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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

(左起)楊蕙瑄、葉超、徐堰鈴、賴予喬、高承胤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登一座山,拜訪彼此的想像力

春麵樂隊X徐堰鈴

春麵樂隊的編制,是台灣樂團中相當特別的一個存在,由單簧管楊蕙瑄、低音單簧管高承胤、吉他葉超及主唱賴予喬4人組成,作品將客語入詞,曲調溫柔中帶有暴風的兇猛,在近年來引發不小的討論。而今,他們將在國家兩廳院演出「後現代登高指南」音樂會,並且邀請編導全才的戲劇女伶徐堰鈴擔任導演。葉超說,整個排練過程「就像是小小登山團,大家一起呼吸、調息節奏,一同經過岔路、迎向未知,每一刻都是一場冒險。」 對徐堰鈴來說,音樂領域或許不是她最熟悉的一塊,然而論及跨界、劇場、經驗的分享,則無人能夠否認她的能力。於此同時,身為客家人的徐堰鈴,與創作客家音樂的樂隊,也試圖將客語玩出新的況味,前者有無邊的創造力,後者則以非典型樂團之姿出線,兩方的跨界合作,本身就像是一場「後現代」的冒險,嘗試突破音樂的邊界,同時也是在思考劇場還能玩出什麼可能性。

文字|郝妮爾
官網限定報導  2024/03/27
藝號人物 People 沙洛德琴大師

阿傑德.阿里.汗 傳遞和諧、吶喊與關懷的琴聲

沙洛德琴大師阿傑德.阿里.汗(Amjad Ali Khan,1945-)是當代極具代表性的北印度古典音樂家,1945年10月9日生於印度中央邦瓜里爾(Gwalior)的他,出身悉尼亞.邦加煦音樂世家(Senia Bangash Gharana),後者以沙洛德琴藝術的創造與發展著稱。 阿傑德.阿里.汗的祖先於19世紀從阿富汗遷居到瓜里爾,其後多位家中長輩包括他的曾祖父古朗(Ghulam Ali Khan)與父親哈菲茲(Haafiz Ali Khan)均曾受聘為大君(Maharaja)的宮廷音樂家。從小跟隨父親習樂的阿傑德大師,是邦加煦音樂世家第六代傳人,音樂資歷超過半世紀,早從1960年代之初,他便受邀至各國演出,並開始發行唱片。承接家族榮光的阿傑德,巡迴演出之餘也致力傳承,在他的教導下,兒子阿曼(Amaan Ali Bangash)與阿亞安(Ayaan Ali Bangash)亦成為沙洛德琴演奏者,並已成為國際矚目的新生代藝術家;阿亞安的兩名兒子阿貝爾(Abeer Ali Bangash)與左哈安(Zohaan Ali Bangash)也開始向祖父學習,並已透過視訊初試啼聲。本次2024TIFA的專場音樂會,將由阿傑德、阿曼、阿亞安父子3人連袂演出。 2024年1月24日傍晚,筆者在《PAR表演藝術》雜誌安排下透過視訊,專訪人在印度的阿傑德大師。在一小時的訪談中,他親切地與我們分享了他半世紀多的習樂與演奏生涯、音樂理念及欣賞沙洛德琴音樂之道。以下內容主要來自當天訪談,部分參考自有關大師生平的資料及其過去的談話。

文字|許馨文
官網限定報導  2024/03/14
焦點人物

朱陸豪:從猴王到鬼王,不只是演出的再挑戰

《贋作鍾馗》從一段軼事出發,已故西方戲劇理論家布萊希特位於柏林的臥室裡,掛了幅鍾馗畫,據推測是清代畫家高其佩的的仿作,而他與鍾馗間的關係是什麼?為何與這幅畫共居人生的最後階段?編導劉亮延將另一件軼事京劇演員朱陸豪在1997年即將前往德國柏林、漢堡巡演《鍾馗》時,意外於台灣行前公演燒傷彼此互文,然後交織、糾纏。原以為要談的是布萊希特與鍾馗,實則是位於故事中心的朱陸豪,如何扮演、又如何詮釋自己曾不再談起的故事?

文字|吳岳霖
第359期 / 2024年03月號
追憶與悼念 In Memoriam

小妹心中永遠的「洪七公」

敬悼胡耀恆主任

口述╱王詩尹(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執行長) 我大學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到國立中正文化中心(現為國家兩廳院)觀眾服務組。因緣際會下,成為在5點下班後,協助時任主任的胡耀恆先生的「小妹」,才能與主任有更多接觸。 「小妹啊,讀書很重要。」喜歡叫我「小妹」的胡耀恆主任,總是看著我這張對他突如其來一句莎劇台詞、或是古文而茫然的臉,意味深長地這樣說。記得有一次,他突然說要帶我去館內繞繞,我想:「好啊,多好,跟著老闆出去,不用待在辦公室。」結果他把我帶到表演藝術圖書館,要我進去看一看。我先是被圖書館豐富的館藏嚇到,然後就隨手拿了本書,翻開卻沒在看,而是聞到了書的味道「好香喔!」這時胡主任才慢慢地走了進來,對我說:「書很香喔~」後來的我真的愛上書的味道,也真的愛上了看書,當年甚至還曾經進入表演藝術圖書館的借閱排行榜。但我知道,我永遠也讀不贏他啊。 我結婚的時候,他說好像自己嫁女兒。太太是美國人的他,跟先生是西班牙人的我,讓他有點感觸。後來有一天,他與我悠悠說起自己與師母的故事,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讓師母這麼早就跟著他來到台灣,只能偶爾回美國,本想著自己退休之後,該陪她了,卻又覺得有好多事情想做,只好對著師母說:「這輩子我欠妳了,下輩子還妳,我下輩子再陪妳回去美國。」他看似在講他的故事,其實是在提醒我,這些歷程我未來也會遇到。這就是他教導我的方式,低調、溫柔,也很親密,像家人一樣。

