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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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快門
王墨林帶領演員排練《黑洞3》二○一一年版
地點:澳門「牛房倉庫」 時間:二○一一年十一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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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為痛苦的生命 找到劇場的出口
黎煥雄,劇場的模範生,嚴謹的風格美學實踐者。陳俊志,街頭的異議分子,忘情浸溺於同志影像的記錄。兩個性格迥異的創作者,曾在人生二十左右的青黃歲月關頭,相遇於淡江大學一隅的社團教室。如今年近中年,生命與創作的軌跡,再次將兩人聚合於當年熟悉的黑盒子空間。兩個朝不同方向繞行的圓,終於交集,也許並不圓滿,但已從稜角中學會原諒。 《台北爸爸,紐約媽媽》,陳俊志費時五年寫下的自傳小說,橫跨兩個國度、歷經卅年的家族風霜歷史。河左岸劇團當年的掌舵人物黎煥雄,讀到學弟作品的第三頁,便決定將其改編為舞台劇作品。這不只是一個跨領域的合作,也是一次創作上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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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與逝者協商
導演黎煥雄在指示演員時反覆說著:「這裡還不確定,還要想一想,還要再磨。」坐在舞台前的地板上,在各種情境中緩慢思忖那還未生成現實當中的一個,「還不確定。」好像面對記憶的不確定,或面對如同未來未知的不確定,劇場像是一個裝載時間的空間,交會著各種已逝或將屆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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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藝見/新銳藝評
慾望拉鋸 在身體與心之間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的是從了身體就從不了心。為了活命而吃食,卻違背自己真正的意念,但這樣的生命還有什麼可愛的?然而觀眾如你我也總是一再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任由這世界告訴我們該怎麼活,而身體成了世界加諸你我最大的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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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奢華體驗真實時間 無可定義的劇場表演》
劇場出身的電影導演蔡明亮,重返闊別了廿七年的小劇場,再次出手不只強烈個人風格依舊,而且各長達兩個小時的獨角戲三部曲(共六個小時),連演起來更是一次華麗的劇場詩篇。檢視此次《只有你》中一氣呵成的三個作品(〈楊貴媚的蜘蛛精我的阿飄〉、〈陸弈靜的點滴我的死海〉、〈李康生的魚我的沙漠〉),無論格局、視野或手法,均展現一個成熟藝術家,其創作隨心所欲、無所不能言其志的高妙境界,更為觀眾創造了一次極難得的特殊劇場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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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向流行音樂致敬 When Modern Dance meets Pop Music
距今八十年前,島上流傳著這般流行歌曲 阮只知文明時代 社交愛公開 男女雙雙 排做一排 跳道樂道我上蓋愛 彼時,雙雙男女在輕快歌聲中,踩踏青春小鳥的社交舞步,也踩出文明新世代。 戰後移民來到海島,帶來不同的音樂光采 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我的心也碎,我的事也不能做, 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反正腸已斷,我就只能去闖禍。 舞是照樣要跳的,保守年代,照樣把箇恰恰吉魯巴跳得聲色妖嬈。 經濟起飛,國際化滋養了我們的歌舞脾胃 麥可.傑克森的月球漫步、瑪丹娜的性感妝容與強力舞步 召喚出蓄積已久、充滿爆發力的舞動熱情 人們在不同語言的歌曲尋找Hip hop、Jazz的特定節奏 跳出流行的軌跡與身形 長久以來,流行音樂是這樣牽動我們的軀體 舞出自由,也舞出局限 當燈光乍起,一支支熟悉的旋律節奏迴盪在劇院的舞台 我們,將以何種心情、何種目光、何種身體,去回應? 編按:文中所引歌詞曲目依序為〈跳舞時代〉、〈如果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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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精選 PAR Choice
