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小鮮肉專美 銀髮族革命方興
日本是全世界最具代表性的高齡化社會,長壽者比比皆是,也成為重要的政經議題。當年叱吒小劇場的第一、第二世代如蜷川幸雄、流山兒祥,在進入中高年後,也展開「跟同世代的人一起玩戲劇」的行動,創立熟齡者劇團;甚至也有專演音樂劇與全女性的劇團,在專業人士指導下,表演一樣有趣動人。日本現今大約有五十個左右的中高年者劇團,不管是職業或業餘,長者在戲劇中找到讓生命重燃熱情的力量,也豐富了自己熟齡後的人生。
日本是全世界最具代表性的高齡化社會,長壽者比比皆是,也成為重要的政經議題。當年叱吒小劇場的第一、第二世代如蜷川幸雄、流山兒祥,在進入中高年後,也展開「跟同世代的人一起玩戲劇」的行動,創立熟齡者劇團;甚至也有專演音樂劇與全女性的劇團,在專業人士指導下,表演一樣有趣動人。日本現今大約有五十個左右的中高年者劇團,不管是職業或業餘,長者在戲劇中找到讓生命重燃熱情的力量,也豐富了自己熟齡後的人生。
故事是熟悉的:一個看不透權力本質的老邁君王和三個女兒間的分家悲劇;原始背景是政治的:內戰爆發前的英國,法國正虎視眈眈地伺機而動;演繹的版本是多元化的:前有黑澤明的《亂》,近有女性主義的電影版A Thou-sand Acres;是的,莎士比亞的《李爾王》從來就不是個容易的題材,太多珠玉在前、太多角度可揀。 九九年九月,日本名導蜷川幸雄給自己一個追加難度的挑戰,與莎劇權威團體──RSC合作,並邀來以主演電影《瘋狂喬治王》(The Madness of King George)而獲金像獎提名的耐吉歐.豪森(Nigel Hawthorne)飾演「李爾王」,與國人熟知的日本明星眞田廣之巧扮「愚人」(The Fool)。全劇以英語發音,先在日本彩之國藝術劇場演出十六場,十月底再赴倫敦巴比肯中心公演二十四場,接著自十二月初也已在莎翁故鄕史特拉福(Stratford-upon-Avon)作千禧跨年的四十三場演出。這樣的跨國製作除了牽涉大批人力物力,更隱含著背水一戰的必勝決心:想想看,日本人指導RSC演莎劇!筆下從不留情的英國劇評人想必早就躍躍欲「批」,火眼金睛地準備大審一場。 聰明的蜷川集合日本設計好手,給了《李爾王》一個多重國籍的古典包裝,再大刀闊斧地修枝剪葉,以簡潔的動線與輪廓塑出現代感,不時還綴灑些零星的東方情調,果然贏得英日一片好評。在戲劇表現上,蜷川放下以往討好的誇張肢體,謹守「少就是多」(Less Is More)的準則,作出某種東方內斂氣質的示範,怪不得泰晤士報讚道:「終場更是深刻動人,就因爲它是如此的單純、沉靜,而充滿尊嚴。」蜷川能在東西文化間拿揑得如此得宜,眞是高招! 《李爾王》設計群表現傑出 即使在像我這樣對所謂「東西合璧」、「跨國合作」抱持懷疑態度的挑剔觀衆眼裡,堀尾幸男設計的舞台也令人喝采。開場的氣勢懾人:左右幽深的竹紋木牆,從兩邊向遠側中線延伸至未知的黑暗裡;向前傾斜的舞台中央,穩穩地放著獨一無二的權力寶座,在前面攤開來的是張繪有地圖的大毯,暗示著一場至親手足間的領土爭奪即將在其上展開。音樂設計宇崎奄童和音效設計井上正弘與蜷川合作多年,其用日本三弦、邦樂混出的聲音,神秘而富張力。 從斜坡後背光出現的人物,像是彼此命運中無法選
莎劇在日本也是人人想挑戰的對象,不管是傳統藝能或小劇場,甚至影視圈,不時有莎劇製作推出,今年遇上莎翁四百年忌辰,更有理由大鳴大放!寶塚著眼莎翁本尊推出新劇,其他的經典演出也是新舊並出,真的「莎」很大!