文字|吳岳霖
第359期 / 2024年03月號
職人的圖鑑

國家場館工務部機電組:24小時待命,捍衛機電運行的幕後戰將

來到兩廳院看表演,從看見外觀的燈火通明,進到內部搭電梯入場,看完劇場中的千變萬化,直到散場踏上歸途。一路的心情不管是輕鬆愉悅或是感動難忘,都是值得珍藏的美好回憶。但你可知道,有一群人在你下班的時候上班、放鬆的時刻備戰,盯著電腦上的數字維護機電,確保節目完美流暢地進行?

文字|李秋玫
第358期 / 2024年01月號
藝號人物 People 挪威編舞家

亞倫.路西恩.奧文 追尋真實與虛構的魔幻瞬間

現在這個時代,舞者在台上說話已是毫不稀奇,但是要像亞倫.路西恩.奧文(Alan Lucien yen)這麼多話、這麼重視語言的質地,讓語言不只是搭配動作的聲音,還具有某種詩意,倒也讓人暗自驚喜。即將來台演出的《一個說謊,一個說愛》(Story, story, die),說的是人們如何混雜真實生活與虛假謊言,然而編舞家/導演卻對語言懷抱真實信念,藉語言形塑動作,也讓動作成為語言,將一切交付兩者交織所產生的動人能量。 在真實與虛構的魔法空間中成長 其實,奧文是在劇院長大的。小時候,他爸爸在挪威卑爾根市的國家劇院(Den Nationale Scene)擔任服裝師,劇院創始者正是大名鼎鼎的亨利.易卜生(Henrik Ibsen)。雖位於第二大城,卻也因而享有重要地位。奧文回憶自己的童年,也搞不懂自己幹麼老是跑劇院:「其實我媽媽在家,根本不需要跟爸爸去工作,但我每天下課就是去劇院先看一場下午場兒童劇,吃晚餐,再接著晚場給大人看的演出;現在自己做了導演與編舞家,如果看到當年的我,應該會覺得工作場合怎麼有小孩跑來跑去吧!」但奧文有個好爸爸,沒有嚴格規定小小年紀的兒子一定要乖乖守規矩,倒是奧文在劇院得到人生最珍貴的教育:學會和不同個性的人相處,更看見了這群人如何各顯神通,同心協力成就劇場魔法。 是的,劇場是有魔法的,這點毋庸置疑,但這對從小幕前幕後跑來跑去的奧文來說更是如此:「以前那個年代,演員是很神秘的,一般人看不到他們私下的樣子,不像現在太多網路曝光;但我總是有機會目睹他們上台下台、入戲出戲的奇幻瞬間,彷彿混淆/交替著真實與虛構。」也因此,真實與虛構成為他日後創作路上的追尋。 想法很多,就橫跨舞蹈與文本來表達 國家劇院是推動挪威當代劇本創作的重要基地,關鍵人物便是當時的藝術總監湯姆.倫洛夫(Tom Remlov,後來也成為奧文的合作夥伴)。2023年來自挪威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約恩.佛斯(Jon Fosse),便是在倫洛夫的鼓勵下,寫下他的第一齣戲。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奧文會對文本創作產生興趣,是很合理的事。不合理的是,他怎麼跑去跳舞了?這個問題,奧文自己也搞不清楚

文字|白斐嵐
官網限定報導  2024/02/15
少年往事

溯源之前的溯源

藝術家劉若瑀的年少回憶

對藝術家劉若瑀的認識,不外乎「優人神鼓」的創辦人而「鼓」也成為藝術標誌。不過,這其實是1993年之後的她,邀請黃誌群加入、擔任擊鼓指導,原本的「優劇場」正名為「優人神鼓」,她也在2004年將本名「劉靜敏」改為「劉若瑀」。鼓與名字,是外顯的,但更著重朝向內在的修煉,恰如劉若瑀說話的語氣既平靜又溫暖,既平穩又充滿生命律動。 「優劇場」創團的最初5年其實是劉若瑀「溯源」的過程。當時的「溯計畫」,包含:走白沙屯媽祖遶境;學習太極導引;《七彩溪水落地掃》用民間文化的形式講述環境問題;第一次進實驗劇場的《鍾馗之死》運用踩高蹺和北管、太極拳,以車鼓弄形式完成《巡山頭》,《老虎進士》採用道士科儀等。後來離開優劇場的王榮裕創辦金枝演社,還有吳文翠、邱秋惠等人也在溯源之後繼續往前走。 但來自新竹眷村的劉若瑀說:「他們就是在這樣的背景裡長大,而我就是竹籬笆隔著一層⋯⋯」她的溯源又在哪裡?

