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表演,成為生命的實踐
台東的藝術家、團體及空間,彼此多少都有交會的時候。其中的多數人,同時也都是台東社會運動的中堅分子,近年,從較顯著的議題,例如反核廢、反美麗灣等運動,藝術以表演、文件、設計、裝置顯現,藝術家不只用音樂、行為藝術、繪畫創作,甚至用走路實踐社會行為。從部落的視角,文化、經濟與社會本來就是一體,是「現代」切割、分類了它們。而對他們來說,他們先是人,才是藝術家。
台東的藝術家、團體及空間,彼此多少都有交會的時候。其中的多數人,同時也都是台東社會運動的中堅分子,近年,從較顯著的議題,例如反核廢、反美麗灣等運動,藝術以表演、文件、設計、裝置顯現,藝術家不只用音樂、行為藝術、繪畫創作,甚至用走路實踐社會行為。從部落的視角,文化、經濟與社會本來就是一體,是「現代」切割、分類了它們。而對他們來說,他們先是人,才是藝術家。
杵音文化藝術團,一九九七年成立於台東市馬蘭部落,團長是宜灣阿美族人高淑娟,以採集、研究、出版及展演阿美族複音音樂為中心,二○○一年起陸續出版《長者的叮嚀》、《馬蘭MAKABAHAY來自馬蘭部落的鄉音》、《移動的腳步 移動的歲月 馬蘭農耕歌謠風》與《尋覓複音重拾台東阿美族失落古謠》(貓狸文化工作室發行)四張專輯,《尋覓複音》更於前年榮獲傳藝金曲獎最佳傳統音樂專輯。
台灣的熟齡劇場早自一九九○年代發展,知名的有源自台南的魅登峰劇團,與在台北創立的歡喜扮戲團,前者從生活情境出發創作,後者則走口述歷史路線,撐開更寬廣的歷史想像。近年更有原住民劇團聚焦部落長者,透過故事找回族群記憶。這些故事已不單單只是劇場文本,而是社會的複音、異聲,有了這些,這個社會才不會趨向單一價值的社會。
去年以獨角戲《月亮媽媽》引起注目的黃凱臨,在劇中發揮了在法國賈克.樂寇國際戲劇學校的學習經驗,從自身與奶奶的記憶發展,以小丑、偶、面具打造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詩意表演。黃凱臨說,小丑不是刻意逗笑,反而是從透露窘態看到人性的脆弱,而之於獨角戲更為重要的,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丑。在追尋自己的小丑的過程,要跳出來看自己的樣子,某種程度也是愈來愈認識你自己。」
台灣的現代劇場發展,從上世紀八○年代讀起,其實就是一則則「返鄉」的故事:從海外學習歸來者帶回劇場新知,打開了蒙昧;從台北興起的風潮,隨著「社區」的發展政策漫流各地;接著,或是年輕團隊直接選擇返鄉落戶扎根,或是資深團隊選擇遷徙異地發展,讓台灣劇場的樣貌,隨著地理性的變化而更趨多元
二○一三年,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為了能有將製偶工廠、排練場、辦公室、推廣空間合而為一的空間,選擇移居宜蘭利澤,交換的是用一團資源與人力來創建、營運國際偶戲藝術村,卻也翻轉了劇團經營與創作的思考。除了原本就在做的偶戲創作、教育推廣、國際偶戲交流,更落實與在地互動,除了在社區、綠色博覽會演出,亦增加試演、工作坊成果展演,演出後辦座談邀觀眾自由交流,並以宜蘭文學、傳說入戲,與地方文化結合,打造「偶」的未來
應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首屆「PSA│實驗表演:聚裂(ReActor)」之邀,劇場導演王墨林與黑名單工作室合作展演了《哈姆雷特機器詮釋學》,曾宣告《長夜漫漫路迢迢》二○一五年演出是王墨林個人的台灣戲劇封箱作,這次的《哈》劇則是一次去中心化的創造過程,多位藝術家走入「不確定」的現場,互相穿透,深入內在。倘若《長夜》是王墨林告別戲劇的手勢,《哈機》也許是回歸的手勢,回歸「遂行性」作為台灣小劇場與行為藝術交匯的身體行動能源,回歸身體氣象館創立的一九九一年,回歸前語言的官能,也回歸解嚴。
