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作曲家温隆信,除了在古典乐界创作丰硕、备受尊崇,也是爵士乐的热爱者。从早年就跨足流行、爵士创作的他,今年将自己出身的客家背景与爵士乐融合,策划了第一届的「东区秋季国际爵士音乐节」,国内外乐手以客家元素演唱、谱写新作品,一连串沙龙音乐会、大师讲座与大型音乐会,都将在台北东区各角落蓬勃发声!
2019东区秋季国际爵士音乐节
浪漫爵响沙龙系列
大野智子与King Cake 纽奥良爵士乐团
12/3 19:30 台北 德布西音乐艺术中心
12/8 19:10 台北 雅痞书店
Sherrie Miracle 与许郁瑛
12/4 20:30 台北 享象 Rhythm Alley
12/7 19:30 台北 文水艺文中心
浪漫台九爵响沙龙系列
11/30 14:30-15:30台北 国父纪念馆博爱艺廊
11/30 16:00-17:00台北 国父纪念馆逸仙艺廊
爵对浪漫客家三六九
12/5 19:30 新北 芦洲功学社音乐厅
INFO 02-25018683
资深作曲家的形象,多为一种权威与古典的象征,谈论的是你听不懂的和声曲式,演奏的是你灵魂出窍的现代声响,但有位重量级作曲家的出现,立刻颠覆那既有印象。他一脚踩在古典,另一脚跨足爵士,你无法说他新潮年轻,但也无法否认他的青春活力;在上一个访谈说著国语、台语,下一个记者会以客家话发言。难以想像的是他暗藏背后七种语言的能量,还有对各类乐种的熟悉程度——他是旅美作曲家温隆信,一位长年只睡三小时,作曲、指挥、小提琴三修的全能音乐人。
自立自强打出一片天 努力让世界看到自己
「命,是我自己决定的!」访问以这句话开场,如同他六岁开始学小提琴,十岁就立志当作曲家的铺陈那样,一开始,就决定了一生。出生在大战时期,砲弹炸得土地寸草不生。没有食物只得挨饿、没有资源只好自修,早上五点起床念书,晚上抓萤火虫读书,这传说中的故事是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不过童年时期从跟著祖母看布袋戏、皮影戏、歌仔戏……打赤脚到处跑,到之后听七十八转的黑胶,一首《贝九》要换十张唱片、十根针……生活刻苦,却甘之如饴。
被爵士乐迷住,是初二那年。温隆信说:「那时电影院上映《乞丐与荡妇》Porgy and Bess,我第一次听到音乐被吓到,里面的和声旋律跟我熟悉的都不一样。」于是他努力存钱买唱片,就在那美国好莱坞电影大量输入的时代,他的收藏从摇滚、流行到披头四等,林林总总高达六千多张。
大学时期起,在学长的介绍下,他帮舞厅写乐队伴奏舞蹈的套谱,挣来不错的生活费。之后搭著电视公司的开台需要大量广告歌曲,他拿著录音机到传播公司自我推销接案,从零星接案到电视公司85%的乐曲都在他手上。老一辈耳熟能详的统一、芝兰口香糖、小美冰淇淋、哥伦比亚电视等广告歌,都是他作曲能力的展现。之后涉足电影、得过金马奖、帮流行歌录音、演奏背景音乐或是编曲……几乎我们听过的唱片录音等,他都有参与。有别于一般创作者,他的学术训练,不但是他人难以望之项背,更为流行注入了古典的风味。
「从十六岁开始谋生没多久,我就决定我要当流浪狗,不受雇于任何机构。」但自由的代价,就是要让自己更强壮。「我一个晚上写廿几首曲子,那种挤压无形中让记忆体扩张,也开发说故事的能力。」不过即使产值高,他却不安于此。「乡下小孩如何竞争?国际比赛,是鲤鱼跃龙门的唯一途径。」即便很多人笑他异想天开,他却创作不懈、积极投稿,终于在两百多位对手中脱颖而出,获得荷兰高地慕斯国际现代音乐作曲比赛(International Guadeamus Composer's Competition)第二奖,成为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亚洲作曲家。温隆信回忆当年:「中华民国的国旗在欧陆只有升过两次,一次是一九六四年罗马奥运,另一次就是一九七五年的荷兰。」
融合客家与爵士 音乐节在东区各处发声
然而他也感慨,多年来台湾艺术家能在国际上发声的著实不多。获奖之后他受了很多照顾,因此也决定要「照顾」他的家乡。他说:「我认为当作曲家,就是要借由音乐给社会多一点力量。」回首数十年,他将北管、南管、皮影戏、布袋戏、中西乐团等带到音乐节等场地,让国外惊艳于我们的文化,也将艺术家推向世界。一辈子跟外国人打交道,但他更希望的是让国外看见自己的族群。因此,二○一九年他决定要以身为客家人的出发点,展现对爵士乐的热爱,举办第一届「东区秋季国际爵士音乐节」,邀请国内外乐手以客家元素演唱、谱写新作品,在Clap&Tap 室内管弦乐团策画下,由魏广晧担任音乐总监,邀请了两位纽约爵士乐名家谢莉.马丽克莱(Sherrie Maricle,纽约Diva女子爵士乐团音乐总监)、大野智子(Tomoko Ohno,纽约Diva女子爵士乐团钢琴家),及台湾多位爵士音乐好手、客家歌手谢宇威、吉那罐子等,挑战以客家歌谣为题跨界联演。一连串沙龙音乐会、大师讲座与大型音乐会,都选择在台北东区各角落举办。
但为什么是东区?温隆信回答:「我在东区生长了几十年,看著它的兴盛,也看到最近的萧条。这个商圈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仁爱、敦化有整排的绿树;国父纪念馆看来荒芜,但是个好地方;大巨蛋不管丑不丑,也是个重要的文化商圈。我认为这里还是有生命力的,也希望能够重新点燃这个热情的区域,虽然这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即使手上计划的事务繁多如麻,他也为爵士乐终于能在台湾茁壮感到欣慰,握著手中用来浇灌时差的咖啡,他雀跃地说:「这些爵士人,我等他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