文字|吳岳霖
第358期 / 2024年01月號
世界舞台 盡在你手廣告圖片
藝術家請回答

張秀琴、張心怡 傳承,就是把當下的任務做好(上)

張秀琴,被戲迷暱稱為「阿牛」,為秀琴歌劇團創團團長。張心怡,是她的女兒,同樣是名歌仔戲小生演員。被譽為「小天王」的張心怡,也被視為劇團、歌仔戲的接班人,仿若所有戲迷的眼睛都看著她,不管戲演得好、還是演得不夠好,都被注視著家族的戲班,是助力,也是壓力。今(2023)年,張秀琴在旗艦製作《鳳凰變》演出前夕,因腹部手術確定無法全程演出,便由張心怡擔綱完成該角色的多數段落。傳承,成為不言而喻的證明。於是,我們特別邀請張秀琴、張心怡母女參加這次的「藝術家,請回答」活動,讓她們回應戲迷想要知道的問題關於家族,關於歌仔戲,關於她們母女間的親密情感。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2/23
藝術家請回答

張秀琴、張心怡 傳承,就是把當下的任務做好(下)

Q:請問秀琴團長,為了演戲,對心怡最大的處罰是什麼? 琴:她小的時候討錢去打電動。 怡:我討錢說要去買糖果,但跑去打電動,然後就被抓回來打。 琴:但還沒打,我就先哭,後來全團都哭成一片因為整個戲班都疼她。 怡:她沒有因為演戲的事情處罰過我,但她都會擺出比較兇的臉。 琴:會「激面腔」(kik-bīn-tshiunn)啦,不想說話,哈哈哈。 怡:這種狀態我反而壓力會更大,因為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後來,我就會覺得:「好,那我就要做到不要讓你『激面腔』!」我會自己去找問題點。她只會說這個地方怎麼做會比較好,不會很兇的那一種,完全沒有。 Q:對於家族是戲班,有什麼樣的感想? 琴:既然我們走這途,就是辛苦,就是辛苦。 這我都有跟她(張心怡)說過了。她要來學戲的時候,我跟她說:「你如果要學,這會很辛苦。」到現在也是,她要做得比別人更多。我不會罵她,我「激面腔」,其實有時候她也不知道我在氣什麼,其實有時候就是看到,比如說這個布景斜斜歪歪的,我就不想說了,我就「激面腔」,她也不知道我在氣什麼 怡:媽媽你放過自己吧。 琴:氣到不想跟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笑) 怡:會啦,會慢慢理解。我剛開始對著團員說的是,你們這樣弄不好,等一下媽媽來會生氣;現在我會說,你們就弄好試試看。 那時候真的對讀書沒有太大興趣,覺得來學戲也沒有好或不好。不過,我知道我小時候很排斥歌仔戲,去學校都不敢說自己家是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2/23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劇場創作者

徐宏愷 從「運氣好」到「勇敢做」

很難想像,那個取了無厘頭劇團名稱「陳家聲工作室」、又有多部類型截然不同作品的徐宏愷,被他的恩師姚坤君說是個「沒自信的人」。或許這也反映在,他將現階段所成都歸類為「運氣好」他說:「運氣好的部分是,我覺得我是真心想做這些事情而做,不是為了要支持團隊營運、或者是為了要還任何人情、或者是對我的未來有幫助。」但,徐宏愷只是個運氣很好的人? 需要劇場,所以回到劇場:成為陳家聲的那刻 台灣劇場界有個笑話,是有人打電話到陳家聲工作室劇團找藝術總監「陳家聲」。陳家聲其實是徐宏愷第一部創作《陳家聲個人演唱會》(2013)的主角,後來才成為團名。荒謬的是,這個名字毫無脈絡,不過是他準備以「演唱會的Talk」為創作主題後,坐在電腦桌前想到的;而為什麼會開始創作,則是因為一段時間沒接觸劇場。 台大戲劇系第4屆的徐宏愷,畢業後多以演員為業,會開始編導的癥結點,是他在27歲時到國中代理表演藝術科老師。當時一週有19堂課,必須帶19個班級、幾百個學生。「我變成一個領月薪的人,我有健保,我有勞保,我好開心,戶頭自動會有錢進來。那時候看了好多電影,不小心鞋櫃就多了幾雙鞋,然後有人生中第一張信用卡。」現在說起來,還漾起「樂不思蜀」微笑的徐宏愷,說到這段生活的第二年,他開始憂慮自己會不會回不去了、不會演戲了? 「姚老師又出現了。」這是採訪裡最常出現的一句話。徐宏愷某天去問姚坤君,她回他說:「你現在會這樣子害怕,就代表你不會放棄這件事情。」於是,他決定去報名臺北藝穗節,而《陳家聲個人演唱會》也在2012年開始發展。 演出過後,另一個推動徐宏愷「回到劇場」的動力,是隔年轉任私立高職,不再只有教學,又肩負招生任務,面臨人事鬥爭。「其實是我離開劇場之後,覺得我需要劇場。在那個當下,我充分感受到這件事情,所以就回來了。」他這麼說。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2/10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編劇

