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高尔基剧院是柏林公立剧院中最小而美的一个,但在联合艺术总监雪敏.朗侯夫与彦斯.希列的经营下,因为创作上著力于反映现实,关注并揭露种种社会问题,两人接任迄今不到四年,成果备受肯定。艺术总监彦斯.希列说:「一座市立剧场的任务,是去处理自己城市的现实和本质。……剧场是社会自我投射的公共空间,政治的关联性因此比过去还重要。我们是谁?我们想要成为谁?这些是我们一再问的问题。」
2016 台北艺术节《共同境地》
9/23~24 19:30
9/25 14:30
台北市艺文推广处城市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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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柏林市中心菩提树大道上的马克西姆.高尔基剧院(Maxim Gorki Theater),建于一九五二年,是柏林公立剧院中最小而美的一个,剧院同时也是历史上的重要建筑。二○一二年,由土耳其裔的雪敏.朗霍夫(Şermin Langhoff)和彦斯.希列(Jens Hillje)出任剧院艺术总监,大量聘用多元族裔背景的驻院导演、演员,并推动一系列像是移民、难民、种族和同化等主题的作品,获得广泛瞩目。不仅在《剧场今日》杂志拿下「年度剧院」的荣誉,今年的「戏剧盛会」,也获颁最大奖「柏林戏剧奖」(Theaterpreise Berlin)。
今年台北艺术节,高尔基剧院即将带来《共同境地》,本刊独家专访剧院艺术总监彦斯.希列,一谈他对剧院经营的理念与愿景,提供国内场馆经营的借镜。
Q:柏林的剧场生态向来以多元、数量和活力闻名世界,请您说明一下高尔基剧院的特色。
A:高尔基剧院是柏林最小的国立歌剧院,我们有四百个座位,位于宽阔的菩提树大道上。这里很早就是柏林的市中心,具有历史的厚度,可说是德国的核心。不过,我们在这里经营的是「市立」剧院,说的是柏林这个多元又异质的城市和社会,当下发生的故事,也就是说,我们得不停寻找不同的呈现方式和新的叙事手法。
虽然柏林在过去的数百年,不断受到移民的影响,可是长久以来,德国一直没有剧院在诉说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居民的故事。此外,社会上关于移民和融合的讨论太狭隘,我们想主动涉入政治,为变动中的社会找到新的叙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廿位固定演员,就是我们工作的核心,他们的能力和彼此之间的差异,正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写照。此外,我们也在寻找新的舞台叙事方式,以能将当今生活的复杂性、和每个人不同的出身和故事呈现出来。
Q:您接掌高尔基剧院没多久,就得到各界的肯定,还被票选为德国年度最佳剧场,请谈一下您的经营策略?
A:我们寻找新的说故事形式,有以下几种不同的层次:要不就是将大家都熟知的作品,用全新的方式来说,比如请一位作家重写奥泰罗,或让圣女贞德与法国现在的极右派对话。或者,我们委托剧作家为我们创作。不然就是由我们的导演和演员组成团队,一起找资料、讨论、构思出新作品。我们的演员不是传统意义的演员,他们也是创作者,愿意让自己的经历成为素材,舞台上的他们同时具有艺术家、公民、和人的多重身分。
Q:您为何雇用来自不同国家的剧作家、导演和演员?他们分歧的人生经验、价值观和世界观,对创作有影响吗?
A:我们之所以共事,是因为我们想要一起达成什么,共事的基础是爱和互相尊重。我们的导演、作家和演员,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被社会的多数人当作是异类或叛逆。身为艺术家,他们在这边工作很自由。
我们社会总是爱谈多元和异质性,可是真的面对现实才知道,我们只能从过去数百年的经验出发来尝试创作,用建设性和富有想像力的做法来处理这异质性,直视差异和不断谈判和争吵,重新找出共通点。
到底什么才是我们的《共同境地》?导演雅叶.洛能这部作品,在高尔基剧院的戏码中相当具有代表性,她还发展出一种独树一格的幽默。我们的秘诀正是幽默。
Q:移民、难民、巴尔干战争、以巴冲突、男性暴力、生活空间被高房价和租金压缩,以上这些充满争议的政治和社会议题,似乎主宰高尔基剧院的戏码?
A:这些全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急迫的问题,而且从趋势来看就很清楚,未来只会更加急迫。下个剧季,我打算找七位艺术家,成立一个以两年为期的「流亡演出班底」。他们都是被迫离乡背井逃来德国的人,他们在这里可以吸收养分和成长,与德国的剧场生态接轨。让他们在德国社会有机会,这点很重要。
Q:对您来说,剧场是处理现实和时事的场域吗?您在创作的时候会问什么问题?
A:一座市立剧场的任务,是去处理自己城市的现实和本质。除了柏林外,许多大城市在移民的故事、多元和异质性有很大的可能性,可是同一时间,我们也观察到排外心态和民族主义的崛起,这对社会来说是很大的挑战。剧场是社会自我投射的公共空间,政治的关联性因此比过去还重要。我们是谁?我们想要成为谁?这些是我们一再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