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TIFA 亚伦.路西恩.奥文《一个说谎,一个说爱》
2024/3/1~2 19:30
2024/3/3 14:30
台北 国家戏剧院
现在这个时代,舞者在台上说话已是毫不稀奇,但是要像亚伦.路西恩.奥文(Alan Lucien Øyen)这么多话、这么重视语言的质地,让语言不只是搭配动作的声音,还具有某种诗意,倒也让人暗自惊喜。即将来台演出的《一个说谎,一个说爱》(Story, story, die),说的是人们如何混杂真实生活与虚假谎言,然而编舞家/导演却对语言怀抱真实信念,藉语言形塑动作,也让动作成为语言,将一切交付两者交织所产生的动人能量。
在真实与虚构的魔法空间中成长
其实,奥文是在剧院长大的。小时候,他爸爸在挪威卑尔根市的国家剧院(Den Nationale Scene)担任服装师,剧院创始者正是大名鼎鼎的亨利.易卜生(Henrik Ibsen)。虽位于第二大城,却也因而享有重要地位。奥文回忆自己的童年,也搞不懂自己干么老是跑剧院:「其实我妈妈在家,根本不需要跟爸爸去工作,但我每天下课就是去剧院——先看一场下午场儿童剧,吃晚餐,再接著晚场给大人看的演出;现在自己做了导演与编舞家,如果看到当年的我,应该会觉得工作场合怎么有小孩跑来跑去吧!」但奥文有个好爸爸,没有严格规定小小年纪的儿子一定要乖乖守规矩,倒是奥文在剧院得到人生最珍贵的教育:学会和不同个性的人相处,更看见了这群人如何各显神通,同心协力成就剧场魔法。
是的,剧场是有魔法的,这点毋庸置疑,但这对从小幕前幕后跑来跑去的奥文来说更是如此:「以前那个年代,演员是很神秘的,一般人看不到他们私下的样子,不像现在太多网路曝光;但我总是有机会目睹他们上台下台、入戏出戏的奇幻瞬间,仿佛混淆/交替著真实与虚构。」也因此,真实与虚构成为他日后创作路上的追寻。
想法很多,就横跨舞蹈与文本来表达
国家剧院是推动挪威当代剧本创作的重要基地,关键人物便是当时的艺术总监汤姆.伦洛夫(Tom Remlov,后来也成为奥文的合作伙伴)。2023年来自挪威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恩.佛斯(Jon Fosse),便是在伦洛夫的鼓励下,写下他的第一出戏。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奥文会对文本创作产生兴趣,是很合理的事。不合理的是,他怎么跑去跳舞了?这个问题,奥文自己也搞不清楚。16、17岁某一天,他在报纸上看到芭蕾课招男学员的广告,不知为何就报了名。结果报名的只有自己一人,课开不成,被转去和女生一起上课,倒是在那里幸运遇见来自俄罗斯马林斯基歌剧院芭蕾舞团的保加利亚老师彼得.托涅夫( Peter Tornev),让晚入门而吃尽苦头的奥文,得到不少启发。
芭蕾对奥文来说,是训练身体协调性、稳定度的基本功,他真正想跳的其实是现代舞。当时挪威国立当代舞蹈团「Carte Blanche」刚从奥斯陆搬到卑尔根,奥文也因此常有机会看他们的作品:「我从小就不是特别喜欢动身体,顶多爱跑步而已,年纪大才学舞,有许多身体上的挑战;老师总是要我慢慢来,不要沮丧,但也不要太贪心,『像Carte Blanche之类的舞团大概是没机会的!』」。但在奥斯陆国立艺术学院(State School of Art)下了3年苦功后,奥文成为Carte Blanche的一员。
对奥文而言,他对舞蹈的想像与认识,多是自Carte Blanche舞团经验得到启发。他在那里遇见了曾为威廉.佛塞(William Forsythe)初始团员的老师亚曼达.米勒(Amanda Miller),从她身上学到佛塞的即兴技巧与动作质地,更看见了有别于佛塞的悠然与优雅(「我很喜欢佛塞,但觉得他有点用力」,奥文解释)。也是在Carte Blanche舞团,让奥文编了自己第一支舞作、并有了成立自己团队的想法。
「我还在舞蹈学校时就一直想转去戏剧系,但行不通,入学是要面试的,不能直接转。」奥文说,「我是个想法很多的人,有自己想做的事,想要掌控,想要创作——不只是跳舞,我还想写本。」于是,还是新人的他向舞团提议,是否能在非正式场合让他做个小作品。谁知道艺术总监马上就答应了,要他去申请补助,以Carte Blanche名义共同制作,因而开启了奥文的创作之路。
亚伦.路西恩.奥文
◎自幼和担任服装师的父亲在易卜生所创立的挪威卑尔根国家剧院长大,剧场经历的人生百态成为日后创作养养分。
◎17岁开始学习芭蕾,启蒙老师为出身保加利亚、来自俄罗斯马林斯基歌剧院芭蕾舞团的彼得.托涅夫;后被奥斯陆的国立艺术学院录取,2001年以舞者身分毕业。
◎2018年与希腊编舞家迪米特里.帕派约安努共同成为碧娜.鲍许乌帕塔舞蹈剧场首度邀请的客座编舞家。
◎2006年创立「冬季旅人」;2014年,团队以长达5个半小时的《腔棘鱼》得到挪威HEDDA戏剧大奖肯定,并同获「最佳舞台剧本」、「最佳戏剧」及「最佳导演」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