李屏瑤 如貓的溫柔,冷靜專注也可柔軟呼嚕

李屏瑤養著一隻黑貓。小小一隻,好像餵不胖一樣,橫豎不超過3公斤,充滿她的手機相簿,像是黝黑的月亮,比夜色還乾淨。 聊到貓的時候,李屏瑤的肩膀才會鬆下來,忘記是自己兩廳院駐館藝術家,忘記她的散文《台北家族,違章女生》坦白了那麼多歪斜而無解的記憶,也忘記她蓄著一頭短髮,同時忘記,至今她走進女廁的時候依然會招來一些「神秘的側目」。 明明,她是以劇作家的身分應允受訪,不過有些時候,更希望以「養貓人家」的角度去思考她,如此一來,方能明白她的溫柔從何而來。 養貓以前,談談他身邊的那些大人 在養貓以前,李屏瑤是怎麼長大的呢?更精準一點,這個問句應該是:「妳是怎麼長成『現在這種』大人呢?」 爬梳李屏瑤的創作軌跡,最早在PTT發表小說《向光的植物》,她說自己想要寫一個女同志不會自殺的故事;而後以劇本《無眠》報考北藝大,又是討論人底心求生、同時求死的渴望,無論寫哪一個故事,她的創作都看似冷漠,實則柔軟,像是用冰包著一團火一樣。 這有點不太對勁,她應該更殘酷一點才對自小,她在性向認同的光譜中疑惑自己的位置;長大後時常因為髮型或穿著招來閒言閒語,希望她「作為女生就要有女生的樣子」。李屏瑤說,以前她沒想過這件事,放在她心中只是:「要怎麼做,才不會成為我身邊的那種大人。」她說,只要這樣想就可以了,「雖然我長大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什麼值得仿效的對象,至少不要成為『那些人』就好。」 舉個例子,國中時她進入一所私立女校,「那是天主教學校,有個傳統是聖誕節前,各班前三名要扮成天使,到附近的學校報佳音,我記得好像還戴著一個用鐵絲做成的翅膀吧?」她說,那記憶實在是太痛苦了,不光是報佳音,而是整間學校瀰漫的專制氛圍,乃至對女孩子的刻板期待。「念了一年我就拜託家人讓我轉學,實在是待不下去。」 話是這樣說,但是離開學校、回到家以後的世界也沒有比較好。自幼父母離婚,李屏瑤的生活經驗離不開母親的大家庭,「印象中,任何長輩只要覺得你做錯事情,都會覺得他們有權利管教。我那時候就常常被打啊,誰都覺得自己可以過來處罰我。可是我也沒有因為這樣就變得很順從。」她說,沒錯,認真想來

文字|郝妮爾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2/09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亞維儂藝術節 ╳ 國家兩廳院

藝術節是「派對」,要讓所有人都能自在參與(上)

提亞戈.羅提吉斯 ╳ 劉怡汝

曾以《最後的提詞人》、《不可能的邊界》與《櫻桃園》等作品與台灣觀眾見面的提亞戈.羅提吉斯(Tiago Rodrigues),此次以亞維儂藝術節新任總監身分訪台,將與國家兩廳院開啟3年的夥伴合作關係,邀請二至三位年輕藝術家前往亞維儂參與首屆「不可能的傳承」藝術家培育計畫(Transmission Impossible Project),與各地年輕創作者參加大師工作坊,進行跨世代、跨文化的劇場藝術交流。藉此機會,本刊邀請提亞戈與國家兩廳院藝術總監劉怡汝,分享與交換劇場對當前世界與當代觀眾的意義,如何持守價值又能開創新局。

文字|白斐嵐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2/02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亞維儂藝術節 ╳ 國家兩廳院

藝術節是「派對」,要讓所有人都能自在參與(下)

提亞戈.羅提吉斯 ╳ 劉怡汝

Q:剛提到英文字幕,暗示著觀眾組成較過往不同。近年歐洲城市的居民組成似乎也有很大變化,亞維儂藝術節如何回應此種現象? 提:謝謝你提出這個問題。首先,我們呈現的當然是心目中最高品質的作品,但藝術節同樣也有責任要履行我們「如何」呈現作品,也代表著我們所持守的價值。舉例來說,我們該怎麼讓過往少有機會接觸劇場的觀眾,也能走進劇場看戲?讓展演共融、可近,都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不能讓觀眾覺得自己被劇場演出排除在外。這些可以是硬體設備的改進,也可以在規劃節目時,呈現更多元的族群觀點。 過去10年,歐洲城市人口組成有了很大的變化,法國也是如此。我們今年在亞維儂呈現黑人女性編舞家賓杜.登貝雷(Bintou Dembl)作品,一方面當然因為這是非常好的作品,但我們同樣不能忽視「法國黑人女性編舞家」背後所代表的深刻含意,讓同樣身分背景的年輕人(大多來自城市邊陲,生存環境充滿挑戰)不再覺得自己被亞維儂藝術節排除在外,而能藉此展現自身存在。同時,我們也為一般觀眾視野帶來挑戰,讓他們發現另一種表演形式。 現在我們最大的挑戰,就是要能呈現法國甚至歐洲城市的多元多樣性,並藉由節慶派對般的正面氛圍來傳遞。「Festival」字源就是「派對」,充滿熱情洋溢、自由奔放的感覺。無論藝術節帶有何種政治、社會意圖,我們都不能忘記其「派對」本質,讓所有人都能自在參與。 舉例來說,這就像是我們和親朋好友邊吃飯邊聊天,會辯論會吵架。事實上,「debate」(辯論)在法文代表著「de-bate」(不要戰爭),所以我們是用辯論代替戰爭。方才怡汝總監提到大皇宮演出Julie Deliquet的《福利》(Welfare),這也是75年來第二次由女性創作者為藝術節揭開序幕,相當具有歷史意義。在這座充滿歷史意義的古蹟,探討貧窮與社會福利議題,這對某些觀眾來說或許相當衝擊,的確出現很多爭辯聲音。我想這就是藝術節的意義,能真正和當下世界產生關係。

