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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歌剧院新版《奥泰罗》男女主角Aleksandrs Antonenko(右)和Sonya Yoncheva(左)。(Ken Howard 摄 大都会歌剧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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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涂「黑」变「黄」 引爆艺术之外的族裔争议

在舞台上由白人扮演黑人或黄种人时,多以涂色变脸来呈现,但在现在的美国,这样却会招还种族主义的批评,以致今年大都会歌剧院《奥泰罗》新制作就宣布主角摩尔大将军不会化黑脸妆,而另一个本由白人扮演日本人的《日本天皇》制作,也因怕招致批评宣布取消。因为这是历史社会环境造成的种族不平等,涉及的是强势族裔抢夺了弱势族裔的话语权,这样的政治问题,无法从艺术上解决。

在舞台上由白人扮演黑人或黄种人时,多以涂色变脸来呈现,但在现在的美国,这样却会招还种族主义的批评,以致今年大都会歌剧院《奥泰罗》新制作就宣布主角摩尔大将军不会化黑脸妆,而另一个本由白人扮演日本人的《日本天皇》制作,也因怕招致批评宣布取消。因为这是历史社会环境造成的种族不平等,涉及的是强势族裔抢夺了弱势族裔的话语权,这样的政治问题,无法从艺术上解决。

在廿一世纪的美国舞台上,要用什么方法呈现非白人的角色?答案似乎是任何方法都行,但就是不能靠化妆。

继大都会歌剧院在八月宣布新的《奥泰罗》Otello制作,不会给主角化加深皮肤的妆后,New York Gilbert & Sullivan Players剧团也宣布,取消传统上是由白人扮演日本人的《日本天皇》Mikado的演出。这两件事再度揭示了少数族裔的舞台形相的问题。

涂黑扮黑人引发种族主义批评

奥泰罗这个角色是摩尔大将军。摩尔人的身世复杂,可能有阿拉伯血统,也可能有北非血统,多半是回教徒,总之不是「正统」欧洲人。在莎士比亚的原著,或是Arrigo Boito的歌剧剧本里,没有明指他的宗教信仰,但是多次提及他的黑皮肤,成为解释他的心理动机很重要的一环。过去演这个角色,多半都会透过化妆加深肤色,让观众可以看到他与其他角色的不同。

但是这种手法,愈来愈受到有种族主义的批评,因为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涂黑脸」(blackface)的表演方式。所谓「涂黑脸」是十九世纪上半叶在美国流行起来的一种通俗表演,由白人演员扮演黑人,因为在蓄奴的时代,黑人没有资格和白人平起平坐,当然也不能入戏班上舞台。「黑脸」角色反映了当时美国人对黑人的认知:懒惰、无知、迷信、破英文,在舞台上的功能就是以其粗鲁逗人笑,借此肯定白人的优越性。这自然是当代社会所不容许的,所以近年戏剧舞台上的奥泰罗,多半都找非裔演员,或有时故意黑白颠倒,让白人演奥泰罗,非裔演其他角色。

但是歌剧院没有这样的余裕,奥泰罗是男高音里最困难的角色之一,能唱的人不多,没得还要挑肤色,大都会百年来唱的都是白人演员,也都上了黑妆。这次演出的拉托维亚男高音Aleksandrs Antonenko在最早的宣传照里还是涂成古铜色,但到演出时,就是原色上场。

新制作的好处是可以重新思考过去的呈现方式,G&S Players没有这个优势,这是一个基本上由G&S爱好者组成的业余团体,制作都相当传统,所以当他们面临可能受到批评的风险时,只好取消演出,更改剧码。

这不是《日本天皇》第一次出问题,去年在西雅图的演出,就因为用白人演出而遭“yellowface”的批评。这部戏的争议比起《奥泰罗》更加复杂,因为G&S借用的是英国文学史上的讥讽传统,明的是开日本玩笑,实则在讽刺当时的英国,就好像史威夫特(Jonathan Swift)的大小人国游记一样,所以今天演出不管是用白人或用亚洲人,涂不涂黄脸,都逃不掉许多角色和剧情里的可笑之处。

历史社会环境造成的种族不平等

有人指出,其实奥泰罗的妆不是一张脸墨黑只有眼睛和一张大嘴是白色的真正「黑脸」;《天皇》的化妆也不是Charlie Chan和苦力的造型。但这是忽略了黑脸或黄脸并非艺术的流派(像平剧的脸谱),而是由历史社会环境造成的种族不平等,涉及的是强势族裔抢夺了弱势族裔的话语权,所以只要还是由白人扮演其他族裔,在美国社会就会引起争议。(美国芭蕾舞团American Ballet Theater春季演出Lar Lubovitch的《奥赛罗》Othello,主角Marcelo Gomes上妆就引起批评。)

也正因为政治因素作祟,让这个问题很难光从艺术上解决。观众对舞台写实度要求到什么程度?导演如何在演技和长相间取决?少数族裔演员能不能又要求选角不看肤色又要求白人不演有色角色?都会因每个人的社会经济背景有异而有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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