「假如觀眾席裡坐著一千名青年,他們手裡就等於握著一千把利刃。我想,我得打造一個足以對抗千把利刃的舞台。那就是我的使命。」從前衛小劇場崛起,後轉入商業劇場,打造出日本劇壇瑰麗風景的導演蜷川幸雄,如是描述自己的舞台創作。執導題材從莎士比亞、希臘悲劇到日本劇作與文學,蜷川的舞台豐富多元,融入日本傳統文化與歌舞伎表演的呈現如曾來台演出的《米蒂亞》、《哈姆雷特》,皆讓觀眾留下深刻印象。本文摘自國家表演藝術中心國家兩廳院近日出版之《蜷川幸雄:千刃千眼》,讓讀者一探蜷川從前衛劇場轉換到商業劇場時的心路歷程。
這次蜷川劇場來台演出的《哈姆雷特》,雖於他為舊作,但由飾演王子的藤原龍也創造出新的角色詮釋,更為接近當今日本年輕人在人格退化與社會責任之間的精神分裂狀態,蜷川要處理的不是正文本中To be or Not to be的哈姆雷特,而是當代日本年輕人無法割斷「伊底帕斯情結」的症候群反應。因此,當蜷川把莎劇劇場轉化為十九世紀末日本的下階層庶民活動的廣場圍觀《哈》劇時,已是同時在意味著西歐現代性與日本民眾的關係。
這齣戲是以沿用「歌舞伎」的戲中戲,作為中場休息的切割點。在這裡,一貫地,我們總是受到很賞心悅目的場景。畢竟,日本文化中的傳統元素是那般不可抗拒。但,卻也很容易引發我們探究,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美感經驗,在召喚著我們的嚮往呢?若是「異國情調」的吸引,當真便會連帶影響到戲的尾端,當西洋劍術登場對峙時,我們像在欣賞偶像劇的劍術對壘,蹦跳的是粉絲的心,而不是哈姆雷特對命運的悲劇性一搏。
一九七四年,發跡於日本六○年代的前衛小劇場運動,被歸類為「戰後第一世代」的日本演劇大師蜷川幸雄,在社會運動挫敗與反動風潮消退,小劇場與觀眾漸行漸遠之際,選擇了向商業劇場靠攏。蜷川的「轉型」曾招致日本戲劇界激烈的批評,有人說他已是無路可走,然而鮮少人理解,此舉並不意味著背叛或倒戈,反而是他堅持前衛理想的全方位探索。事實上,他以小劇場的顛覆美學衝撞、破壞既有的價值觀,從商業劇場的通俗性中尋找充滿生機的全新形式,打破主流與邊緣的絕對美學體系論斷。 我們也許可以這樣解讀,對蜷川來說,從小劇場到商業劇場,並非對於主流體制的臣服,亦不是美學路線的差異,而是戰鬥位置的改變。一如蜷川在他的自傳中提及:「如果觀眾席當中有一千位年輕人的話,他們的身上就會有一千把刀子。我必須帶著具有一千把刀子的分量,來創造我的舞台。」戲劇學者林于竝觀察,在六、七○年代的日本小劇場裡面,每個觀眾的眼睛都是一把刀子,而蜷川就是帶著這些刀子般的目光,進入了商業劇場。 商業劇場,說穿了就是「通俗性」,它所建構出來的表現方法,來自於觀眾的感受與審美經驗的最大公約數。蜷川的戲劇作品,就是將「通俗性」發揮到極致,而創造出來的全新美學。例如,蜷川風格的莎劇,就是將歌舞伎、能劇等風格化的表演程式,充分混用在西方經典的搬演中,同時在舞台、服裝、音樂與導演方法的高度渲染下,竭盡所能地要將觀眾捲入其中。此舉的目的,林于竝分析,無非是讓原本屬於「西方正典」的莎士比亞,更接近當代的日本的觀眾。 蜷川坦言,他內心常常湧現一股破壞的衝動,而這股潛伏的破壞慾望,就像是自我顛覆的革新力量,在舞台上不斷尋找新的形式。比方在他的導演生涯中,共執導過十六齣莎劇,每齣戲隔幾年就會重新搬演,而每次演出並非舊作重製而已,而是徹底的摧毀與再生。光是將在台灣上演的《哈姆雷特》,就已搬演過七個版本,每個版本都是全新的組合與詮釋。即將迎接八十大壽的他,近年還推出「莎士比亞卅七部作品全上演」計畫,創作力著實驚人。 繁複多變的場景、目不暇給的視覺、精準如音樂的節奏、場面調度與聲光變化的緊密扣合,再加上明星卡司的加持與專業團隊的大手筆製作,蜷川的舞台藝術,總是讓人驚嘆不已。商業與藝術如何平衡?在蜷川的劇場裡,我們看到實踐的可能。或許,更讓人折服的是,走過半個世紀,蜷川依然像當年「安保鬥爭」運動中
