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眞似幻的夢裡乾坤 評林懷民新版《夢土》
林懷民以拼貼式的手法,透過超現實的夢境,闡釋生命中的宗敎、愛情、痛苦、慾望、無奈與憧憬。在《夢土》一百分鐘不落幕的演出中,觀衆的注意力緊緊地被舞台上瞬息萬變的印象與轉化無常的情節所擒住。林懷民善於利用劇場的各種特殊效果與其超人一等的拼貼手法,是少有的簡潔明快與前後一致。
林懷民以拼貼式的手法,透過超現實的夢境,闡釋生命中的宗敎、愛情、痛苦、慾望、無奈與憧憬。在《夢土》一百分鐘不落幕的演出中,觀衆的注意力緊緊地被舞台上瞬息萬變的印象與轉化無常的情節所擒住。林懷民善於利用劇場的各種特殊效果與其超人一等的拼貼手法,是少有的簡潔明快與前後一致。
八月二十二日的中元普渡祭,優劇場在淡水河畔演出了由黃志文率領的「神鼓擊」,在國慶當天的民間遊藝活動中,鼓隊將再度現身。隨著動地而來的鼓聲,他們持續了四年的「溯計畫」也將隨著十月份推出《漠.水鏡記》後,告一段落。 主持優劇場的劉靜敏表示,「溯計畫」希望透過傳統及民間技藝的研習,尋找中國人肢體表現的方式。六年前在美國追隨果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的經驗,啓發她回到自身文化去尋找創作的根源。「溯計畫」的第一階段以在國家劇院實驗劇場演出的《鍾馗之死》爲代表。在《鍾馗之死》中,她嘗試建立模擬布袋戲偶服飾、動作的表演風格,但仍未脫離西方劇場型態的影響。第二階段的《七彩溪水落地掃》走到戶外,走上街頭,走入民間的廟口、校園,演得鬧熱滾滾,民俗風味十足。第三階段的成果展現則是今年年初的《山月記》,把觀衆引離塵囂,帶到木柵山上他們胼手胝足闢建的「老泉劇場」,觀看一場星空下的儀典。 《漠.水鏡記》延續《山月記》的作法,取材於歷史軼事和民間傳説,目前在中研院數學研究所擔任助理研究員的林豐利,寫了一部以文姬歸漢故事爲底本的劇本。描述年輕的使節遠赴匈奴迎接蔡文姬,在沙漠中遭遇了一場没有終止的鬼域征戰,他所攜帶的具有魔力的水鏡也被鬼將軍所奪。人與鬼的戀情、蔡文姬的悲憤詩、對人世爭戰的仿諷,都籠罩在濃厚的神話色彩之下。劉靜敏飾演文姬,蘭陵劇坊的老伙伴金士傑出飾研磨水鏡的老工匠的鬼身,參與演出的還有來自菲律賓民衆劇團的女孩Joan。這也是優劇場迄今最龐大的製作,動員了桃園兒童合唱團擔任歌隊,由吳宗憲譜寫劇中的大量音樂。粘碧華設計的戲服送往大陸用傳統手工繡製,這些戲服將在演完後出讓給收藏家購存。 《山月記》巡廻到高雄美濃時,曾在當地的森林遊樂區中表演,文化中心主任看完後十分興奮,發下豪語,要建一座森林劇場。《漠.水鏡記》的演出有希望成爲美濃森林劇場的揭幕式。台北的演出,則仍在木柵山上的老泉劇場。 老泉劇場爲一山頂的開闊空地,優劇場的十幾位靑年團員每天凌晨三點半就從山下劇團本部動身,跋涉四十分鐘路程上山,面向著遠方的城市、大海練拳、擊鼓,下午返回山下排戲,每週還安排太極、劍道、發聲及道士吟誦課程。長期訓練使他們的表演幅度大爲增加,穿上高大如巨人身形的戲服也可以舞動如飛。 劉靜敏表示,發展布袋戲的風格是
A. R. T.《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中最令觀衆激賞的場景與表演,大概是由玻璃屛所構成的鏡子與鏡子裡外的眞人和映像配合的戲。這個有趣的設計加強了皮藍德婁原著的眞、幻難分的思辨與意趣。另外,《麋鹿國王》則是個美麗的大集錦──有精彩的服裝、面具、頭飾的造型,皮影和偶的穿揷,現場單人樂隊的伴奏,格律化(stylized)的表演等等。