文字|白斐嵐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2/02
PAR表演藝術年鑑廣告圖片
職人的圖鑑

旗把箱:被道具耽誤的DIY玩家

戲曲角色台上的千姿百態,除了靠戲曲演員的紮實功底,也需要切合劇情的道具來幫襯突顯,而負責道具的「箱管」,就是幕後不可或缺的角色。箱管分工細緻,各種道具、服裝各有專人管理,其中負責管理兵器、旗和大型道具的即稱為「旗把箱」,除了管理,還肩負製作、修繕、維護重任,DIY就成了「旗把箱」的日常。

文字|吳岳霖
第356期 / 2023年11月號
焦點人物

羅密歐.卡士鐵路奇:打造讓人體會平庸之惡的當代儀式

繼2018年的《美國 民主》,義大利導演卡士鐵路奇再度造訪臺中國家歌劇院,這次帶來的是《兄弟們》(Bros),講述一群徵募而來的男性演員,必須簽署協定,嚴格遵守遠端下達的指令參與演出,他們在舞台上穿著警察制服,呈現藉法律之名行使的暴力。卡士鐵路奇因2018年法國「黃背心運動」時,在巴黎每日看到警察在門前巡邏而發展出這個作品,透過繁複意象與衝擊的感官效果,他想讓觀眾體驗的是「平庸之惡」。

文字|王世偉
第356期 / 2023年11月號
少年往事

成為「表演派」的3個階段

京劇演員李寶春的年少回憶

「我也想做個『表演派』。」李寶春這麼說。 1950年在中國北京出生的李寶春,來自戲曲世家祖父李桂春、父親李少春都是文武雙全的老生演員,母親侯玉蘭亦是京劇旦行演員。他曾問過父親:「你要算哪個流派?」李少春這麼回答:「我是余派基礎,發揮自己條件,想做個『表演派』,多創造幾個不同角色形象。」 經歷家學、北京市戲曲學校、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樣板戲年代,在移居美國後,來到台灣延續演員生涯,李寶春似乎正把父親所謂的「表演派」一一履行;而30歲前的他,在不同名字裡,還體現不同的時代背景。

文字|吳岳霖
第356期 / 2023年11月號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于魁智X李勝素X王安祈

30年時空映照,25年京劇奇緣(上)

睽違多年,中國國家京劇院於今(2023)年9月再次來台,好戲連台,座無虛席,除精湛的唱腔餘音繞梁外,掌聲不絕,也從觀眾席穿透到整個國家戲劇院。 這一連6場的演出,不僅是COVID-19疫情後首位專案申請通過來台的中國劇團,同時也是中國國家京劇院訪台的30周年。1993年中國國家京劇院首次來台,是兩岸交流後最盛大的一次,從台北國父紀念館演到台中、台南再回到台北社教館,近百人巡迴16場。當時隨團來台的文武老生于魁智以《打金磚》及《文昭關》的精湛演出打響名號。而李勝素原在山西京劇院,1998年在已故劇作家貢敏的慧眼推薦下,首度與于魁智合作演出《野豬林》的林娘子、《四郎探母》的鐵鏡公主,引起台灣戲迷的關注,與于魁智被譽為最佳黃金組合。 30年後,我們在國家戲劇院的觀眾席,在密集演出的縫隙裡,邀請于魁智、李勝素,與王安祈教授聊聊這次來台的感受時空對照,薪火相傳。

文字|陳淑英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1/08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于魁智X李勝素X王安祈

30年時空映照,25年京劇奇緣(下)