崛起於一九六○年代日本前衛小劇場運動, 卻以商業劇場奠定他在世界劇壇的地位。 莎士比亞、希臘悲劇、日本劇作與文學, 他的舞台作品題材多元,涉獵廣泛。 將歌舞伎的表演符號運用於西方經典的搬演中, 形塑他獨一無二的戲劇美學。 精準如音樂的表演節奏、場面調度與聲光變化的緊密扣合,帶來觀賞的感官享受。 星光熠熠的明星卡司,讓他的製作經常未演先轟動,成為票房賣座的保證。 他是蜷川幸雄,日本人尊稱他為「世界的NINAGAWA」。 在長達半世紀的導演生涯中,蜷川執導超過百部的作品。 即將迎接八十大壽的他,創作力依舊驚人, 近年還推出「莎士比亞卅七部作品全上演」計畫。 此次在台灣上演的莎劇《哈姆雷特》,是他第八度挑戰該作品, 對他而言,每次的搬演不是舊作重製,而是全然的摧毀與再生。 本刊深入蜷川的舞台世界,揭開他如何兼顧美學成就與商業價值的成功秘訣。
日本商業劇場最大的特色之一便是「必須先有主角!」說穿了,商業劇場本身就是為了「主角」而存在,擔任主角的明星演員要具有吸引觀眾入場看戲的神奇魅力,也決定著舞台的成功與否。而另一方面,商業劇場多是由大型的演出公司主辦,使用大型劇場、長期不休息的演出檔期,加上把演出的場地打造成「大型綜合遊藝場所」,吃喝玩樂的設施應有盡有,讓觀眾在「追星」過程中還能感受到戲劇的魅力,同時也能夠在觀賞過程裡完成「綜藝娛樂」的遊樂饗宴。
曾是日本前衛劇場運動的健將,蜷川幸雄後來選擇進入商業劇場時,曾遭受當年同伴的不諒解與孤立,但他認為透過商業劇場與地下劇場的一來一往,讓作為表達者的自己只會更加地豐富,如果不如此做的話,個人的創造力就會陷入死胡同而無法前進。從其作品表現看來,蜷川的確是一個把地下劇場與商業劇場結合得很完美的導演,創作素材的多元,更打造了他獨特的劇場美學。
蜷川幸雄執導的作品範圍廣泛,從希臘悲劇、莎劇、現代戲劇到日本古典劇作家皆有涉獵,他在以西方為底的劇本上,加進日本傳統元素,強烈的視覺效果與巧妙運用的音樂牽動著觀眾的神經,看戲猶如經歷一場官能的饗宴。但蜷川的成功絕不只是賣弄異國情調與感官刺激而已,仔細閱讀原典,思考台詞,尋找表達的形式和語言,擅用演員的特質,激發演員的潛力,共同開創新的境地,或是蜷川持續成功的秘密。
蜷川幸雄迄今執導過十六個莎翁劇本,其中如《馬克白》、《哈姆雷特》等更重製了多個版本,每次都是破壞與重建,可見莎劇對他的重要意義。蜷川的莎劇,讓日本文化元素與莎劇情節融合,目的在於讓原本屬於「西方正典」的莎士比亞更接近當代的日本的觀眾。對於亞洲而言,莎士比亞是在「近代化」的框架當中被引進的「西方正典」,文化上的劣勢讓莎士比亞在亞洲從來不是「中性的」,對蜷川而言,導演莎士比亞是挑戰世界,同時也是挑戰異文化。
精力過人的蜷川幸雄,劇場題材涉獵之廣,令人驚嘆,不只擅長翻轉西方劇場經典,也讓文學作品化成舞台上的精采演出,如改編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前川知大的《太陽》,甚至把莎翁喜劇《第十二夜》改編成歌舞伎版,明星演員加上精采詮釋,讓觀眾為之迷醉!!