由旅德舞蹈家余能盛與畫家林勤霖合作的現代芭蕾舞劇《忘歸魚的死與生》,似乎爲賀伯颱風肆虐後的台灣,帶來一些屬於性靈及宇宙的啓示。舞劇分爲三幕,描寫忘歸魚生命的起始與輪迴。可惜原本豐富的哲思,在敍事完整性的考量下被犧牲了。如此一來,從第一幕開始苦心經營的循環史觀,也淪爲機械式的重複,而失去了歷史的縱深。
義大利劇作家皮藍德婁(1876-1936)的《六個尋找作家的劇中人》,是哲學含意極深的一齣戲,一般人只閱讀劇本不免感覺艱澀難懂、無從捉摸內涵。而此次國家戲劇院邀請美國A.R.T.劇團,由羅博.布魯斯汀(Robert Brus-tein)執導本劇來台演出整齣戲的劇場呈現及導演布魯斯汀對劇本的改編與詮釋,完全掌握了原著劇本的精髓,令人直接從劇場演出中,解開閱讀劇本時的困惑。 處理「眞」與「虛」的衝突 皮氏的這齣戲是建構在相對主義的框架中探討眞實與虛幻、藝術與生活、形式與生命之間的衝突。在皮氏的觀念中認爲生命是流動的、易變的,任何事物皆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是眞實中帶著虛幻,虛幻中帶著眞實。此劇以「戲中戲」爲結構,便是整個相對架構的基礎,其目的是要打破觀衆與舞台之間的距離,讓觀衆處在「觀看某劇團排戲」的時空中。此次布魯斯汀亦將時空巧妙地轉移到台北國家戲劇院,觀衆是被安排在「進入國家劇院觀看美國A.R.T.劇團排演《麋鹿國王》時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環境裏。 戲是在觀衆入席前就已經開始了(演出前燈光師與佈景工作人員便若無其事的在舞台上走動、交談、打掃舞台),使得觀衆和演員是處在同樣的時空裏,大家都是來劇場裏排戲或看戲的(國家劇院也配合著未暗場燈和唱國歌),而劇團的演員其實演的就是他們自己,用的是他們自己的名字,也和觀衆一樣的從觀衆席入口進入劇場,如生活般自然的即興表演。他們和觀衆一樣遇到了來劇場找尋劇作家的「劇中人」;此時觀衆也變成了演員(來看排戲的演員),和劇團演員一起進入了生活(戲)與形式(六個劇中人的故事)的相對衝突中。 戲就在這樣的相對架構下展開,六個劇中人過去的故事一點一點的被揭露出來,演員和六個劇中人辯論著角色與演員的眞實性。一切的情節似乎都在爭論著誰眞?誰假?誰對?誰錯?誰虛?誰實? 「劇中人」與「演員」間的虛實 在父親與繼女演出亂倫的那場戲時所使用的那面「大鏡子」,可看出是設計者對原著劇本有過深入的了解而做的設計。當皮條客顏尼歐.巴雉(Emilio Paz)和私娼的場景如魔術般投射在鏡面上時,戲的演出便從舞台上化入鏡子之中,而不是在舞台上。事實上,繼女是坐在劇團排戲時所用的板凳上,而巴雉則坐
九月底,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設置條例在立法院三讀通過。未來基金會將在十年內募集一百億,並取代目前文建會對國內藝文團體的補助業務功能。補助系統由「官方」轉移至「民間」,基金會未來如何運作、文建會日後的定位、如何與基金會功能相輔,以爲國內文化發展創造更寛廣的空間,成爲了藝文界近來關心的話題。由「文化環保」一連三天舉行的座談會中,在引言人背景資料的提供及與會一百多人次的熱烈討論中,本刊詳實記載這個藝術界第一次自發性的意見表達與共識凝聚的過程。
《醮》,是林麗珍的舞?還是林麗珍的宗敎?從舞蹈的角度來看,我們要問:林麗珍有沒有從民俗宗敎的體驗中找到新的舞蹈身體?
