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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洛缨(许斌 摄)
聚光灯下 In the Spotlight 从「小公主」到「肖查某」

吴洛缨 就是要燃烧的创作欲望

她曾经名叫「吴小分」,现在叫「吴洛缨」,她是拿金钟奖的知名编剧,也是执著创作的剧场人。她的人生际遇,起伏曲折就如同《欲望街车》中的主角白兰琪,但她却是从创作的火热欲望中浴火重生。新作《欲望 佐 耽奴》把公主病的白兰琪转化为穿裤装、时尚的肖查某白玉兰,毁灭的力量就像创作的欲望,燃烧不止……
 

 

她曾经名叫「吴小分」,现在叫「吴洛缨」,她是拿金钟奖的知名编剧,也是执著创作的剧场人。她的人生际遇,起伏曲折就如同《欲望街车》中的主角白兰琪,但她却是从创作的火热欲望中浴火重生。新作《欲望 佐 耽奴》把公主病的白兰琪转化为穿裤装、时尚的肖查某白玉兰,毁灭的力量就像创作的欲望,燃烧不止……
 

 

《欲望 佐 耽奴》

5/4~5  19:30   5/5~6  14:30

台北市水源剧场

INFO  02-33939888

 

人物小档案

  • 国立艺术学院(台北艺术大学)戏剧系毕业,台湾大学戏剧硕士,现为影视编剧、剧场导演。
  • 剧场导演作品:《蓝色吧》、《蓝天白云》、《流亡》、《月光玫瑰》,诚品听戏趣之《寂寞芳心俱乐部》、《重新开始》。
  • 编剧作品:《痞子英雄》、《白色巨塔》、《我在1949等你》。以《白色巨塔》拿下第四十二届金钟奖戏剧节目最佳编剧奖。

 

名字把她的人生一分为二:卅五岁之前,她叫吴小分,每天睡到自然醒,人生最大的愿望是追求像休旅车广告那样的境界:「前座是爸爸妈妈,后座是两个小孩的完美小家庭。」卅五岁之后,她改名叫吴洛缨,最在意的是:「我都四十几岁了,仔细算了一下,人生中能再创作的剧本,也不超过十个,想到这个会很焦虑。」

吴洛缨最广为人知的身分是电视剧编剧,写过著名的《白色巨塔》、《痞子英雄》,还得了一座金钟奖最佳编剧。事实上,她是戏剧科班出身,当她还是「吴小分」的时候,便在剧场圈闯荡多年,而优渥的电视剧本酬劳并没让她忘记「剧场梦」,每隔几年便制作一出新戏,「像我这个年纪的还在剧场的,大概就是像鸿鸿、黎焕雄这些人,一旦过了一个年纪,就不会走了,六十岁看到我们还在剧场界,也不用太惊讶了。」

从蓬蓬裙公主到破坏女强人

她五月将上演的《欲望 佐 耽奴》是重新改编田纳西.威廉斯的《欲望街车》,这是许多戏剧系学生在课堂练习过的经典作品,但台湾很少有全本演出。吴洛缨与这出戏的机缘也是从大一的导演课开始,她对白兰琪的诠释异于一般传统解读:「白兰琪的遭遇是她对毁灭的欲望得到成全。」这样的解读让她与教授起了争执,这门课因而被当,「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课就只是要你练习走位、排演,没要你做这么多,是我太假会了。」

事隔数十年,这种毁灭的欲望仍是她处理的出发点,但已有些不同了:「就像我们的生活有时候会想烂醉,想去『春呐』放纵一下,但不可能天天都在过这样的生活,大部分的人就是这样上上下下地摆荡。」她眼中现代的白玉兰(即白兰琪)不再是苍白、无力的受害者角色,而是充满各种破坏能量的女强人,「这个年代,你要愤怒、要崩溃都要有能量才做得来。」穿著蓬蓬裙的公主病白兰琪在现代已不可能存在,而是进化成穿裤装、时尚的肖查某白玉兰。

