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註這些靈感來源看似損及了我「原創性」的榮光,但這些引述使我的作品有其脈絡,向觀眾介紹了曾經影響我的藝術家們,並讓我得以透過作品與他們對話。 討論的重點不該放在個體的「藝術天賦」,而應著重在那些啟發我們、讓我們超越自我界限的藝術家之間動態、有機的對話與交流。我們不應相互競爭,而是共同發展,我們同在一起。
好像常常會聽到導演什麼的,就是任性自我擇善固執之類的說法。但,當舞台上的每一件事都在說話都有語言,都影響著認知感受與理解時,到後來沒有一件事情是能夠不去處理不去控制的;垃圾車經過的時間,路燈或逃生指引燈或落日但當控制的對象是演員,是設計,是各部門,是活生生的人的時候 自本期專欄始,未來標題無#號在前之文章,是為個人出發的書寫;有#號在前的則為上期專爛(2020年第329期〈最近在忙什麼〉)所提及之,關於筆者於二○一九年所主持之計畫/工作坊相關題目與內容(未來在行文中或許以計畫,或那個計畫,或去年的那個計畫指稱之);其中對話部分大抵為實際對話內容逐字或重點濃縮,不敢稱重現現場,但力求融匯各種立場及與會者所思,詳實表達、提議。
西方當代藝術喜談劇場與媒體的區別,強調媒體生產的是觀眾不在場的、間接的、虛擬的訊息,劇場創造的是直接、當下、現場的真實體驗。劇場首要的是現場感,這一點,我想看電視國劇的老伯伯也不會反對;可是,劇場必須和劇場以外的其他地方截然對立,這很像電子媒體時代的劇場,被逼到絕境的某種症狀。失去和其他地方的地緣關係,劇場的「現場」要座落在何處呢?同樣的道理,沒有過去和未來,那個「當下」究竟是什麼?
有部戰爭老片曾出現這樣的畫面:一次世界大戰進入慘烈的壕溝肉搏戰時,英軍步兵上了刺刀衝鋒陷陣,身旁還跟著幾位軍樂手面不改色地吹著蘇格蘭風笛,只見德軍一陣機槍掃來,後者應聲倒地!這種行為或許有點傻到不可思議,但他們應該是自認能對戰局做出有意義的改變,而最後英軍的確贏了。只可惜這不是數學,無法用公式演算證明。
多年以來,我一直想望泉州南管音影,因為曾身在彼城,被南音包覆,很難不憶起那周身瀰漫的音暈。即至今年看到泉州「空城紀」,固然無一絲音聲,畫面裡光亮的建物、平整的馬路也恍如異境,我才猛然想起,那個靜好的聲音曾經襯著青石板路叩叩的回音才顯揚。而青石板路,挖個精光,刨骨剔肉,還給了時間。
馬里內蒂在攻擊大眾娛樂時,故意顯得咄咄逼人,這是因為他想要鞭策藝術家勇於實驗,並抵制迎合觀眾喜好或期待的衝動。他希望藝術家不要用眾所周知的有效方法,而是徹底改革劇場。作為藝術家,為了使觀眾驚奇,我們必須先使自己驚奇。我們必須讓「實驗劇場」繼續實驗。
「最近在忙什麼」──這似乎是稀鬆平常的對話起手式,但經常,我不太知道怎麼聊這件事;常常在想還是來做件T恤,上面詳列近三至六個月乃至年度的工作項目與規劃,參與什麼劇組,順利嗎正在經歷什麼問題?投了哪個補助案,上了或是沒上,知道原因或不知道原因;正在跟哪個場館單位互動;經歷什麼樣的製作技術資源環境系統問題;被什麼人搞到或被什麼人拉了一把;我的感受是喜悅、是不爽、或是厭世、或是欣慰等等(覺得被打敗了/覺得意志堅強/覺得被療癒了/覺得豈有此理)。內容定期更換隨時補充,在各式工作、看演出、大小劇場相關活動的現場穿著,在遇見同業先進後輩友人時,問起:「最近在忙什麼,還好嗎?」派上用場。
阿莫多瓦在隔離日記裡,寫下抵抗幽閉恐懼的片單,那些生命為何如此的關聯。我想到他的《痛苦與榮耀》,對於努力生活與愛的捍衛,創作讓人最終明白,命運是禮物。我們孤寂但並非完全地孑然一身,持續的書寫收容靈魂,安放意志,在漫漫長夜裡也可遙想透在地下洞穴裡的天光、一隻鯨鯊背上海波的浮光,引領我們穿越距離,為著下一次的相遇。