任何一個人物典型,或是任何一件典型的事、物、法、理,都必須在不同的時空中獲得嶄新的詮釋才有可能繼續恆久──佛法如此、藝術如此,弘一法師也是如此。 今年六月二日,筆者親臨了泉州開元寺後奄「弘一法師紀念館」(昔「晚晴室」)親謁大師圓寂時的禪房,在年後五時穿過明式窗牘的溫煦斜陽中,目睹了大師臥過的床、帳,讀過的經、洗過的毛巾、臉盆,用過的柳枝牙刷、穿過的衣、鞋和卸下的馬褂,闃然無聲的遺室在特別看守的僧侶打開之後,雖然已遭微塵蒙覆了五十年,卻仍然一一的在簡單樸素中,淸晰的透射著大師精神純淨如禪的質地,讓人心中禁不住湧起肅然和愴然交織之感。我當時在想,如此一位人物,在一九九二年的台灣台北,他的意義應該是什麼呢? 才華橫溢,生活多彩多姿的藝術家李叔同,一回首走向卅九歲之後無一不戒,無一不禪的律宗大師,弘一法師在其間的心路歷程,莫非乃是佛陀在靈鷲山所揭示的「苦集滅道」四聖諦裡,肉身生、行的過程和法身的修持實踐中,一個活生生的範例?從聲、色燦然的「五蘊」和耳聰目明的「八識」中出走而遁人空門,大師所留下來的,難道不就是一個「人」的啓示,以及生命中一段大智慧的「偈」嗎?細讀大師的一生,我們不難發覺,冥冥中有兩股力量在長時間的相互辯證之下完成了他的典型;其一是藝術的推力,其二則是宗教的拉力。「藝術的推力」使得擁有浪漫氣質、憂國憂民胸懷的李叔同在書、畫、譜曲、戲劇等等一連串大膽求新的創作之後,將藝術美的追求延伸到自我生命的質樸美化──較諸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等人以行動爲美學殉身的激烈做法,李叔同表現的「行動美學」乃是一種更爲深沈悠遠的風貌;「宗教的拉力」,則使得弘一法師得以產生像阿育王夢裡鞭打自己昨日的屍體,棄絕往日情慾的超常自律境界,將昔日揮灑在藝術上和生活上的團團聲色「蒸餾」成一片靈光,完成了溶合藝術與宗教於一體的至高典範。 如此,筆者開始參予籌劃並擔任導演「弘一大師紀念音樂會──李叔同生平詩樂多媒體發表」的演出。我們邀集了百餘位包含音樂、雕刻、舞蹈、詩詞、書法、影像、散文、服裝的藝術工作者,以對應人間眼、身、口、意、身、味、觸、法等「八識」的多種藝術形態,呼應弘一大師曲折、傳奇的心路歷程以進行現代多媒體藝術的再現。在楊柏林所作八米高、五
《醮》不求旣存儀式的重演,但卻處處流露出儀式的專注與虔誠。它有機的舞台生命蘊釀著對人、事、物深刻的情感。敎人在驚豔之餘,數日後仍盤旋腦中縈繞不去。
由文化環保促進會針對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舉辦的座談會,在第三場的討論中,表演藝術界熱烈發言,期待成立一個「聯盟」,以相互幫助、有效監督未來基金會的運作。
閔氏音樂常引起兩極評價,一場音樂會中樂曲表現似也有雲泥之別,此完全非關技巧層面,而實是閔氏強力的切入所導致的。
近年來,海内外學成的女性影劇工作者日益增加,範圍已遍及所有部門。這齣戲從導演到演員的傑出表現,證明了今日女性表演者的實力
有份量的木琴(marimba)音樂會在台灣十分罕見;安倍圭子四根飛揚的棒子,充滿動感地以木琴表現了日本現代音樂作曲家伊福部昭的〈協奏曲式的讚美歌〉。