王:兩位合作至今25年,不僅沒分開過,更得到無數觀眾喜愛,是京劇史上重要紀錄,合作默契怎麼這麼好,有最喜歡合作的戲碼嗎? 于、李:喜歡的太多了 于:早在正式合作之前,我們曾在中央電視台、浙江電視台的戲曲晚會同台,當時她還在山西京劇院,我在中國京劇院,彼此不熟,只知道她是位好演員。 我們兩人能合作,首先要感謝劇作家貢敏老師,是他力薦勝素,再加上那時我們同在中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研究生班學習,在這兩大契機下,促成合作。我們配合得十分默契,最重要原因是對藝術的理解以及對藝術追求方向很接近,觀眾看我們在台上表現的音色、調門、台風等等各方面很搭,我們彼此也覺得合作時能發揮順暢,找到表演上的共鳴。 王:兩位個性都很好,有沒有在塑造人物上發生過衝突? 于:我有時比較主觀,想法比較跳躍,勝素性格跟梅派藝術風格特別像,非常沉穩淡定,無論遇到什麼樣大問題,她都不慌不驚。 排練時候,我會直接說出「我覺得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她可能不認同,但不會當下反駁我,會給我留面子,讓我先發表,排完後再告訴我,她是怎樣理解人物的情緒、性格、場景,我可能哪裡理解得不對,有時我的理解會跑偏而不自知。 再來,我有時在台上會比較衝動。所謂衝動是指我在後台聽見鑼鼓聲響就興奮,手腳會發熱出汗。我常在想,如果有一天聽到鑼鼓,我的手腳不出汗,那就是我的藝術生命要結束了。雖然我已經盡量控制自己保持穩定,但偶而受現場氣氛影響難免波動,她會平和提醒我「別卯上,別猛」,把我的熱氣火氣降下來。不管台下有多大領導,多少觀眾,多麼熱烈的回應,她總是心靜如水。這麼多年下來,我受她影響也慢慢學會調節情緒,特別是舞台上的感覺。 李:我舉個例子。2004年我們在北京演出大型史詩交響京劇《梅蘭芳》,他飾演梅蘭芳。我說:「師爺爺發展和創造了許多優美的手勢,生活中肯定會磨戲,扮演師爺爺生活面時,可以加一點手勢的表現力。」遭他抗拒,說:「我唱老生的,這手法指了這麼多年,要我蘭花指,實

文字|陳淑英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1/08
藝號人物 People 義大利劇場導演

卡士鐵路奇 闇黑氛圍裡 一場道德的考驗

繼《美國民主》之後,義大利大師級導演羅密歐.卡士鐵路奇(Romeo Castellucci)再度訪台,邀請觀眾深入現實社會的矛盾核心。《兄弟們》(Bros)以警察為題,探索法律與道德的極限。透過繁複的意象與衝擊的感官效果,突破劇場表演框架,營造出一場凌駕於語言、文化、理智之上的當代祭儀。 從執法力量深入律法矛盾 警察究竟是維護公共秩序的人民保母,還是威權統治的打手?執法者剛正不阿的形象是否讓手無寸鐵的民眾感到渺小?卡士鐵路奇以人類學的角度探討律法的暴力,突顯當代民主發展癥結。「《兄弟們》的靈感源自我在巴黎的親身體驗。當時黃背心運動爆發,警方在四處巡邏。每每看到身穿制服的刑警,我心中不自覺揚起一股罪惡感,彷彿成為隨時會被逮捕的嫌犯。但以警察作為主角並非要評論時事,而是引申人與法律之間的關係,也突顯當代社會的黑暗面:從令如流,是否意味著缺乏意識、不用負任何責任?」 儘管卡士鐵路奇的作品時常出現警察的形象(註1),但《兄弟們》是他首次以執法者為主體的創作。「我的創作承接希臘悲劇的脈絡:希臘悲劇英雄以個人行動,挑戰社會律法的正當性。而我想透過警察去揭露法律的黑暗本質:只要依法,任何人都可以使用暴力。這其實是一種相互矛盾的悖論。」卡士鐵路奇這麼說。 對導演而言,警察是20世紀初隨電影藝術發展才登台的角色,戲劇史上幾乎不存在類似的人物。但早期的警察形象並非冷峻嚴肅,反而帶有幽默的喜感:「基頓(Buster Keaton)默片中的警察從荒謬的災難中死裡逃生,突顯出人們需要秩序,但也有破壞它的慾望。大家都想要逃脫法律的框架,而警察變成眾矢之的。我想延伸警察的複雜內涵,所以無法用便宜行事的批判手法。若是執法行為宛若一場遊戲,反而會讓人更加不安。」

文字|王世偉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1/01
世界舞台 盡在你手廣告圖片
藝術家請回答

唐文華 把每一次上台 都當作是人生的最後一次

甫獲第34屆傳藝金曲獎最佳演員獎的唐文華,是國光劇團首席文武老生,胡少安先生嫡傳弟子,擁有高亢圓潤的嗓音和細膩有緻的做表,曾被中研院院士王德威先生譽為「台灣鬚生第一人」。而他近年最被戲迷津津樂道的,是與唐美雲歌仔戲團的合作,演出《冥遊記帝王之宴》裡的李世民、《臥龍:永遠的彼日》中的劉備,跨越京劇與歌仔戲間的疆界,未見任何扞格。於是,大家都好奇這段跨界經驗,以及他在日常裡更多未曾曝光的趣味小事,在這次的回答裡一次滿足!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0/18
藝號人物 People 劇場編劇、導演

