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通讯、社交娱乐到生活管理,手机就像从身体延展出的另类器官,主宰现代人生活的节奏,它的各种声响也召唤出不同的身体行动。艺术家吴长蓉正在国立台湾美术馆展出的个展「耳令声」,发表从现代人手机出发的录像新作《耳令声》,她在高楼处以缩时摄影俯拍低头族群像,在反思人与科技的关系之余,也呈显科技生活的一些趣味。
吴长蓉:耳令声
即日起~2017/3/19 国立台湾美术馆
INFO 04-23723552
一种手机声响,一个动作!手机功能日益强大,人们也训练出听音辨识能力:是来电响铃、是Line还是脸书……不同的通讯介面有不同的声响,依照声响人们应对的动作、方式也有所不同,手机就像电玩的按钮,可以改变人的身心反应甚至牵动悲喜情绪,吴长蓉在个展「耳令声」发表录像新作《耳令声》,让人们跟著手机铃声混音的节奏前进、停止或后退,犹如一场由低头族共同演出的手机进行曲。
从猪舍到耳机声
吴长蓉毕业于台南艺术大学造形艺术研究所,原主修水墨后改为录像创作。四年前,她以屏东麟洛自家养猪场为主题发表的「万花筒猪舍系列」令人印象深刻,从此开始受到关注。
「万花筒猪舍系列」影像犹如万花筒般变化万千,轻快的音乐搭配华丽绚烂的画面,却是包裹经济的不堪、与生死等沉重议题。受到金融海啸波及,一些屏东猪舍因此关闭,让原本经营猪只饲料贩售的吴家收不回帐款,也连带受到冲击,吴长蓉的父亲顶下友人的猪舍后开始养猪,希望能填补家中经济的缺口,身为家中长女,吴长蓉帮忙扛下家业,边养猪、边完成研究所学业。几年后,她将养猪经验化为创作力,发表「万花筒猪舍系列」录像和装置作品。
近来,吴长蓉又从视觉导向的影像创作,转而对声音有更多思考与琢磨,尤其是大众最熟悉、又可召唤身体记忆的声音素材,对她来说,现代生活笼罩在声音的巨网下,声音却也最容易被忽略,二○一四年的《我在路上》是第一件从声音出发的作品,吴长蓉将父亲生病时,仰赖点滴计时器告知抗凝血剂注射时间所发出的滴答声,结合她以缩时摄影俯拍校园跑道上,有学生跑步、和父亲踽踽前行的身影,像一道道回圈不断循环。《我在路上》的部分手法沿用至《耳令声》当中。
移动式电话自一九七三年问世后,短短四十年从单纯的通话器具,变成行动通讯的载具,从颇有体积量感的「黑金刚」通话机,先演化成小巧轻便的贴身手机,现再变成承载多功能的扁平通讯世界,从通讯、社交娱乐到生活管理,手机就像从身体延展出的另类器官,主宰现代人生活的节奏,它的各种声响也召唤出不同的身体行动。
反思人与科技的关系
《耳令声》由十台萤幕拼组而成,当观众观看萤幕时,仿佛自己正在看著监视器画面,现代社会仰赖科技却也反被科技监控。萤幕中人们多是低头行进著,突然被铃声打断瞬间停止动作,就像被按下暂停的按钮,站在萤幕前的观众也可能因为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而误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来电,下意识翻出手机确认讯息,吴长蓉借此描述现代人受到科技产品控制与影响的微妙状态。
这件作品的灵感来自吴长蓉一次搭捷运的过程中,无意间被乘客手机的铃声所惊扰,她进而思考自身与手机之间的关系,像是一整天手机若无响起便觉得不自在等,小小的手机可以牵动生活的情绪,于是她开始观察四周低头族百态。
吴长蓉选择台北信义区的广场作为观察区域,在高楼处以缩时摄影俯拍低头族群像,如低头、抬头、转身、自拍等动作,检视后截取合适的人物一一去背、重新组合在一起,让影像中的人物看起来像是自然交汇于此,加上将手机铃声混音后的声响,《耳令声》在反思人与科技的关系之余,也呈显科技生活的一些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