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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之歌》中,舞者的身体不再棱角分明了。(林凡妤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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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中的身体

从《流浪者之歌》开始,云门舞者的身体改变了,我们采访了几位云门舞者,请她们来谈谈这个改变对她们的影响。

从《流浪者之歌》开始,云门舞者的身体改变了,我们采访了几位云门舞者,请她们来谈谈这个改变对她们的影响。

从早期溪河搬石的草创期开始,云门舞者所接受的训练向来都是严苛的,而云门舞者的舞台表现也获得世界各地一致的肯定。尤其是玛莎.葛兰姆现代舞技巧与中国京剧身段的融合,呈现在舞作中深刻与内蕴的情感表达,使云门的舞者总有一股超越技巧之上的沉稳。然而,这一切都依然依靠精准的肢体形制的表达,包括每一个动作、角度转换的细节硏究、精力的拿揑,小至换气、眼神的投射等,可以说是一个精密设计架构过的舞蹈表演技巧。但是从《流浪者之歌》开始,云门舞者的身体改变了,忽然间,不要这些东西了。

在《流浪者之歌》中,舞者的身体不再棱角分明了。微屈著的膝盖,挂著稍微前倾的上半身,缓步行走,游移著,就像他们手上拿著的那柄弯曲的枯树枝。舞者的神情内视,专注在脚步在稻米所汇集的河流中划过的痕迹,这是一个不特别想传达给观众什么的身体,跟以往以西方舞蹈技巧,外放的或雕琢的表现方式完全不同。这种表达方式的转变,不管在身体上或心理层面,事实上对舞者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而从两年前《流浪者之歌》的首演到新作《水月》的完成,经过「太极导引」的训练之后,舞者的身体又更成熟了一些。

一种跳比看的人更享受的舞蹈

舞者,也是现在的排练助理王嫱媚说,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经验,即使是《流云》都很难拿来做比较。《流浪者之歌》当初的编作是用打坐来寻找动作的方式,跳的时候人只能在一个状态里面,可是身体动的方式不太有什么章法,但学了太极导引之后就有一个主轴,使身体更丰富,更具说服力,更能进入想进入的状况。王嫱媚接著又说,到底什么是「更想进入的状况」,她实在很难表达,包括像现在训练新舞者跳《流浪》,她都很难跟她们说得明白。

王嫱媚说道:「就是一个『松』字吧,可是到现在对『松』的体会我自己也还在摸索当中。每个人对『松』的体会都不一样,身体里面有一个力道在走,精力的流动已经不是一般所讲的『力』,说『气』嘛,太玄虚,就说『劲』吧,让你的身体处在一种很特别的状态。你必须亲身去体验,很难跟没有这种身体经验的人描述。」

从玛莎.葛兰姆舞团回来,加入云门的许芳怡,就是一个半路加入流浪演出的舞者,手长脚长的她是一个精力投射非常好的舞者。或许是早已习惯外放而激烈的肢体表达,她提到,「一开始我很怕跳《流浪》,我总觉得我跳起来会很怪,一边跳一边照镜子就觉得自己很好笑,后来有一阵子我没有再跳《流浪》。」但是在学了太极导引,又开始排练《水月》之后,许芳宜说,「我第一次觉得,这是一种跳比看的人更享受的舞蹈。」

每一次跳这支舞感觉都不同

舞者邱怡文是从《流浪》一开始就参与了。有一阵子她打从心里非常排斥,就像有时候你会质疑为什么突然要去接受一种宗教。她说道,可能是因为个性的关系,对于比较虚无的,没有把握的东西,她会尽量用科学的方式去解释它。对于「气」,在当时她还无法感受到,所以觉得很虚,没有著力感。有时上太极上到一半很想冲出去大吼几声,后来,也是跟很多人谈才慢慢抓到一些感觉。邱怡文引述熊卫的话来解释身体的感觉:身体就像空气一样,别人推不动却又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刚刚离开云门,想要好好休息准备生小孩的的舞者吕秋燕,则谈到跳《流浪》的心情。她觉得《流浪》是她一支最想跳的舞,跳流浪跟跳别的舞最大的不同在于,是它会将内心完全地呈现出来。每一次跳这支舞感觉都不同,这段时间心理有什么困惑都会很淸楚地呈现在舞蹈上,这也是她跳这支舞令她很害怕的原因。

吕秋燕说:「每个时间、每个舞者的心灵都在改变,如何在舞台上呈现出一种共同的气息,是一件很难的事。」

(本刊编辑陈品秀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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