一九六八年的聖誕夜裡,負責先遣探路的阿波羅8號太空船首度繞月飛行,太空人無意間拍下一張從月球地平線緩緩升起一輪藍色星球的照片!那是人類首次從外太空的遠方視角回觀地球,在玄黑寂靜的宇宙畫布烘托下,一圈藍海白雲綠地的景象讓人凝視許久而不能自已。諷刺的是,在那彷彿時空凍結的神聖畫面下,地球主宰者正經歷著慘烈的越戰、方興未艾的文革
潘京樂懷抱八角月琴,坐在幕邊彈唱模樣,幾乎沒印象了。「『前聲』潘京樂最神,他會隨著劇情人物『演出』,模擬小旦假嗓時,嘴巴噘得小小的,臉蛋隨著小旦婀娜神態左右搖晃;劇情緊張時,他瞪大眼神,『演』給其他後場看,鑼、板胡知曉,節奏跟著就急促起來。」這般鮮活,挺像作假,廿五年記憶淘洗的結果是,自慚遺忘能力無比噓稀。
倘若我們能欣然擁抱與特瑞爾的作品及藍天相遇的經驗,毋須「懂」它們的意義就可以享受它們的美,為什麼同樣的態度不適用於劇場呢?觀賞演出時,為什麼我們這麼容易受到邏輯或敘事的束縛呢?倘若我們放棄理性上對理解的需求,而單純地沉浸在與作品相遇的奇蹟裡,又會如何?
也有服務盡善盡美出了名堂但食物食之無味的,也漸漸好像不再奇怪,或者,讓你用沒想過的方式進食,主打前所未有的用餐經驗,食物平凡的可以但沒有用這種方式吃過吧!進食的體驗成為特色主菜,沉浸於原來可以這樣吃的用餐感受,而不是吃到什麼味道,吃進什麼養分。到這邊,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友人小李子說過:「強調自己不加味精的餐廳通常都不太好吃。」
老先生到站了,隨著火車減速,他把報紙對摺再對摺,丟進前座椅背的網袋裡,走了。打動我的是那個丟開報紙的動作。方才的他是那麼全然地沉浸在讀報裡,所以丟開報紙的一剎那,更讓他顯得一派輕鬆,腳步輕盈。我從來就沒有在一個關掉手機的人身上感受過這種輕鬆。人手一機之後,丟開變成生命中難以承受之輕。
批評、抱怨工作很容易,但要理出自己的想法,沒有兩年的「忍功」,真的不易掌握分寸,職業舞者如此,藝術行政如此,教學也是如此,但唯獨對於我不夠熟習的寫作,似乎兩年半了,還沒能掌握到自己最理想的狀態。預設的主題,常隨著文氣轉到了別處,想說的重點,總被有限的措辭局限了,這種全然的「活功夫」,當真更是來得不易。
如何將目前視兩岸為輸贏的「有限賽局」,轉變成一場「無限賽局」,即使在不符我們最佳利益的情況下,透過堅持我們固有的價值、信念、美德,發揮美好善良的光輝人性,而非忙著對內在外動摟動手拼輸贏;或許在令我們驕傲的民主制度與言論自由之外,是否還有心想像一個更好的中華,這或許將是維持賽局進行,繼續留在這「無限賽局」的關鍵性要素。
作業三部曲背後的意義和功效,如是在同學經歷三個步驟後一目了然。一是如何由觀察開始,掌握自己和環境的關係就算天天使用廚房也不見得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把它做成模型的過程,可以趁機看個仔細;二是把現實中的「正常」,藉創作賦予的法力,進行「異常」的轉化沉悶可以變成有趣;三是把對外部「空間」的觀察,創造,移植到自己身上不論性別,社會角色,抑或最表面的外觀,自己皆可以像「我的廚房」般,被重新認識,重新創造。
原來「轉接點」不是創作者一人之事,是全體之事; 原來串連「鬆」之間,還要有「緊」; 原來「魔鬼就在細節中」的真正意義,是在說從生活或工作的細節中所發現的智慧,是會讓人開心的!