王墨林《黑洞3》 探索個人存在的政治性
因為九二一震災的強烈感觸,讓王墨林展開了「黑洞」系列創作計畫,從生存處境、盲人身體到個人軍旅經驗,一路走來,在劇場中剖解存在中的巨大黑暗。新版《黑洞3》以「軍隊」為關注對象,軍隊不僅是國家的象徵,更是人類潛在殘酷暴力的黑暗慾望。劇中將把赤裸裸的暴力通過詩意轉化,用低限抑制的美學,表現一種無路可出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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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多角人生 從容演奏
小提琴家蘇顯達
身兼小提琴家、樂團首席、電台主持人,還有音樂系教授、主任、所長等各種角色,蘇顯達卻從來不曾為了過度忙碌而慌亂,似乎總能在緊湊的行程中游刃有餘,甚至時時掌握時間練琴,一手精湛琴藝永遠令人折服。從法國學成返台已經廿五年,回顧這一年來的人事滄桑,蘇顯達感觸良多,因此更珍惜每一次上台的機會,盡力地讓自己的演出趨近於完美,因為那是對自己人生的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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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歌舞台灣,跳舞年代——台灣流行歌舞點名簿
「來跳舞吧!」燈光暗下,音樂起奏的時候,男男女女便在舞池中央,翩翩而起。 台灣的流行歌曲常帶動舞蹈類型轉變的浪潮,從一九二○年代留聲機放著純純演唱的〈跳舞時代〉,踩著俏皮的狐步舞步,到現在流行天王天后在舞台上大力展現的炫目的舞台效果、街頭舞蹈,與融合體操技巧的現代舞,每一個時代藉由流行歌曲所引發旋風的舞蹈風格,都大不相同。 每一個世代,都有著專屬於他們的歌曲,每一首歌曲,都帶來全新的跳舞時代。「跳舞吧。只要音樂還繼續響著。」村上春樹在小說《舞.舞.舞》中這麼說,跳舞吧,每一個年輕歲月的歌曲,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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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國光劇團當家老生
唐文華 撐住一口氣 精演半生戲
作為台灣數一數二的京劇演員,老生唐文華師承台灣四大鬚生之首胡少安,天賦才華早現,年紀輕輕就是各大劇團爭聘的角兒。年滿五十歲的他,將再度演出壓箱戲《未央天》,演出主角忠僕馬義,得在台上表演肉身滾釘板,「必須閉住氣,頂住。」《未央天》他演了三次,每次間隔十年,幾乎就是他京戲生涯不同時間點的註解也就像是撐著這口氣,唐文華度過了京劇的美好年代,也來到京劇衰微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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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曾道雄扮推手 歌劇工作坊菁英演出
馬斯奈《莎孚》 名模人生亞洲首演
歌劇《莎孚》是法國作曲家馬斯奈的作品,卻相當少被演出。歌劇導演曾道雄多年來一直想要搬演此劇,在今年因終於找到樂譜而能實現,不但是台灣首演,更是亞洲首演!《莎孚》描述一位名模的人生與愛情,音樂與劇情的緊密結合引人入勝,此次由歷年來歌劇工作坊培養出來的優秀歌手擔綱演出,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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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專訪《只有你》導演
蔡明亮:既然敢邀請我,我就不會客氣
蔡明亮的影像作品以「慢」著稱,工作起來也有著不畏與時間對峙的耐性。這次一口氣執導《只有你》三齣戲,早在半年前就和楊貴媚、李康生、陸弈靜三位演員展開工作。最初聊天漫談,從各自生活中兜成戲的血肉,進劇場後發展出三種不同風味的獨角戲,大為顛覆人們對「獨角戲」看演員詮釋角色、炫示演技的印象。 近幾個月天天進劇場,從下午排到晚上,好不容易抓出時間受訪,蔡明亮一邊用餐,臉上有輕微的倦意,但說起創作衝撞限制之必要,他目光炯炯,坦然直言:「拍電影或劇場都好,既然敢邀請我,我就不會客氣。」 對劇場怎麼個不客氣法?讓演員在台上沉睡可能是其中一種,但為什麼這麼做?蔡明亮眼中的劇場和獨角戲還有哪些可能性?以下是他的現身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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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穿過螢幕走進他的電影裡——楊貴媚
