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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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刻意的
幾十年來這個鎮居然沒有太多的變化,幾乎沒有,公共建設只是有而已,也夠用,因為大家就蠻會自掃門前雪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據說,這個鎮好幾屆的鎮長,選上以後都不太幹事,所以幾十年就沒有什麼變化。這個,沒有什麼變化的變化,使這個鎮變得美麗、自然,樸素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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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忘記的事
我從大人們的準備和談論,感覺到結婚和辦婚禮,大約、好像是一件不小的事,也不知道他們去法院公證了沒有。結婚那天就來了有十幾位他們的朋友吧!時處二戰結束後不久,因為逃難的關係,所以雙方都沒有家長,賓客沒有老人,就他們的朋友,新郎是海軍士官長之類的級別,帥,穿著軍裝尤其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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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雞
從牠們身上,我們一直可以看到,愛就是關心,愛就是喜悅,乃至於振臂高呼,互相協助。如果愛就是被人類說濫的是「分享」,是「關心」,是「扶持」,那牠們倆啥也不說,就是「執行」,牠們想不想有愛的結晶?我想得太多了,牠們是隨心隨興地在大自然的美麗後院中,朝夕相處,努力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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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靜
所謂沉思,大概就是在生活裡、做工中,允許有一種自我開放存在,自我對話會發生;當我們向某一個對象說話的時候,我們的思緒跟表達,會受到對象的影響而形成某種限定,某種溝通的限定。但是當我們自己獨處在靜默中,那種自我對話之際在自己,不是自己,是自我挖掘,自我開發,自我回憶,自我尋找等等,所以就愈談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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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小地平線
曾幾何時,蘋果與水梨開放進口了,山上的果農就改種高山蔬菜,平地人也上山來包地謀生,大肆開採砍伐。大禹嶺人口多起來了,垃圾也多了,因為用堆肥有機肥,所以大量的蒼蠅每天像轟炸機一樣會撞倒人臉上。人們已經忘了,或者不知道以前的大禹嶺是一個多安靜又美麗的地方,九二一大地震一夜之間,大禹嶺凹下去了,大禹嶺山莊,多少年輕人在那裡住宿、吃飯、篝火、唱歌、相遇相知的地方,沒了,再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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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掘心
他讓我提醒自己,生命中不能沒有愛,也不能有愛不使出來,只要要求自己,不要求別人了,在自己中自足吧!!待人寬大一點,不要決心去死,決心去救人多好,如果我們擺脫不了心裡的枷鎖,那麼「自由」可能已經不再是一種渴望,而是不幸了,一種在傷口灑鹽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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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不是好習慣
說不定,哪天我們真的對實行民主投降了,失望了,放棄了,我們的民主智慧之門,反而開始敞開了!就好像在等人,等得不耐煩到要走的時候,人來了!希望在我們耗盡一切期望的時候,我們還有耐心,不疾不徐,不過分強迫那些政客,也許,政客們的野心,就不需要有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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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演出開始了
兩大黨幾大派的毛病在哪?我這個年紀的閱歷,再也不迷惑了,什麼人在電視上說什麼事,心裡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大致都能看穿聽穿他們,因為我計較,所以我開始不佩服他們,而且看著他們就不快樂,政治人物不管什麼黨和派的,也少有看到快樂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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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管自己家的事吧
想想小時候生活的青山綠水,炊煙四起想想結婚後的攜兒帶女摟著妻子,想想與家人分隔兩岸去大陸工作,孤獨、炎熱、寒冷想想自己和自己的老伴兩鬢斑白,還得想想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不想了!!來吧!誰怕誰!從小就沒怕過,怎麼想還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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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專欄有感
年紀不到,是不敢這樣寫專欄的,專欄耶!什麼叫專欄?我在《PAR表演藝術》雜誌寫了快十年了,我可知道什麼叫寫「專欄」了,可不要羨慕,也不要太苛責,天底下沒有幾個人真能寫專欄的。我算過,如果寫文章不是瞎聊天,那,就算是孔子,很仔細地寫,十年都可以把論語寫完兩遍了!第二遍又沒什麼新內容,到最後也就只能寫寫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天氣如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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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的