抽象簡化了的八仙北管身段中,突然跳起華爾滋般的雙人舞;北管老藝人在現代舞蹈的舞台上醒來,洒掃、自述生平,上妝、來一段〈探監〉。經歷一場《北管驚奇》,觀衆的反應是
《逐鹿天下》雖然也「以實作虛」,但其中對劉項事迹的剪裁點染和性情的刻畫誇張,出人意表的程度,眞是曠古所未有。
台北室內芭蕾今年巡演以《禁忌.禁忌》爲題,舞碼包括旅德編舞家余能盛的舊作《失落的影像》,融合芭蕾舞、現代舞及德國舞蹈劇場的風格,透過象徵主義的手法,傳達世人必須珍惜所處世界的觀念,頗富環保及人文關懷的精神。以及新作《非常虛榮》,挑戰舞者技巧。 另一支蔣秋娥的詼諧芭蕾《鋼琴協奏曲》,取材自莫札特同名樂曲的舞作,承襲巴蘭欽以降高度音樂視覺化的新古典主義,幽默淸新地呈現。新作《禁忌.禁忌》則呈現古典與現代交相激盪的芭蕾新貌。
《春香傳》雖是來自韓國的民間愛情故事,然其故事情節人物完全雷同於中國歷來的才子佳人故事,其中歷歷可見《西廂記》、《牆頭馬上》、《何文秀私訪》、《玉堂春》等科舉時代典型劇碼的影子。
「我一個人有罪,我先走錯了一步都讓我一個人承擔吧」似乎,從序幕開始,《雷雨》就在尋求一個悲劇的救贖;而在編導的詮釋下,也從序幕起落入重重錯置的困境。也許,周家大屋才是雷雨蒸熱的氛圍中,無可救贖的生命的「困」境。
從舒伯特的優雅和諧,到貝爾格的浪漫自由,林玉卿嘗試掌握每一個音韻吐納的奧妙。有詩有韻的珠玉小品,將使您充份品味德文藝術歌曲之美。
俄羅斯十大芭蕾明星,給歲末的台灣帶來了一陣舞蹈的旋風!從民生報連續一週的藝文頭條新聞中可知道:這些明星舞者好不容易由蘇聯各地的各舞團飛奔在一起;如何落淚地克服各種排練上的困難;又如何受到各地觀眾熱情的擁抱。事實上,以這群星級舞者的藝術造詣與名望,這種英雄式的崇拜是他們受之無愧的。只是,掌聲過後,到底我們的觀眾與舞蹈工作者得到了什麼影響和啓示? Alexander Demido (《俄羅斯芭蕾之今昔》的作者)曾說:俄羅斯芭蕾最迷人之處,是它絕對的擁有斯拉夫民族直爽、豪邁與奔馳的風格。尤其舞劇中的群舞,是一種完滿與整體的詮釋,透過細緻的動作結構,簡單文雅的姿勢線條,加上繁複多變的隊形,充份展現出俄國編舞家的精神與智慧。雖然Alexander強調芭蕾舞劇是一種整體的藝術,但在龐大經費與票房的考量下,將星級的舞者聚攏一堂,是私人經紀公司較有把握的作法,不過也帶來了一些負面的影響:譬如部份觀眾以捧明星、參加熱門音樂會的心態去觀賞演出──在演出當中隨興的鼓掌;在双人舞的中段就上台獻花;在謝幕時就衝上台要求簽名;在舞者轉三圈fouette時就喝采叫好(難爲了那位舞者必須把剩下的二十九圈作完),這些在在都暴露出觀眾的劇場禮貌與舞蹈常識有待提昇,也反映出速食文化的不健康。 對於本土的舞者與舞蹈學生而言,這類的演出常常是可望而不及的,高價位的票價(八百到五千)讓他們難以應付,好不容易擠進後座的高位,心想着如果能有機會與台上的巨星們討敎,那眞是太美好了!但這往往只淪於一種遐想。 仗着強勁的經濟能力,我們能看到世界一流的演藝團體穿梭於台北大小劇場之間,然而更進一步的冥思是:我們從這些演出中學到了什麼?體驗到什麼? 文字|姚明麗 國立藝專舞蹈科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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