「燈暗。」算是喊卡了。導演笑著走向慢慢從地上直起身的女演員:「媚,今天前面的節奏非常好」 說著,轉身向我們,像孩子剛順利穿越馬拉松終點而興高采烈的母親:「才剛拿到詞,她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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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回到僅僅是自己的時刻——陸弈靜
這是一齣只有陸弈靜能演的獨角戲,因為,台上的就是她自己,和蔡明亮共同創作出來的,專屬陸弈靜的劇場切片。約九十分鐘的長度裡,口白很少,但演員和自己的對話卻始終持續。躺在床上的陸弈靜,夢遊般舉著雙手,騰空做著擦拭玻璃、沖泡咖啡的動作。演員的手在空氣中探索,溫習每日早晨的例行,卻好似在觸摸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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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聽蔡明亮旁白——李康生
空空的牆,小康在空空的牆前面安靜抽著菸。 安靜的黑裡只有蔡明亮在耳邊配音的旁白聲。 「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來到他們初識的記憶深處。少年小康坐在機車上。聲音說:「沉默地抽著菸,那姿勢,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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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評論 Review
在現代性中困頓的肉體
通常評論一齣戲的成功或失敗,劇場空間的使用策略是重要的依據,不能只把空間當作美術的裝飾品,劇場與自成一套脈絡的美術觀念迥然相異,劇場主體在於它的空間是能夠發揮出與演出相通的機能性設施。這次《沃》劇讓觀劇時的視野開展,導演將劇場的空間環境設計出完整的戲劇性呈現,不能不說是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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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縱橫藝術與流行的作曲大師
李泰祥 浪漫情痴的音樂靈魂
說起李泰祥,大家都會想到〈橄欖樹〉,一首超越世代的歌,一首傳唱不輟的經典。聽著李泰祥的歌,你很難說是流行、民謠或藝術歌曲,就是這麼獨特地自成韻味,傳述著他對生活片斷的浪漫感受。已經罹患帕金森氏症的他,雖為病痛所苦,但仍堅持創作、仍抱著好多舞台演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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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臺北故事劇場藝術總監
郭子 學會因緣自在,喜歡現在的自己
曾是流行樂壇歌手、當紅劇場演員,多才多藝的郭子,卻在十二年前忽然宣佈離開舞台,退居幕後製作;十二年後,他帶著「臺北故事劇場」重新復出,演出當年膾炙人口的作品《花季未了》。談起過往種種人生波折,曾經苦痛煩惱的心路歷程,現今因接觸宗教而學會「放下」與「珍惜當下」的郭子表示:「年輕的時候,創作是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到了這個年紀,重回劇場是為了成就別人的舞台,幫別人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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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舞蹈空間《風云》 楊銘隆又展「東風」
霸王別姬後 舞出歷史外的新選擇
睽違六年後,編舞家楊銘隆與舞蹈空間舞團的「東風系列」再度出手,與臺北市立國樂團合作,演出以「霸王別姬」故事為主題的新作《風云》。除了有北市國樂師與舞者的即興互動,還在原有的故事結局外,另外發展出楚霸王和虞姬的不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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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想像「國家」:一段公共性的旅程
國家交響樂團(NSO)廿五歲了,作為以「國家」為命名的交響樂團,NSO所歷經的體制性變革、挑戰與重生,乃至於曲目、創意及節目製作的轉變軌跡,都與整個社會怎麼敘述「國家」有關。NSO走過四分之一世紀的路,正是台灣歷經開放黨禁、報禁、解嚴、政權輪替、認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及全球化/在地化重新思索的時程,台灣社會曾顛簸跌撞,NSO走得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