相較於劇場作品,蜷川幸雄的電影作品算是相當少,迄今只有《青春的帆船日本丸》、《惡魔般的夏天》、《青之炎》、《伊右衛門之永恆的愛》與《蛇信與舌環》五部劇情長片。走出劇場的蜷川拍起電影,如同發現新大陸般地玩起了新玩具,完全不同的場面調度,一邊玩弄著鏡頭語言,同時又固守著戲劇的張力,以及演員詮釋角色的內在功力。
閃亮亮的明星卡司,常常是蜷川幸雄作品的亮點,也是商業劇場的賣座保證。與劇場、影視圈關係都密切的蜷川,除了有平幹二朗、白石佳代子等劇場實力派撐起舞台表演基石,他更善用傳統藝能界的演員如野村萬齋,慧眼挖掘表演璞玉藤原龍也,甚至大牌如真田廣之也誠意求取與他合作的機會
清秀俊朗的臉龐,明亮卻透出深沉的眼眸他就是藤原龍也,十五歲就出道演出蜷川幸雄的《身毒丸》,廿一歲首度扮演蜷川舞台上的哈姆雷特,也是日本戲劇史上最年輕的哈姆雷特。在舞台上精湛逼人的演技,連蜷川幸雄都讚譽他:「鬼氣逼人的演技,令人無法動彈。」睽違十二年再度扮演哈姆雷特,並將首度來台登上國家劇院舞台的他,在日本首演前抽空接受本刊電子郵件訪問,簡潔地道出他對《哈姆雷特》這個作品與角色的感想,與他對發掘自己的伯樂蜷川幸雄的感覺與觀察。
蜷川幸雄最新版《哈姆雷特》甫於一月廿二日於日本首演,這是蜷川導演慶祝八十大壽之作,也是他第八度挑戰《哈姆雷特》這個劇本。演員卡司除了搭檔多年的老班底平幹二朗,還有他一手提拔的藤原龍也,以及老牌演員鳳蘭、美麗女星滿島光。蜷川幸雄歷經歲月淘洗的智慧與功力,將如何呈現在暌違廿二年的台灣觀眾面前,著實令人期待!趕在二月號截稿之前,本刊取得此次演出最新劇照,特以紙上秀形式呈現,以嚮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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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川幸雄最新版《哈姆雷特》甫於一月廿二日於日本首演,這是蜷川導演慶祝八十大壽之作,也是他第八度挑戰《哈姆雷特》這個劇本。演員卡司除了搭檔多年的老班底平幹二朗,還有他一手提拔的藤原龍也,以及老牌演員鳳蘭、美麗女星滿島光。蜷川幸雄歷經歲月淘洗的智慧與功力,將如何呈現在暌違廿二年的台灣觀眾面前,著實令人期待!趕在二月號截稿之前,本刊取得此次演出最新劇照,特以紙上秀形式呈現,以嚮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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