謝念祖 跟觀眾站在一起的時候,喜劇就是自由的

謝念祖說喜劇是自由的,「因為是大家都可以講的啊,只要不傷害到人、不要違背社會規範,喜劇就是自由的。」說著,感覺前後句兜不起來,又是自由又是規範的,分明限制重重,哪個才是對的? 不過,仔細一聽,謝念祖說的的確是「自由」,而非「容易」,喜劇和自由一樣,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畢竟不是為了容易才做戲的,純粹就是喜歡全場笑起來的感覺。 做喜劇的我,是個異類嗎? 謝念祖說自己在念戲劇系的時候就屬「異類」,而自2005年投身綜藝節目編導,開始製作《全民大悶鍋》時,他的異質性就顯得更高了,創作思維開始分成兩類:電視上的笑點以及劇場裡的幽默。總而言之,其作品橫豎都得是好笑的,無論螢幕前或者是劇場裡皆然,也必須如此他天生喜歡看大夥兒笑成一片的樣子。 「我是國立藝術學院第8屆的,記得當時因為學校資源有限,一班只能有6個人主修導演,只好展開徵選,要我們各自導一齣短劇呈現。那時候我導了經典喜劇《誰在一壘》,大家看了都好開心。不過,有個老師就問:『你一路走來都做喜劇,這樣好嗎?』」謝念祖回憶大學的這段往事,說的歷歷在目,他也清楚記得,自己那時候還沒來得及回應這問句,另有位老師便率先開口:「若有個人都去打NBA了,就不要讓他去踢足球啦。有天他想做悲劇自然就會去了。」 言下之意,鼓勵謝念祖不要客氣,朝喜劇的球路邁進吧。 「這個老師,就是羅北安。」謝念祖說。 時隔30來年,他想做悲劇的那天還沒來到,依舊滿腦子想著哪裡好笑往哪裡衝去。多年前,謝念祖從劇場到跑道綜藝節目,接著成立了自己的團隊「全民大劇團」,捕風捉影社會中的議題時事,任何嚴肅的想法,被他相中以後,都是喜劇。 比方說《當岳母刺字時,媳婦是不贊成的》講的是婆媳交惡問題,卻能被讓全場讓樂得笑中有淚;《最後一封情書》講述安寧療護,哇,這夠沉重了吧?然他精心安排,使故事中間殺出叔姪聯手詐騙遺產的情節,荒謬非常;就連在疫情中誕生的《仁愛路六號》亦然。 還嫌故事太離奇?現實的荒唐事更多 《仁愛路六號》本由公家機關委託製作,要求與國父紀念館之地利位置扣緊密扣合,「邀請的契機,就是因為國父紀念館落成

文字|郝妮爾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0/13
紀念大師 In Memoriam

哀淒大廣弦、瀟灑老神仙

痛悼人間國寶樂師林竹岸

第34屆的傳藝金曲獎甫結束,便傳出民權歌劇團創辦人林竹岸老先生逝世的消息。才送走歌仔戲經典唱將陳美雲老師,對岸的漳州薌劇音樂家陳彬老師也撒手,此時要再放下我們的竹岸仙仔,真是讓人萬般不捨得,更為歌仔戲精華世代值此凋零之秋,備感焦慮跟心慟!歌仔戲活戲唱作的靈活與本事,正迅速隨著老一輩的離世,變成我們當下國際化的都會節奏,根本無法複誦與追溯的傳奇了。 猶記得最近一次跟林竹岸阿伯長談,是2020年我跟著美國哈佛大學音樂學研究的博士生Anna,跟阿伯一家暢談戲曲竅門和西方樂理;席間涉及的話題不離內台歌仔戲的繁榮時代,以及阿伯如何從南、北管,接觸到當時流行的歌仔戲,又得精通不同劇種樂器以因應市場需求的生命歷史。 竹岸阿伯於1936年出生於雲林元長鄉;在戰亂頻仍的二戰前後,阿伯曾笑稱在那樣動盪的求學過程中,自己台語、日語和國語都說不好。唯有跟著在地的老師蘇遙學唱南管,阿伯才學會了透過音樂,流利地表達自己。他初中時期好奇跑去跟戲班做戲,甚至離家幾天到嘉義水上表演,當後場拉奏弦仔。後來在因緣際會之下,林竹岸加入的錦花興歌劇團(內台)經營不善,賣給了台中的錦玉己歌劇團(註1)。林竹岸在錦玉己歌劇團擔任二手弦,當時的師父不准他拉歌仔戲的主奏樂器殼仔弦,警告他必須先學會演奏大廣弦,才准他碰殼仔弦。他總在師父休息、不在或睡覺的時候,偷偷拿殼仔弦練習。就在一次救場的表演機會裡,竹岸阿伯表現了他的音樂天賦,於是才19歲就成為拉殼仔弦又能吹奏嗩吶的頭手弦吹今天稱為文場樂師。 大廣弦音色淒切,乍聽之下很像嗚咽的哭泣聲,調子很難抓得穩,竹岸阿伯總在民戲演出時,傍著嬋娟姐(註2)表演苦旦。他常常在跟我們笑談之間,就瞬間拿了一把拉了起來,隨口一唱就是歌仔調的四句聯。阿伯說台灣歌仔戲的四句聯,真的難學!「一聲蔭九才,無聲不用來」說的就是歌仔戲表演要有好嗓子、好腹內的重要性。嬋娟姐是竹岸阿伯的長女,她跟現在的團長林金泉(林竹岸三子)便不辜負阿伯的期待,一個能唱、一個是能拉又能彈。正因長期浸淫在歌仔戲活戲裡,民權歌劇團的作品才能呈現最懂戲的唱作表演。