這兩年,不少具原住民身分的表演藝術創作者,創立新團並推出作品,部落文化在他們的作品中,成為滋養的源泉,而非再現的必要,融合真實生命的歷程,融創出新的舞作面貌。如Tai身體劇場的作品標誌從都市回返部落山林的路途,即以踏步的行動呈現;而冉而山劇場則帶領一行人翻山越嶺,在「不學」當中自然貯存走路的感覺,聆聽山林與身體的微密音景,用一種「朝向自然」的隱性前提,打開團內的創造空間及觀眾的觀看視線。
每個人都有兩張臉,一張明亮的,一張黝暗的。光與暗同在,脆弱與勇敢因而合為一義。姚尚德寫的這本《小丑不流淚》,記錄了一趟跨越巴黎、廣西、樹林及其他城鎮的經年壯遊,一路橫涉孩童與成年、自我與他人的內在成長之旅,也記錄了藝術與生命如何互映的片刻光影。
長期從事民眾劇場工作的差事劇團團長鍾喬,在這一條路上不斷地透過實踐與反思,從與亞洲各國的民眾劇場連線,因體會到亞洲各國社會的多樣性,而將關注拉回情境相似的「東亞」,更在九二一地震後參與台中石岡的社區劇場推動,由此確定了與在地社區結合的工作路線,從台西村、美濃等地,與民眾一起工作,讓民眾透過戲劇,發出聲音。七月底應邀至日本「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演出的《回到里山》,鍾喬表示這是通過黃蝶翠谷及美濃反水庫運動的跨境地景、歷史脈絡與精神,運用儀式性的身體,製造一場文化行動。
因為高中話劇社老師溫吉興的帶引,林文尹加入了前衛劇團「臨界點劇象錄」,也走進了劇場的世界,擔任演員,從事編劇與導演,劇場成了他「做得比較快樂的地方」。對於自己的人生,林文尹也曾浮沉不定,但最終仍回歸劇場,甚至擔任國中表演藝術教師,培養未來的「好觀眾」。近期執導的《惹內的女僕和她們的排練場》,林文尹切割文本然後重組,企圖從惹內講了很多的「扮演」再往前推進。
出身台東嘉蘭部落的布拉瑞揚,今年展開了人生的嶄新階段他回家了!在台東糖廠租下場地,成立了「布拉瑞揚舞團B.D.C」,在家鄉打造一個真正的跳舞基地。布拉說:「我沒有退路,這是一個決心,註定是我要做的事。」從一九九五年恢復原名後,他發現:「自己的外殼是原住民,裡面是空的,太不清楚我是誰了。」於是溯源、回家、找回自己,也要把舞帶回家鄉,讓台東想跳舞的孩子,也有一個家。
將於五月一日起跑的第廿六屆澳門藝術節,以「此時.彼語」為主題,揭示藝術的本意是讓我們聽見另一個世界的開端,通往彼處的指南針。為期一個月的時間,共計卅檔的演出及展覽,超過一百場次的活動,在面積小人口密度高的澳門城區,可說是全城啟動。除了多齣亞洲首演的西方節目,本地劇團也積極參與,多樣多元的類型,澳門藝術節讓世人看到了澳門此時蓬勃迸發的表演風景!
「台新藝術獎」從去年改換新制,打破視覺藝術與表演藝術獎項的區分,同時在全年度的評選過程中,強調讓來自不同領域的提名觀察人(藝評人)以評論與社會對話。從「場域」的角度來說,台新獎自此變成一個更複雜的,各種論述權力競逐、混雜的評論空間;而另一方面,新制台新獎對藝術與社會連結的側重,是否會牽動新一波創作潮流?或是讓年輕創作者的基本功無法被看見?抑或是開啟了美學對話的另一個空間?
一九八四年創立的臺南文化中心,是文化古都台南的第一座現代化展演場館,包含了國際會議廳、音樂廳、展覽廳,也是當時極少數能夠讓表演團體將運輸道具舞台的卡車直接開到後台的劇場。走過開拓觀眾的艱困,卅年來以「以活動養活動,以節目養節目」的營運方式推動票房;○九年更改裝國際會議廳為「原生劇場」,讓年輕的創作者、中小型演出、團體,有了新的揮灑空間。走過卅年的臺南文化中心,如何走向下一個卅年,令人期待!
