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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或各对空气在自说自话、或各自在不同空间所意味的表演区隔空对话,这些传统戏曲的非写实表现形式,都被铃木转换为在当代戏剧美学中的日本元素。(许斌 摄)
演出评论 Review

身体作为跨文化的辩证法

浪漫剧这样舖述的语境,使得铃木在本剧中的表现形式,就比讲究纯粹美学的《酒神》来得更为淋漓至尽。譬如甫一开场即让我们看到的武打场面,虽来自歌舞伎的表演方法,却更样式地只是比划手脚,它意味著无法仅赖以西洋戏剧的审美经验,就能够在亚洲/日本剧场里找到看的方法。因此,如何去看《大鼻子情圣》的表现美学,其实是一个如何去看亚洲「现代性」的问题。

浪漫剧这样舖述的语境,使得铃木在本剧中的表现形式,就比讲究纯粹美学的《酒神》来得更为淋漓至尽。譬如甫一开场即让我们看到的武打场面,虽来自歌舞伎的表演方法,却更样式地只是比划手脚,它意味著无法仅赖以西洋戏剧的审美经验,就能够在亚洲/日本剧场里找到看的方法。因此,如何去看《大鼻子情圣》的表现美学,其实是一个如何去看亚洲「现代性」的问题。

铃木忠志《大鼻子情圣》

10/9  台北国家戏剧院

看到铃木忠志这次玩法国名剧《大鼻子情圣》,跟上次看他玩希腊悲剧《酒神》,好像是在同一个脉络之下发展出来的创作概念。但是《酒神》因文本所具有的神话性,与《大鼻子情圣》作为十九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两者之间还是有其相异的美学形式。

铃木在《酒神》里所要表现的,是让跨文化在语言及身体上的差异性,通过日本文化与希腊悲剧的混合,而显示出无法溶解的差异关系;然而也没有因为这样的差异关系,就流失从中产生的相互共鸣性。在文化、历史的根底,有一条千年流淌的地下水脉,一直贯穿于不同的神话、史诗之间。

一个如何去看亚洲「现代性」的问题

跟《大鼻子情圣》不同的是,后者少了这种共通性,虽然西欧浪漫主义对生命的诠释,亦弥散著一种普世价值,但问题恰恰也出在这里;浪漫剧的演员不能只做到古典技艺的表现,更需注意到如何将故事比较戏剧化地被诉说,诉诸于两相冲突的巧意安排,不是为了表现主人翁与他被注定的命运相遇,更重要的是说者与听者的相遇。

浪漫剧这样舖述的语境,使得铃木在本剧中的表现形式,就比讲究纯粹美学的《酒神》来得更为淋漓至尽。譬如甫一开场即让我们看到的武打场面,虽来自歌舞伎的表演方法,却更样式地只是比划手脚,它意味著无法仅赖以西洋戏剧的审美经验,就能够在亚洲/日本剧场里找到看的方法。因此,如何去看《大鼻子情圣》的表现美学,其实是一个如何去看亚洲「现代性」的问题。

诚然罗兰.巴特说过:「以一种风格取代另一种,并无任何增益 」,然于铃木而言,「自明治维新以来,日本人过于崇洋,结果让我们忽略自己出身却继续著徒劳无功错配的文化活动」(见节目单:导演手记),于是他刻意以西洋浪漫主义的典范为文本,甚而文中人名(角色)、地名(场所)都不予以转译,只有身体是在歌舞伎、能剧脉络之下发展出来的样态,意即以他所谓「足之文法」的视线,建构出他对当代亚洲/日本剧场的想像。

坐垫搭椅子,呈现身体的辩证法

所谓东西文化的「错配」(Mismatch),于铃木却是一种从中找到看亚洲/日本剧场的方法,以至当他在每一个跪坐的垫子旁边,都配置一把椅子,就清楚了他是在做身体的辩证法。椅子于铃木「足之文法」的视线而言,不是用来盘膝跌坐,就是以女性穿著和服并打著雪伞的身姿,立定其上。东洋身体表现与西洋剧场规律的悖反,正是导演在本剧中的刻意表现,譬如:两人或各对空气在自说自话、或各自在不同空间所意味的表演区隔空对话,这些传统戏曲的非写实表现形式,都被铃木转换为在当代戏剧美学中的日本元素。

假若「以一种风格取代另一种」,意指导演艺术只在意追求新发明的技巧,罗兰.巴特批判这将导致「风格辩护一切」。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说铃木思考的是,话语权在东洋身体与西洋剧场之间,前者从来都是在当代剧场语境中的失语者,相对于后者却永远是拨弄当代剧场话语的发言者。因此,与其说是「以一种风格取代另一种」,勿宁说他以「无价错配」(Invaluable Mismatch)一词将跨文化言说(见同上)更为延异化,倒使得「风格」的革命,可能成为亚洲/日本剧场走上「现代性」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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