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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声》以舞者身体叙述土地记忆。(林韶安 摄)
演出评论 Review

灵体与肉体的差别

台湾正面临著剧烈的交替,面对著过去与在地,有著虽然分裂但共同的情感记忆;反而是面对未来与国际时,难以化解自身的主体性危机。当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面对他者是一种痛苦的相遇,因为找不到表达的基础、对话的理由,更别说,欣赏他者的存在。灵体与肉体,永远是人命的挣扎;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如何正面迎向集体潜意识,找到肉体的自在与灵命的归依,是台湾无法逃避的挑战。

台湾正面临著剧烈的交替,面对著过去与在地,有著虽然分裂但共同的情感记忆;反而是面对未来与国际时,难以化解自身的主体性危机。当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面对他者是一种痛苦的相遇,因为找不到表达的基础、对话的理由,更别说,欣赏他者的存在。灵体与肉体,永远是人命的挣扎;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如何正面迎向集体潜意识,找到肉体的自在与灵命的归依,是台湾无法逃避的挑战。

克里斯汀赫佐依据真实 3/5

云门2《十三声 3/13

台北 国家戏剧院

2016台湾国际艺术节的首两出舞蹈节目——克里斯汀.赫佐的《依据真实》与云门2的《十三声》,各有文本为底与音乐元素,前者加上灯光,后者加上影像,呈现出各异的身体使用,进而带动观众不同的经验与反应。

肉体的专注  记忆的呈现

《依据真实》以希腊、中东与土耳其等地的民族舞蹈为底,撷取其动作元素成为舞者的语汇。上舞台摆放著击鼓乐器,一位舞者上台,像练舞一般重复著动作,其他舞者陆陆续续加入,或独舞、或双舞、或群舞,舞者不时保持眼光的接触,连结著彼此之间的关系。他们的动作低调,编舞的结构平实,顶多看到从一到二到三到多的组合重复,并没有要传达任何超越肉身的企图。因为动作的纯粹,提供舞者之间关系的流动空间,比如作著相同的摆动动作就可以加入成双成组,或者舞者跳一跳就躺下,伴侣则另外组伴。一开始的鼓乐也很中庸,平行陪伴著舞者进行动作的练习与变换,并不特别服务舞蹈,也不营造对比的氛围;如此纯粹与低限(minimal),是将动作底层的韵律表现出来。接著在无人的舞台上一长段摇滚击鼓,加上昏暗闪动的灯光控制,将观众的意识带入另一种境界——一种几近被催眠的状态。最后的圆形环绕的群舞,统一、凝聚、专注到只剩下呼吸感,舞作就在一呼一吸的节奏高潮中结束。

相对于《依》的纯粹与对肉体的专注,《十三声》则以编舞家郑宗龙记忆中的传奇人物为底,首先以舞者的肢体动作加上人声来营造万华生活的意象,与呈现传奇人物的各种身形;加上唱咒与神明形象的使用,将舞者限于描述性的功能——描述何为万华,何为传奇,何为挣扎,与何为台湾这块土地共同的记忆片段。只见舞者的形踪,但不见舞者的肉体,即使编舞家使力地运用了空间层次与结构组合(composition),却与文本的强大操控力陷入拉扯,难分高下;当舞者的身体变成灵体时,戏剧性是特色,同时也是捆绑。真正的解救来自影像,当舞蹈说尽了故事(舞者集体重复著一套动作,不再说故事),舞台底幕缓缓更换著几何色块,流动著各式的几何图像,才启动转化的可能。一尾锦鲤游进游出,呼应著舞台上纯粹的舞蹈与纯粹的发声,逐渐结合灵体与肉体的存在,也开启舞者的肉身从做(doing)到存在(being)的可能性。一度鲜明的色彩影像,化入锦鲤,如此灵肉的结合虽然没有肉体的纯粹性,却因象征符号(锦鲤)的使用,开启了更深的同在。

面向自我内在  与他者相遇?

观众快速地对《十》报以热烈的掌声,实在是有在地的理由,比如主题的可亲、信仰的及人,符号的熟悉,与云门的名声。但相比观众对《依》犹豫的掌声(笔者看戏那场,舞作在一呼一吸的节奏中乾净落幕,但观众在几秒后灯亮才报以掌声),可诠释为台湾当前的具体困惑。台湾正面临著剧烈的交替,面对著过去与在地,有著虽然分裂但共同的情感记忆;反而是面对未来与国际时,难以化解自身的主体性危机。当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面对他者是一种痛苦的相遇,因为找不到表达的基础、对话的理由,更别说,欣赏他者的存在。灵体与肉体,永远是人命的挣扎;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如何正面迎向集体潜意识,找到肉体的自在与灵命的归依,是台湾无法逃避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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