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衰──剃头、打鼓、吹鼓吹。」甫获得国家文艺奖的朱宗庆曾经在得奖感言上如此感慨地表示;不过经常自嘲出身平凡、是「打鼓的」的朱宗庆,如今的职称是「国立艺术学院音乐系系主任曁研究所所长」,并兼任国际打击乐艺术协会总裁咨询顾问,朱宗庆藉著敲打不仅改写了台湾的打击乐史,也改写了自己的命运。
你所拟定三个五年的演奏教学推广三个阶段计划都已完成,下一步要怎么走?
以我个人来说,我愿意在台湾社会将自己定位在一个比较「宽」的角色,可以一面做演奏工作、一面培养人才。如果说我们的下一步要做什么的话,我想是要继续加强国际演出,台湾的打击乐在国际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下一步就是要走出去。过去美国、亚洲是我们的重点,这次到PASIC,才发现欧洲对我们相当感兴趣,也许欧洲是我们下个阶段很重要的据点。
国际演出在近几年的台湾似乎是一种潮流,基金会如何建立自己的国际通路?
我想国际通路有许多不同的策略思考,目前我们并不倾向找国外的经纪公司来安排,也许单场可以,但是我们不希望长期仰赖他们来做整体的规画,因为无形中会压缩了其他的可能性。初步我们还是希望在这上面是扮演主动选择的机制。当然,也许五年后,会正式委托经纪公司做更紧密的结合。
十五年下来,连云门都曾面临断炊之虞,难道你们没有遇到任何瓶颈吗?
遇到的困难真是太多了。我的经验是每二年就会面临一次重大的考验。艺术上,我一直有很优秀的团员一起奋斗,许多想法泉源不断,倒是谈不上什么瓶颈;但是其他行政上,像我们已经搬七次家,财务上的困难也经常发生。不过我的习惯是,我不大去抱怨这些事情。另外,我和我的同仁之间在身分扮演上,除了是他们的老师、上司,也兼品管把关,角色拿捏之外还必须照顾到每个人不同的情绪,这可能是我个人比较特殊的经历。
你怎么解决冲突?
我其实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常常很情绪化,我想经常反省与检讨可能是我最大的优点,我的记事本里记满了每件事情的细节与进度,那么当我面临许多冲突,或者人事的纷争,我很容易从我的反省与记载中相互对照,从中厘清许多事情的关键。
得了国家文艺奖之后,除了你是一个打击乐团的艺术总监之外,有没有感觉到社会对你有不同的期待?
我想我一直很努力,当然我也很脆弱、很在意很多人的反应和讲法,但是当你做事经验多了以后就会发现,那些不了解你的人、怀疑你的人,都是一种过程。而我喜欢做长期计划,我看重的是最后的成果。另外基金会一直在做击乐推广、走上国际舞台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几年的耕耘,我们与台湾民间社会的关系太紧密了;换句话说,除了专业的品质继续维持之外,我个人能尽一些心力,让台湾社会更快乐、更美好一些,我就很满足了。
〈本刊编辑黄俊铭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