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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王》起因一场分财产的家庭风暴,和台湾当下光怪陆离的社会乱象,遥相呼应。(许斌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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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悲剧 源于爱的偏执

成立达达剧团 陆爱玲执导新作《名叫李尔》

作品不多却出出让人印象深刻的中生代导演陆爱玲,今年成立了「达达剧团」,以改写自莎翁悲剧《李尔王》的《名叫李尔》为创团作。陆爱玲认为,《李尔王》的悲剧来自于对爱、对完美的偏执,这也是峥嵘一世的李尔王最后的生命功课,唯有透悟才能抵达死亡的终点。

作品不多却出出让人印象深刻的中生代导演陆爱玲,今年成立了「达达剧团」,以改写自莎翁悲剧《李尔王》的《名叫李尔》为创团作。陆爱玲认为,《李尔王》的悲剧来自于对爱、对完美的偏执,这也是峥嵘一世的李尔王最后的生命功课,唯有透悟才能抵达死亡的终点。

达达剧团《名叫李尔》

2012/12/7~8  19:30   2012/12/8~9  14:30

台北艺术大学展演中心戏剧厅

INFO  02-27630235

在台湾中生代导演中,陆爱玲是个异数,作品产量不丰,却出出让人印象深刻。留学法国多年的她,求学期间受极严谨的表演理论训练,对经典文本的高度掌握与独到诠释,讲究声音与形体、语言与动作的开展及对话关系,塑造了她独特的导演美学及剧场叙事风格。一九九五年回国后,陆续执导贝克特《等待果陀》、《无言剧一二及插曲》、拉辛《费德尔》及自编自导《行走的人》,均受剧场界关注。近来,她更专注于如何从古剧今诠到跨历史、跨文化探索,如改编自关汉卿名作的《呐喊窦娥》,即透过古剧新编,与当代生活面貌与精神内涵相呼应。

《李尔王》的家庭风暴  呼应当下台湾

今年,陆爱玲成立了「达达剧团」,以改写自莎翁悲剧《李尔王》的《名叫李尔》为创团作。她说,步入中年之后,逐渐体会家庭对个人的重要,尤其在东方,我们待在原生家庭的时间很长,「不管和家庭的关系如何,一个人的性格养成,或隐或显、或正面或负面,追本溯源还是来自家庭的影响。」《李尔王》起因一场分财产的家庭风暴,和台湾当下光怪陆离的社会乱象,遥相呼应。陆爱玲强调,李尔王不只是莎翁笔下的角色,他根本是现代人,尤其像台湾人,「人人皆是李尔。」

陆爱玲认为,《李尔王》的悲剧来自于对爱、对完美的偏执,这也是峥嵘一世的李尔王最后的生命功课,唯有透悟才能抵达死亡的终点。「全剧的关键就在『我的小女儿,妳有多爱我?』这句话。即使明知女儿是爱他的,他还是希望女儿从嘴巴里讲出来,那是身为君王的骄傲、父亲的尊严,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固执。」但爱又何以估量?李尔王的人格缺陷不是善或恶,只是他投射出来的执念,却使他从拥有一切而招致一无所有,最终将自己推向毁灭。

在文本剪裁上,陆爱玲保留了《李尔王》的故事原型,删去重复的、叨叨絮絮的台词,并增加序场和尾声两段,借以和台湾当下时空对话。「序场由三个姐妹以写实的方式,讲述日常台湾家庭生活为引;尾声则是李尔和女儿对坐喝茶,父女相见已是生命的尽头,旅程的终点亦是和解的起点。」至于原作中另外一条情节,公爵的两个儿子勾心斗角争财产之事,则以戏中戏的手法安插,宛如一面镜子,互为对照。

集结多元演员  编结不同的身体与文化感受

《名叫李尔》集结不同领域与专长的演员,包括曾有「台湾菊坛第一马伕」之称的武生朱克荣,旅奥舞者、同时又有声乐背景的施坤成,花腔女高音施璧玉,音乐剧演员程钰婷,以及兼具戏剧和舞蹈底子的新生代演员陈昭瑞和黄至嘉。陆爱玲表示,不同专业的演员,带著不同的文化在身体里;导演的工作在于,如何把这些演员身上的包袱变宝藏,以「一与多」的概念,将迥异的文化表现形式,转接成一体的状态。她挪用「世界剧场」一词形容导演手法:「如同编辫子,把不同的身体线条和文化感受,编结在一起,让多元文化参差交错,寻找戏剧被搬演和观看的普遍性。」

《名叫李尔》为「家庭伦理三部曲」首部曲,从父女角度切入,二部曲将以女性角度切入,改写易卜生的《玩偶之家》。陆爱玲说,近年台湾剧场活力旺盛,新编作品很多,但经典相对少了;她希望未来能多搬演经典,「经典很重要,从当代角度看经典也有其趣味与必要性,近年大家都只想做轻松的戏,一旦走向轻浮很不好,经典的回返在这种时刻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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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王》的当代诠释

莎士比亚的《李尔王》被搬演过无数次,当代剧场导演莫不试图从新的角度诠释,并与之对话。

一九七○年,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制作、彼得.布鲁克执导的《李尔王》,将莎士比亚悲剧用贝克特的荒谬剧来对照解读,从而得出该剧的现代意义,也让布鲁克只用三面白墙与一张皇座,就在舞台上呈现了一个具存在主义色彩的莎翁悲剧。

日本演剧大师铃木忠志以「病人」的观点解读《李尔王》。场景设定在一个安养院,李尔王将孤苦的处境寄托在莎士比亚的作品里。舞台上的一切,其实只是李尔王的幻想,而观众透过精神病者的「幻视」,因而得以「看见」整个作品的世界。

京剧演员吴兴国的《李尔在此》以「独脚戏」的形式呈现,一人分饰十角,从老生、丑角、花旦等京剧角色,到演员本人最深沉的自我,将《李尔王》文本拆解为「戏」、「弄」、「人」三幕,并以东方之唱念做打重新演绎。

一如波兰批评家杨.寇特(Jan Kott)在《莎士比亚,我们的同代人》Shakespeare, Our Contemporary中写到:「莎士比亚就像世界或生活本身。每一个历史时期都从他那里,找到自己所要寻找和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廖俊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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