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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爱乐户外转播时,广场上的空前盛况(联合报 提供)
回想与回响 Echo 回想与回响

广场上的回响 他深谙传播艺术

六万名的观众吓坏了维也纳爱乐的首席,「在欧洲只有热门音乐才能办到!」而去年十一月十二日两厅院广场的户外转播音乐会却创了纪录,小泽征尔兴奋地吿诉承办这场音乐会的黄雅玲,「很高兴看到这么多年轻人,尤其是学生的参与!」

六万名的观众吓坏了维也纳爱乐的首席,「在欧洲只有热门音乐才能办到!」而去年十一月十二日两厅院广场的户外转播音乐会却创了纪录,小泽征尔兴奋地吿诉承办这场音乐会的黄雅玲,「很高兴看到这么多年轻人,尤其是学生的参与!」

有关小泽征尔在台湾引起的旋风,各个报章杂志都已报导得巨细靡遗,在此不需赘述,倒是借此机会,从「传播」的角度,看看大师的魅力。

「你好!我是小泽征尔!」

一句生硬的中文问候,却拉近了小泽与记者的距离,他懂得如何入境问俗,也懂得如何善用自己的亲和力,用这么一句中国话做为记者会的开场白,随著记者开怀的笑声与惊叹,他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他知道怎么样收服人心、怎么样制造新闻话题。果然,第二天各报都引用了他这句问候语,甚至成为整篇报导最重要的引言(lead)。

从口语传播的立场来看,身为国际级音乐家,小泽征尔的语言表达能力并不突出,尤其他虽然旅居美国多年,但是英文并非十分流畅,除了日本人特有的腔调外,一旦遇到难以确切表达的词汇时,德文、日文都可能脱口而出,但是他会适时地用手势、动作、表情加以辅助,形成他个人独特的表达方式,让听者猜得开心,也猜得有信心!经常,他在说话时一边眉飞色舞、一边又手舞足蹈的丰富肢体语言,比他在指挥台上的动作表情还要令人著迷呢!

令我个人印象最深刻的,大师风范中以「诚恳」二字最能赢得好感。

记者会上,记者想再次确定小泽会在演奏会结束后至户外向广场观众致意,他手按住胸口,郑重而略带严肃地承诺:「我会去!」(I will go!)

记者会后,小泽在接受我私下电视专访时,如果遇到他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例如:他为何情感特别丰沛等等,一定满脸歉意、双手一摊地说:「我不会解释!」或「我也不知道!」对于一些较敏感的问题,如:他打算何时退休等等,他也毫不忌讳,更不像某些艺术家会面露愠色。

到了户外转播台上,小泽不断地向最后方的观众挥手致意,并且很乐意地随著我有样学样地说出:「晚安」、「我爱你们」等中文语句,展现出高度的亲和力,更让现场席地而坐的观众兴奋得拍红了双手。

整个活动结束,热情的观众仍然守在音乐厅地面层出口,小泽挥著汗、浑身湿透地在出口外,一张又一张地为观众签名,只因为他不忍心让乐迷失望!

自然、诚恳、体贴!是我对他的综合观感。

上了指挥台,小泽征尔是震慑全场的音乐家;走下指挥台,他是深谙传播艺术、掌握沟通技巧的生活家!

观众回响

.最近回台北去,在中正纪念堂听一场维也纳爱乐的户外转播,其中第一首海顿交响曲竟有六个乐章。不过还好,只是没听过的曲目,第一次听都会不习惯(除非是一「见」钟情)。一直到第二首,发现先由一段管乐,再一段弦乐,最后合而为一,那段管乐中有一段我猜想是竖笛的独奏,长笛、小喇叭的伴奏,很美,因为那个乐器很像竖笛,低音音色深邃,高音音色宏亮,应该是竖笛吧。第三首《新世界》太熟了,但是那些声音是由哪些乐器奏出的总是分不淸楚,像〈念故鄕〉那首是由一种很像爵士喇叭但却很长的乐器吹出的,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很逊吧。还有一种喇叭,它的管子围成一个圆圈,而不是一长方形;还有法国号长什么样子?管子黑色上有很多金属「电路」的乐器又是什么呢?真好玩。

(枫林)

.十一月十二日是延平中学的校庆,活动在下午二点多结束,我立刻赶回家,使出了浑身解术说服父母晚上和我一起去听维也纳爱乐的户外转播(我现在才真正了解父母亲的伟大),匆忙地吃完了饭,到达中正纪念堂才六点半,好不容易到了广场,天啊!从纪念堂的台阶的上一阶起一直至两厅院的台阶,全是黑压压的人海,而人潮还不停地涌入,终于走到了人群的尽头,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席地而坐,没有多久身后又多三四排人。在音乐会开始前,很多人走动,广场上不很安静,可是一旦萤幕上出现了乐团,喇叭传出厅中观众的掌声,在演奏进行中,广场上听不到一点杂音,在在都显示出现场的爱乐者是多么地有格调,而六万个参与者同时来接受维也纳爱乐和小泽征尔的音乐洗礼,那种场面,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吧!

(商嘉瑞)

.那天,我知道晚上有维也纳爱乐的户外转播,便强迫我先生带我和三个小鬼一起到广场去听爱乐。本来他一直老大不愿意;可是,音乐会结束之后,他看到孩子快乐的模样,就对我说:「亲爱的老婆,现在我才知道,坐在台阶上和一家大小看星星听古典音乐,是最好的休闲活动!」

(彭倩妮)

.我个子矮,站在花坛的水泥短墙上,还要踮著脚、伸长脖子,视线才算浮出黯墨一汪人头波浪上,看见大白幕上「维爱」的演奏。这姿势是撑不久的,即使心神怡肆,悠忽浅醉在世界之最「维爱」的音乐里,但是肢架麻硬。踮、放、踮、放,我的脚就以这样的律动来安抚耐力,视线也随之在墨浪中沉浮。

这场面挑起我小时候端个小板凳去看露天电影的兴奋。我是从下半场《新世界》开始听的,这曲子很熟悉了;在某一个乐段里,我看的白幕上仿佛出现三船敏郞中弹的悸动,飞机失速直朝下俯冲的画面,那是我从露天电影看来的,至今记忆最淸晰的一幕。

到encore曲时,「维爱」传布出新年音乐的欢快气氛,很多年轻人开始往音乐厅侧边排队,干嘛呢?走过去问,原来这一条眼看要盘身了的长龙是在等签名,很多人手上拿著《表演艺术》和海报,排第一名的端著一幅小泽的油画像等待大师画押。「维爱」之烧,幸会了。

(古加月)

 

文字|叶树姗 音乐会户外转播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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