在江湖上的表現,要怎麼樣地暢流而不氾濫,要能自由飄盪在江河湖海,又能靜處於涓涓細流;能大魚大肉,又能珍惜菜根;能把佛的語言不亂用,又能把菩薩的語言心思,付諸實行,那可就是精緻的老江湖了。這種智慧的江湖,真的只是一種達不到的痴迷嗎?還是其中另有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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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刻選文 藝次元曼波
兩個戲癡,與一爐沉香屑
從《一口箱子》的相遇到現在《針鋒對決》的排練,卅多年來,金士傑與李立群這兩位與台灣劇場界血脈相融的實力派演員,從不曾在舞台上缺席。從早期的基督教藝術團契、耕莘、蘭陵,到現在的表演工作坊、果陀劇場,他們一路走來,可說是有時風雨有時晴。 那天下午,在原本是酒廠的華山藝文特區,鬱鬱的天氣不時還零星灑下幾顆的豆大雨滴,悶啊!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真誠,灰濛濛的天空讓人錯覺似地好像台北也樸素了起來。在對談的過程當中,讓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兩人那份對彼此的相知、相惜的真情之外,沒別的,就屬他們對表演這份工作的使命感與堅持的熱愛了。 在接近三個小時的充滿回憶與沉思的訪談過後,盼他們給新生代的演員一些建議,兩人都謙虛的表示「唉不了」「自己都還在積累當中,哪能給別人甚麼建議啊!」問他們還會演到何時,他們都笑了,異口同聲地回答「還早吧,都說了自己還在積累當中唄」「就演到六十歲怎麼樣?」「好,就和台北、和我們的觀眾一起變老吧!」看來,這對同台多年的老友,除了有白頭宮女話當年的本事之外,也還有著繼續逐鹿中原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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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兒嘛!!
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箭,把它跟生活和工作扯在一起,把生活和射箭當成藝術來處理,所以不射則已,一射就要投注全副的熱誠,以求不聒噪,或不被聒噪影響,而見到一片安靜。對我來說,射箭和生活如果能夠這樣,那就是「追尋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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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
他在宗教裡受過教育,在教育裡得到過自我的肯定,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地失去了自我肯定,也就失去了人與人的,相互肯定,甚至,相互扶持。不能只歸因到他的脾氣或修養,當他開始畏懼我們這個社會、懷疑自己能力的時候,他就會畏懼來自社會的贈與和協助,他就會愈來愈相信他的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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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肚子裡
現在想來,這個「拍」字,就是所有的「記」,記錄的記,表現的記,熱情悲傷,冷靜沉思的「記」而已,我要是真能把自己的生活記得如此多彩,記得那麼豐富,我就可以化成一縷青煙,揚長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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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
如果說一個人,在靈修的路上沒有迷過路,那大概很難,沒有遇過很多好老師,這也難說,有的時候自己就是老師,每人資質、悟性不同,不過人生的大方向還是最最重要的。就是方向搞不清楚,所以個人也好,社會也好,就暫時迷路了,我,我說的我,就是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我,現在有點迷路了,別理我,別煩我,只要關心我就行了,我自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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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秋雨
別老跟自己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七十而自由自在,過去我怎麼怎麼,現在我如何如何,這都沒用了。就是「現在」,現在在深山裡,就深山裡,在沙漠裡就沙漠裡,在大海的風口浪尖裡,就風口浪尖裡,在大糞坑裡?那如果能待得住,那也就在糞坑裡了;只要一想到萬一:隧道裡著火的那輛車是我!就算在哪裡都得「該幹什麼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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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町(下)
我算是很不常逛西門町的,要去,多半是去國軍文藝中心看京戲,從十六、七歲就開始花錢看戲,把當時台灣最好的、三軍各劇團的演員,從年輕看到他們中年,再從中年看到他們退休,我也就不再去那個地方了。因為傳統戲曲,完全是看演員,精采的演員不在台上了,觀眾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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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町(上)
十八、九歲的學生時代學會逛街,不買光看,很多資訊是看來的,看過黃牛賣票,看過色情皮條客拉膽小的男人進黑店消費,看過三、四十歲的外省軍人穿便服打架、憲兵來了全都跑人的神情,看過多少還留著西裝頭的男人,帶著穿旗袍、佯裝的女人,在西門町劃過。多少人匆忙地在等最後一班公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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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寂寞
在天災裡失去父母的孤兒,因為還不太清楚,也比較不出什麼叫失去,加上成長的忙碌,使人類會忘卻痛苦,所以我們十年後再見到那孤兒,已經成為一個充滿陽光、力求上進的人,或者起碼在他臉上已經讀不到那麼多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反觀,失去一個小孩的父母們,從小孩失去生命的那一天開始,一輩子都無法再真正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