人生浮沉一如白兰琪

皮肤状态不错、近看才发现头发有些花白的吴洛缨,她的人生就跟白兰琪一样有著相互接扯的影子……

祖母是开茶室的,祖父却是日治时代的刑警,父亲在吴洛缨小学时就已经是有名的中盘商,「我跟演员讲述白兰琪从贵族到一无所有,就拿我自己的经验做例子,你知道使唤佣人是有『眉角』的……」小学一年级开始,她每天早上起床,眼睛不用睁开,也不用唤人,只要把手水平张开,便有佣人帮她穿衣服,甚至还有专人帮她洗澡……

这种公主的日子在小学毕业前夕结束,父亲生意失败,原本尊贵的母亲也得放下身段开始张罗生活,「我的青春期就在很混乱的状况下度过,家里开过平价中心、卖过冥纸,也开过电动玩具间,我就是坐在柜台上收钱、换代币的那个小妹。」她甚至还因此认识绑架白晓燕的高天明,「这样的日子,我只是很想离开……」她和母亲时常争执,关系恶劣。

她高中因为看了赖声川的《变奏巴哈》,决定要念戏剧,考上国立艺术学院之后,「那个年代去念戏剧的人,大多有自我放逐的念头。」这也成为她脱离原生家庭的借口,毕业后,她如愿跟大学相恋的男友结婚,卅五岁前就生了两个小孩,这时,她突然醒悟了:「我一直逃避原生家庭,想成立自己的家,当我有了一切时,我却发现不对劲了。」

她打算回剧场创作,老公希望她好好带小孩,「创作这种事是不能等的,过去就过去了。」最后,两人离婚收场,她一路带著两个小孩,一边写电视剧本,一边兼课,平均三年就再作一部剧场,这时,她已改名叫吴洛缨。她说得很淡:「改名字,只是想过个新的人生而已。」放弃一切看似完美的人生目标,在主流价值观之下,这个选择和自毁的白玉兰相去不远。

在电视剧与剧场之间来回燃烧

吴洛缨写了不少电视剧本,进入商业体制,「回头看,反而觉得剧场的人是最单纯的,因为没有人想靠做剧场赚大钱,没有了利益,就比较少复杂的算计。」她甚至也在大爱电视台写戏,但因为写太多抽烟喝酒的情节,从此被列为拒绝往来户。也有畅销偶像剧制作团队找上门来,也被她推掉:「我只会写中老年人的感情,偶像剧式的年轻人爱情让我头晕。」她也的确为爱情头晕,问她得金钟奖的感想,她说:「那时失恋我每天难过得要死,哪还有时间关心得奖。」

剧场与电视剧之间的拉扯,并没有因此让她变成两个圈子的「圈外人」,反倒是灵巧地在两者之间汲取养分取得平衡。她带著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看民视、三立的乡土剧,不就是莎剧和希腊悲剧的元素?」反过来说:「一个好的电视剧其实有很严谨的结构,电视的经验让我更能有效去掌握小剧场的节奏。」

《欲望 佐 耽奴》初排演了三个小时,很多人说导演疯了:「我把很多段落拿掉,设定成白玉兰崩溃后,经过治疗后,倒述回忆过去,既然是回忆,必有许多段落是脱落的,没有逻辑,甚至是只字片语而已。」第二次排演,只剩二个半小时,她预计还再精短。她平均每部剧场的戏都赔了数十万元不等,「我和蔡岳勋很像,我们这种童年富裕长大,做什么事都不计成本。」

做完这档戏,吴洛缨要彻底把时间空下来,「我已经四十三岁了,卅五岁之前的日子过得好浪费,现在每分每秒都好珍贵,我要好好想想要写些什么东西,做些什么创作。」那个创作焦虑上身了,她可能没意识到,创作这件事,让她变得神经质,甚至不顾一切的冲撞,像极了白玉兰这个深具破坏能力的肖查某。

当剧场遇上魔术,打开故事的可能广告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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