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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璇《家在北纬23度半》(阮剧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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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阮」读剧 等花开结果!

阮剧团「剧本农场」计划读剧展演观察

今年众多的读剧活动中,嘉义阮剧团所举办的「见花开剧展」系列之「剧本农场」计划,展现出迥异于其他读剧的特色:从邀请剧作家进驻嘉义体验创作,到以公开对谈方式让剧评人与剧作家及观众面对面讨论,参与读剧活动的成员涵纳了戏剧从无到有、从文本书写到粉墨登场的各种表导演相关工作人员、观众、剧评人,可说体现了剧场艺术实践的全面性,也显露了长期深耕、鼓励创作的核心意图。

今年众多的读剧活动中,嘉义阮剧团所举办的「见花开剧展」系列之「剧本农场」计划,展现出迥异于其他读剧的特色:从邀请剧作家进驻嘉义体验创作,到以公开对谈方式让剧评人与剧作家及观众面对面讨论,参与读剧活动的成员涵纳了戏剧从无到有、从文本书写到粉墨登场的各种表导演相关工作人员、观众、剧评人,可说体现了剧场艺术实践的全面性,也显露了长期深耕、鼓励创作的核心意图。

近十年来,岛上的读剧活动从陌生少见、渐渐于各地先后一波波发声;就我所知,二○○三年由文化建设委员会主办的「读剧元年」,可说是一次官方资源投入的大动作;二○○八年诚品书店为十九周年庆举办「大家来读剧」,特别邀请资深剧评人纪慧玲荐选剧本,邀集动见体、那个剧团分别于北、南各两座城市进行读剧赏析演出,则是一个民间统筹的大型艺文活动;今年更显蓬勃,台北、嘉义、高雄均有读剧相关活动……

体现了剧场艺术实践的全面性

九月上旬,我受邀参与阮剧团「见花开剧展」系列之「剧本农场」计划,七、八日两天全程欣赏了三场读剧演出,然后,鸿鸿、于善禄、谢东宁和我四位剧评人以公开对谈的方式,与观众、剧作家现场面对面进行评论与讨论,不仅是指陈各剧本的优缺所在,更重要是让剧作家于作品诞生的初期,就有机会听到来自观众角度的意见,期望提供启发性的激荡与砥砺。

出现于此次「剧本农场」的剧作家许正平、吴明伦、蔡明璇,分别与嘉义有著不同的在地连结,以「南方/嘉义」的生活或历史为题,发表三部原创新作,之后紧接著南台湾三所大专院校戏剧联演,展现文宣所称「年轻的视野、青春的能量」——恰好这话语贴近了这次读剧活动执行过程中,我在现场所感受到的整体氛围,而且进一步查察其整体规划与执行步骤,与前文所述其他读剧活动大为迥异。

据了解,本次活动计划的筹备,于去年底便已启动剧作家邀请名单,于今年初展开了一连串的前置作业,包括:剧作家的多次聚会、群游嘉义山海城乡、编剧发想与分期创作会议,同时,为三个新剧本召开三组读剧团队,于剧展活动前一星期,所有的导演、演员、设计等工作人员全部住进嘉义县民雄表演艺术园区,密集排练,完成了远较现行普遍定义的读剧呈现的豪华规模:除了演员丢本、若干角色表现不俗之外,灯光、音乐、舞台景观均达基本水准,形同一般常见的正式演出——此为活动外显的特色所在,更重要的是,回首检视计划过程的按部就班,以及参与读剧活动的成员涵纳了戏剧从无到有、从文本书写到粉墨登场的各种表导演相关工作人员、观众、剧评人,可说体现了剧场艺术实践的全面性,也因此留下深刻印象:创团十年有成的阮剧团,与资深剧作家王友辉的此次合作,显露了长期深耕、鼓励创作的核心意图,值得赞赏、持续关注。

与在地紧密连结的剧本创作

许正平《水中之屋》的情节背景设定于台湾西部沿海小村落,一晚受到台风侵袭,家园毁坏、亲人离散,廿年后,又一场强烈台风登陆,几位剧中角色的互动关系即将再次面临大水考验……优美的意象转化,可见全本多处字里行间;诗化、及后设性叙事人称的语言,显露了散文式小说创作见长的许正平受到欧陆新文本运动影响、新的尝试方向,与其今年另一新作《安平小镇》散发雷同气味。诸如剧中角色与他人对话中同时不同人称的变化,营造出疏离清醒、客观描述、与诗意的距离,以及更丰富的主观情境、真实细节的传递,层次细腻而有力量;特别是使用第一与第三人称并用时,则仿佛传递出每个人可以是自己的观察者、演者与观众同步的言外之意,跨出了大多数观众习以为常的单一视点写实剧本框架。然而如何避免过于浓厚的文学美感,对於戏剧张力的营造产生负面影响,则是未来表导演制作的高难度挑战。

吴明伦《铜像森林》内容主场景直指为嘉义中正公园的铜像广场或展示馆,陈列了数十尊伟人铜像,包括贝多芬、莎士比亚、蒋介石、许世贤等人,决意抵抗来自人类的定义、毁损,双方开战……从在地性的真实市容发动了历史关怀与戏剧想像,可见剧作家的雄伟企图,透过剧中角色背景勾勒出不同世代、历史经验的对话,尤其数大为美倾向的舞台景观、场面调度,令人联想其二○○九年台湾文学奖剧本金典奖作品《Trance》相似手法,再次进入台湾历史定位的深层思维,用心值得肯定,惟剧中角色的对话观点、内在史观,有待进一步努力充实。

蔡明璇《家在北纬23度半》则是著墨于家人关系、家庭结构、家族冲突,叙述离家在外的两兄妹被母亲一通电话叫回北纬23度半的家,也召回了遥远的童年、叛逆的青春期、家族成员的纠葛、心结等,如同许多文学创作中讨论外表看似­正常的家庭之中,成员却在彼此的伤害与期待中互相拉扯与对抗。相较前述两作,舞台设定具体而可行,但意在言外的象征符号,如:裁缝车、蛇面人身等,如何避免过于隐晦、断裂,才能串联起整出戏的澎湃情感脉络,编织出更为磨人的两难密网,令人期待。全剧结尾,剧中人物选择与上一代的切割,以小家庭为自我成立的独立单元,或可视为当代社会趋势与个人处境的一种回应,也可使「回家、离家」的课题不致过于平面。

期待扎根、成长、开花、结果

其实,剧本的创作一直是台湾戏剧发展生态中经常被提出讨论的问题,被认为长期以来存在的困境、瓶颈,此次,亲身参与过程,感到这是一种扎实的努力作为。于是,想起作为嘉义在地唯一活跃的现代戏剧团体「阮剧团」,据说于连续五届「草草戏剧节」的活动后都会一起种下一棵未来每年春天开花的树,那么,盼望今年如此擘画模式的读剧活动,加上后续的出版计划,能够如团长汪兆谦表示:「希望至少可以推动十年,每年创作、发表、出版,引介中文新锐剧作与世人见面。」

花开、结果……美好的愿景,仍须扎根于现实的土壤中。祝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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