面對世間苦痛危難時,筆下蒼白無力的音樂會令我氣餒,呂克特與馬勒在午夜還可把一切交付給「超越生死,守護著一切的上主」,而信不了神、經常半夜失眠的我,要不然就只好閉眼撇頭,要不就是重新尋找投射「音樂之矛」的新方向,重新找到新角度切入我們的社會、生活與教育,找尋到新的「無用之用」。
楊德昌也不是每齣作品都是長篇小說如《牯嶺街殺人事件》,不過,刻劃生活瑣碎如《一一》,也許看在我的那位朋友眼中,也會一樣「看不了太久」。不怪他,因為片中的人物不算多,只是當劇情隨著視點改變前進,看戲的我們,仍是要有「分神」的能力,才會把很多的現在,聯想到過去,又把很多的過去,放回到現在。而這讓我想到,「線」不只是「線」而是「索」,我們的思緒,畢竟也是源遠流長的河流,需要自己鍥而不捨,來回往返地探索。
資歷是幫助得到一個位置的第一步,但要擁有,是需要努力與有表現的。當下在每一個位置上的工作,都是為下一位置的準備。更是不讓位置設限個人的付出表現。在位時,觀察一個環節點與整體連結的相互影響與共存。事務處理的立場與身處的位置是相關的,它需要依據。經由個人的學識、歷練發展,找到一個價值判斷,要勇敢地支持著,再適時地發揮力度與影響力。
一般而言,當賣座未達滿座時,開演前「適度」地自行調整座位其實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地方場館,多半會「睜一眼閉一眼」的見怪不怪,但在苗北,場內服務同仁是人手一張購票座位表,因此很容易辦識出觀眾是否變動座位,問起吳主任怎麼敢那樣「堅持」行事?他睜大了眼說:「當然要這樣啦,不然怎麼推不同票價的座位!」
待人真誠、腦筋轉快,協調力強,凝聚眾人的最大公約數,靈活地做跳躍性思考,為人與事的最大益處,去做該作的決定與事情,是具創意行政者該有的特質;想想連我最欽佩的蘇軾都會被下放到儋州,那麼就算是對一己不利,又何懼之有,膽小怕事豈不讓列祖列宗看了當笑話。
原著是「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電影則聚焦在「現在式」,一如小說開篇,金智英已為人婦,鄭代賢也發現妻子的異狀,然後成長的回憶只是一切的前因,往事的閃回,全不妨礙金鄭夫婦所面對的現實。是以,「改」的篇幅,都只是移花接木,「編」的部分,是負責把原著的暗場,重構為電影中可以讓觀眾情感投入的男女主角對手戲。
整理資訊是「思考」的運用,不是「想」而已,「想」是沒有動力的。透過文書整理,成表格、記錄等等,這都是幫助思考的用具。當填滿、更新了,也就成了有效可被使用的資訊。這裡更想強調更新的重要性,因為最終的資訊,必須要貼近真實,才會是一個有用的資料,也才可以用於未來以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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