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伸
古舞團藝術總監、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舞蹈系名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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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之說
深刻真是要條件的,我們無心插柳,暮然回首卻已成蔭。然而那些留下的都已是歷史,在那些回首細數之際,以一種拔得頭籌的姿態昂然屹立。而在我們有限的資料庫容量下,包覆在礦石周圍的塵土雜質被沖刷殆盡,有時更加精簡濃縮地只留下被挑選保存的片段,供我們如珍寶般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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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與虧乎哉
沒有永遠的成,也不會有永遠的虧。只是不論在當下選擇了任何的一個成,勢必也同時造成了一個虧。於是我們在對一件事說YES時,除了沉醉在得到自己要的YES之餘,是不是也有那個擔當,去擁抱隨著NO而同時湧進來的所有必然現象。終究沒有唯一的成,也沒有唯一的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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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路亡羊以及其他
於是亡羊可能亡了,我們還是無法為走向窄路的「早知道」懊悔!所以在接受之餘順便宿命一番也顯得瀟灑豁達。身為跳舞的人天天追著完美的timing跑,就像試圖在舞作中扮演命運操縱者的角色,其實才知道那渾然天成的時間感有多麼的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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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行旅
從「我」的這個整體拆解起,體會到肌肉彼此牽引的狀態,骨骼排列與移動上的支撐,皮膚觸感傳導的訊息,以及五臟六腑可能的知覺。然後再進一步漸漸地明白了身體與心靈原來就在咫尺之遙。所以當身體由內而外地舞動時,隨時在透露的,都是內在非語言能說得明白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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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不安!
我們可不可以跳開來看看通盤的畫面,那些不安與焦慮真的有必要嗎?還是只因為身陷在單一思維裡而有的無明。重點在我們對自己有沒有信心和對別人有沒有信任?解開這些信心問題,我們是有可能讓孩子快樂地玩耍長大,讓工作有充分的授權,事情做得少而美,然後不怕輸,不怕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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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人如是說
情感畢竟是非形體的存在,它靠體會與感受去發現它的蹤跡,任何一個打算把它描繪個究竟的努力都極有可能是徒勞的。所以情感無形,它是圍繞在形體四周的空氣,但也因為有賴以駐留的形體,所以如空氣般的形體能有所聚集不會消散開來。但什麼樣的形體可以留給情感空氣更多圍繞的空間?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特別身為運用形體表現的舞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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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與宗教
在宗教中的求善應是不容魔鬼存在的,而在藝術的追求中,善與惡的界線就不是以二分法可以名狀的。也許天使的面具下隱藏的是魔鬼,在魔鬼的試煉下為的是分辨出天使的面貌。而這都是人對待自身生命問題的求解路徑。有答案嗎?不得而知,因為生命就像一個無始無終的段落,每一個生命只能在其有限的時空接觸下,得到他所能應證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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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的情結
問題根本不是在有沒有國家舞團,而在於什麼是「我們的舞蹈」,台灣的舞蹈?天啊!這問題能有一個出口嗎?所以在一九八○年代末小劇場運動開始蓬勃時,舞蹈人如釋重擔地開始了做自己的舞蹈這條路。現在有更多的舞蹈人口只願提當代舞蹈,至於這個當代到底是什麼的混血也不用追究了,重點在於要跳自己相信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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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手記
往往當我們的身體出了狀況時,才體會到肉體的存在牙痛時才感受到牙齦,扭了腳踝才感受到自己的重心,生病了才知道原來精力能量是這麼一回事。當還來得及時,身體的微恙能讓我們對自己的身體更有感覺,似乎也不是那麼壞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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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一排的人
我手執必要的工具,就像打網球般地對準飛向我的球迎面回應,有的球回得漂亮,有的差強人意,三不五時難免也會揮拍落空,這絕對跟球技有關。但一路就已無閒情餘力去張開這個不超過六個人就可以和世界上所有人連結的大網。 本來是一路只管往前迎去的,直到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回頭一看,才發覺原來背後跪了一排的人,這些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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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個編舞者(下)
在重重的困難之下,為什麼舞蹈人都沒有被打敗,市面上演出依然如此蓬勃?就此我都覺得,應該對願意繼續舞下去的編舞者和舞者致上最敬意。有些難以言喻的情懷,就如台詞中最後的一段話:「在側幕旁,聽到舞台監督對著intercom說:幕起,燈光,音樂走!眼看著大批舞者浩浩蕩蕩衝了出來,心裡不禁暗自叫到:爽啊!」這歸結起來有可能算是一種病,叫做偏執性情意傳達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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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個編舞者(上)
我這支舞和其他任何的舞一樣,在觀眾的心裡都是一種三重扭曲的結果。我心裡那個微妙的感覺也許從來不曾到達任何一個觀眾的心裡,可是他們照常鼓掌。於是我有個想法,觀眾的掌聲是一種皆大歡喜的誤解。所以說,舞蹈到底是一種了解的藝術呢?還是一種誤解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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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三輩子的福氣
我認為能在好人家當寵物貓或寵物狗也是需要修三輩子才能勝任的。你看自以為是主人的人,如何在寵物身邊忙得團團轉地侍候他的寵物就知道了。有時當我身為那個始作俑者,頂著三輩子修來的福氣,為了自己的想望忙累到像落魄的狗一樣時,我還真不介意拿我那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去做哪個好人家的寵物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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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救國論
跳舞讓一群人團結,因為他們息息相關,處處要為他人著想。所有的練習過程一再地教導大家如何要跟他人共事共處。練習過程中彼此依存的處境一再被反覆練習著,最後團結變成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就算有一個人有突出表現的機會,也都是仰賴其他人的烘托才能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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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一場幸福
兩位年紀輕的七年一貫制二年級的同學,晚上將近十點時在辦公室外頭等著我,禮貌地呈上他們已經籌備許久的班聯會組織章程,以及三個班級一起開會的會議記錄,詳細地陳述他們的想法與目的。我端詳著他們清純又誠懇的臉,感受到一種未來有望的喜悅。誰說現在的年輕人是被寵壞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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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秘密
任何從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東西,都有同樣洩密的效果。無論一個人的外表、他的氣味、說的語言、做的創作、行為態度等都是一樣。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就算偽裝也只能掩蓋一時,時間久了真相還是會大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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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萬歲
我們的意識與直覺不斷地交相運作,讓我們得以正常過日。在直覺的天地裡,感官都是打開的,不只是看得到,聽得到,連呼吸也可以聞得到,皮膚可以接收得到,然後直覺就像樹上自己掉下來的果子,隨手可撿。你問這是怎麼來的,沒人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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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之說
藝術應該是一種深沉的社會反省,在它的主體性之下經常是批判的、質疑的,甚至是很不社會性的,因此它的獨創性才得以發揮。集體社會在表面上經常以一種坦蕩蕩的態度支持這種藝術的表徵,但卻在面臨難以下嚥的藝術行為時迫不及待地把它邊緣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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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隨想
表演是舞蹈世界裡最真實的實踐,我們不只是想它、說它、理解它,更要做它。沒有實際的操作,我的舞蹈世界就會有缺憾。所以自找的,焦慮就跟著創作與演出一波一波地來了又去、來了又去,就這樣也歷經了廿多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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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空間啟示錄(下)
從這些前輩來的啟發,給了我對空間的另一番期待,不論真實生活在怎樣的一個都會,心裡總還有一片土地,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靜靜地等待著。終於有一天,我擁有了自己的一小塊地,在台東,一條偏遠公路的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