見我滿臉疑惑,似懂非懂,於是要求技術員再次回放,叫我仔細觀察,還逐句詳細講解,時不時還加上一兩句髒話增强語氣,令講解更添娛樂性。最後還問我:看到沒有? 看見了。因為剛才專注在自己的畫面上,沒有留意其他演員的表演,所以並未察覺。演員個屁!這算什麼表演?這是混飯吃,只要不是白痴,稍微有一點記憶力的人都能做到。為什麼要穿上戲服?就是要給你運用的,穿上西裝和穿上運動服,時裝和古裝,在行動上應有所不同。除了服裝外,環境和道具都會影響演出,不然的話,乾脆穿著自己的衣服把台詞讀出來算了。 我真的很感謝他對我的大方教導和分享,在我以後的演出,我都很著重利用身邊所有的東西來創造角色,服裝、道具、布景、環境,當然還有對白。每一刻都要提醒自己,不要穿著戲服講故事。 還有其他故事,但篇幅所限,下次再和大家分享:聲氣聲戲,有聲才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