蘭陵劇坊時期,我們把《荷珠新配》帶到全國好幾個縣市巡演,包括到臺南文化中心,那時候我就負責行政,看到熱烈反應,畢竟對台南人來說,這一齣講國語的戲比較新鮮。但要我講對臺南文化中心的記憶,很難定位於某一個演出,我比較關心的是文化中心與整個台南表演藝術生態的關聯。 我在一九九一年從台北轉到南部從事戲劇工作後,初期是以華燈藝術中心為場域,那時台南的現代劇場發展幾乎還沒有開始,文化中心雖然是表演主導的空間,但若沒有培育,是很奇怪的,特別是台南離高雄那麼近,團隊要在台南及高雄各演一場是不敷成本的,這很實際,所以要培養很多在地團隊填充,但實際可進到文化中心的較少,還是以社區、學校式演出為主,文化中心演藝廳是大劇場,一般來說是走主流路線,像那個劇團走實驗路線,就較難進去。對其他團隊來說,演藝廳的空間太大,以致演變為仍然是較具規模的團隊,如屏風、雲門等才比較可能進去。 二○○九年增設的原生劇場,開始發展出實驗性的場域、走向,讓團體不必考慮市場,創作者多了自我辯證的空間,像常在原生劇場演出的稻草人現代舞團、風乎舞雩,作品都具有現代性。至於大眾性的推廣活動,就在文化中心戶外進行,只是戶外的展演也須仰賴室內展演的精緻化,後者若發展起來,便會影響戶外空間、古蹟再生等形式的展演水準。地方場館著眼點放在哪很有意思,沒有讓地方產生認同感,就不會成為讓人引以為榮的地標。 我早期在文化中心看的戲,印象比較深的是華燈劇團時期,蔡阿炮做的《台語相聲世俗人生》(1991),非常有台南味,有做商業劇場的野心。過渡到許瑞芳主持台南人劇團的時候,一開始也看到她有在思考劇團向實驗劇場發展的意圖,但後來卻引入校園戲劇、教育劇場,因而少掉冒險性。到現在,台南表演藝術生態仍然缺少就「校園原生劇場演藝廳」場域的不同去形塑創作風格與定位,以及沒有將不同場域放在一起,思考如何循序漸進地構築一個「由小到大」創作發展的成長循環,很可惜。無論主廳或原生劇場,商業或實驗,都必須均衡發展,太偏向一端都不是好事。
面對南部諸多新場館即將落成,卅歲的臺南文化中心如何在未來找出超越過往規格、展現更多藝術能量的一條路?這個時候,之前資源與政策的盤點、與環境和觀眾的關係的重新思索,都是尋找新定位的基底工作。而面對未來,轉型策展製作、搭築合作平台,都是營造在地特色、開啟藝術動能的可能途徑。
面對下一個卅年,你期待臺南文化中心有怎麼樣的面貌?我們訪問了在地的表演藝術工作者、藝術教育者、資深觀眾與附近商家,讓他們說出他們對臺南文化中心的未來想像,一幅生氣蓬勃的文化圖景,燦然展開
一幀幀粗樸的黑白排練現場照片,讓戲背後的戲,呼之欲出這就是資深表演藝術攝影師許斌的功力。相較於台前的光鮮亮麗,許斌看到的是更多背後的故事,他說:「一般拍劇照求的是美,要好看;排練場的影像,求的是三個真真誠、真情、真實。」透過鏡頭,他在排練場看見的是「生活」,是每個人的「生命狀態」,這是觀眾看演出時無法看見的。
回頭來看「兩岸服務貿易協議」開放「允許大陸服務提供者在台灣以合資、合夥形式設立劇場、音樂廳演出場所的經營單位。大陸服務提供者總持股比例須低於50%,不具控制力」一項,除去可能引發種種審查效應之外,還必須把它跟服貿協議內對於金融業、旅行業等等的開放程度進行統整性的了解、比較,對照各縣市產業政策的規劃,才能看出「蓋(經營)一座劇場」更具擴散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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