文字|傅裕惠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0/11
少年往事

如牛拖著犁,在歌仔戲裡耕耘

歌仔戲小生張秀琴的年少回憶

張秀琴,是歌仔戲小生,是秀琴歌劇團的創團團長,是南部歌仔戲三大天王之一。從內、外台到電視歌仔戲,再到劇場演出,被形容是「扮相俊美、唱功渾厚、演技精湛」(註1)的她,總是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地參與每次演出、演出每個角色,如綽號「阿牛」,像頭在歌仔戲裡耕耘的「牛」。 張秀琴笑說,有觀眾只記得她叫「阿牛」,說起「秀琴」還會不知道是誰。「阿牛」,跟了她一輩子,更成為秀琴歌劇團的團徽,而歌仔戲也是。

文字|吳岳霖
第355期 / 2023年09月號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劇場創作者

王靖惇 用創作提問,找出答案

「地點的話,我直覺是想到台大(戲劇系)的排練教室,因為在那待了8年!」在約訪信件中,王靖惇提出拍攝地點建議,大學加上研究所,他在台大戲劇系度過8年時光,這個誤打誤撞考上的科系,是表演的搖籃,給予他養分,才讓他現在得以用演員、編劇或導演的身分活躍在劇場。就這麼敲定了訪談地點,106教室王靖惇的表演起點。 戲劇性的經歷,誤打誤撞考上戲劇系 訪談時間安排在某個週一下午,只見王靖惇熟門熟路打開教室的門,開好電燈,再搬來木箱盤坐,然後迫不及待說道,在戲劇系上的第一門課,是姚坤君的排演課,地點就在這個教室,巧合的是,也同樣在週一下午。10多年前的課堂上,姚坤君問大家對表演的想法是什麼,王靖惇至今還記得自己的回答:「表演對我來講,最有趣的就是可以去體驗不同人生。」 若是以現在的經歷說出這句話,想必相當成立,但在當時,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考上戲劇系。「通過申請入學第一階段後,我還是對表演沒有什麼想法,本來想選創作組,但面試前一週因為打排球扭到手,拿筆不方便,我臨時改選表演組,面試前一晚我才在準備獨白內容。」想想從申請入學開始,王靖惇就遭遇一連串充滿戲劇性的故事。 自認是被迪士尼養大的小孩,準備的獨白是來自動畫《大力士》的片段,他先說了一小段「我相信我有一天,一定可以重返神界」等等的台詞,接著唱起主題曲〈Go The Distance〉,後來面試老師之一的姚坤君要求用女性角色重新詮釋,王靖惇直接把歌曲唱成假音版本聽起來更像是京劇唱腔,逗得姚坤君哈哈大笑。 「因為老師們都很友善,面試結束後,我還覺得即使沒有考上也沒關係,結果就莫名其妙錄取了!」或許正是因為與表演的結緣是這場氣氛愉快的面試,才讓王靖惇在入學的第一堂課給出了那番回答,而這的確也是他所深信的,若不是表演,他怎麼有機會能藉由角色成為不同的人

文字|田育志
官網限定報導  2023/10/02
藝號人物 People 希臘編舞家

迪米特里.帕派約安努 順勢而為,相濡以「墨」

2017年舞蹈秋天以《偉大馴服者》(The Great Tamer)馴服台灣觀眾的希臘藝術家迪米特里.帕派約安努(DimitrisPapaioannou),歷經疫情期間探索隔離狀態的《內情》(Inside)影像裝置,以變通方法與台灣觀眾再續前緣;如今,終於迎來又一新作《INK》。作品不僅(終於能夠)親自來台,編舞家迪米特里也親自登台,與年輕舞蹈家蘇卡.霍恩(uka Horn)以肉身回應原初萬物最純粹的「水」之狀態,穿梭其所擅長的物質元素之間,潛入意識之深邃未知,相愛相殺的拉扯與辯證。 出身繪畫與雕塑等視覺藝術背景的迪米特里.帕派約安努,就讀雅典大學時開始投入舞蹈創作,曾成立Edafos舞蹈劇場(1986-2002年),獨特創作風格更使其受邀擔任2004雅典奧運開閉幕、2015年歐洲運動會開幕導演,後續作品如《Primal Matter》(2012)與《Still Life》(2014)更為其奠定國際地位。然而從創作到人生,一切對迪米特里都是順勢而為的機緣無論相濡以墨,抑或相忘江湖。(編按) Q:《INK》是你在疫情期間創作的作品,是否可分享隔離時的日常與創作生活與平常有何不同? A:很幸運的,我在疫情期間沒有受到太大經濟衝擊,身邊親友也都安然無恙;在這前提下,疫情對我而言,反而讓我有機會能夠喘口氣,從忙碌不間斷的工作、創作與巡演生活中抽身,得以待在家裡,在我的公寓享受美好春日。同時,我也藉此停下腳步,重新審視 自己過去的自我訓練方式,重拾畫筆之類的。 當時,蘇卡.霍恩就是《INK》裡的那名年輕舞蹈家正在準備我的另一個作品《Transverse Orientation》,創作排練因為疫情而暫停,於是他決定留在雅典隔離,剛好就住在我家附近,所以我們也有更多時間相處,培養友誼與默契。那時,有人邀請我為Torinodanza藝術節和Aperto藝術節創作一個自己參與演出的作品,我馬上想到蘇卡.霍恩,問他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創作與演出

文字|白斐嵐
官網限定報導  2023/0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