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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天》劇情極爲簡明,架構嚴謹,適合大至在「全台灣」理念的社區或小至「民生社區」中去發揮。(劉振祥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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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天》與社區劇團的發展

戲劇乃一門空間運用的藝術,在發展社區文化的大前題下,我們要強調的是從二人之間的關懷開始到二千萬人口理念的共識,我們應更實際的學習運用小的空間、小的人群,而後像水波似的漸擴大範圍,校園的角落、行政區活動中心、都市型社區的中庭、淡水河邊,都是可以利用的場地。必須手攜手共同思考問題關心環境,透過簡易的文字遊戲,一齣窩心的戲才會孕育而成。

戲劇乃一門空間運用的藝術,在發展社區文化的大前題下,我們要強調的是從二人之間的關懷開始到二千萬人口理念的共識,我們應更實際的學習運用小的空間、小的人群,而後像水波似的漸擴大範圍,校園的角落、行政區活動中心、都市型社區的中庭、淡水河邊,都是可以利用的場地。必須手攜手共同思考問題關心環境,透過簡易的文字遊戲,一齣窩心的戲才會孕育而成。

民國七十九年,行政院文建會爲針對國內經濟快速成長,文化發展相對落後所形成的文化失調現象硏商對策,特別由北至南分區分組的舉辦全國文化會議的預備會議,邀請相關之學者專家、民意代表、社團負責人及文化行政人員與會,其會議結論並彙整歸納於同年十一月八日至十日舉行全國文化會議中再度討論,藉以達成共識後,作爲規劃未來文化建設之依據。猶記得戲劇組在台中、高雄兩地區舉行座談會時,即有許多與會人士表示:文化演藝活動之舉行,仍偏重都會區,巡迴至中南部甚或偏遠鄕鎭固然有其意義,並未能眞正喚起當地居民的參與……,文建會有鑑於此心聲的呼籲,又爲眞正落實全國文化會的硏討結論:「縮短城鄕間與區域間文化差距,積極輔導地區表演藝術團體,使其健全發展。」遂於八十年三月公布實施「社區劇團活動推展計劃」,至目前依此計畫輔導中的劇團計有新竹市「玉米田」實驗劇團、台南市「華燈」劇團、高雄市「南風」劇團、台東市台東劇團(原名台東公敎劇團)等。

社區劇團的三個計劃目標

該項推展計劃之命名爲「社區劇團活動」確有其來源。一來綜觀國內戲劇演出之劇情多半取材於西洋劇本、改編中國古典或民間故事,而劇團創作劇本或有取材時事新聞、反映社會者,但畢竟事件本身尙不能突顯與生活環境之密切性。二來有鑑於各地方戲劇人才的培育不易,若不能「名正言順」賦予使命則不能「任重而道遠」,恐怕因演出經費屢遭困境而中途人去台空。因之加強當地編劇、導演及演出人員之參與與培養,是該計劃目標之一,期能鞏固人力、鼓勵蒐集、整理與編撰以地方風土民情爲題材之劇本。而藉由演出,促進民衆對鄕土、社區特有文化景觀之了解是本推展計劃目標之二,旨在透過熟悉的故事,增強民衆討戲劇的參與。至於第三個計劃目標是規定受輔導的劇團能在縣市內巡迴演出十場,提昇民衆對表演藝術的認知,因爲社區的活動,可以是放天燈、KTV競賽,或「六合彩」賭博,但因「社區」的本質是榮辱與共,果能經由「社區劇本」的創作、排練的互動、演出的相扶持,內在與外在相結合以完成藝術,那麼相信更能達到命運共同體的認知。

當文建會朝向目標進行社區劇團活動推展,三年來,評估受輔導之劇團,確實結合了當地人脈、社會資源,針對當地人文景觀做田野調查而創作演出,如「玉米田」的《東門城的對話》、「華燈」《靑春球夢》、台東劇團之《後山煙塵錄》等均充分顯示地緣關係。然而,仍不得不承認創作取材、演出風格,呈現之「社區」共同意識上仍有多方面値得檢討之處;經由國立藝術學院鍾明德副敎授的穿針引線,文建會得以邀請以社區型態成功發展最具代表性的麪包傀儡劇場編導彼德.舒曼前來帶領劇場工作者硏習。在一月十九日起爲期二週的集訓及公演後,《補天》乙劇到底帶來了何種省思?能在劇院戲劇演出形式外,衝擊出與民衆密切結合的戶外劇場或具命運共同體的社區劇場文化嗎?

由《補天》引發的省思

在文建會「社區劇團活動推展計劃」方案的推動理念下,提出幾點對《補天》的省思:

一、劇本的創作:《補天》取材,基本上是以全中國人的「共同認知」故事爲出發點,而事件本身則落實在台灣地區環境的轉變。透過神化的女媧大傀儡和落難民衆的合作,整個生活品質得以改善,人們精神有所依託,而更實在的是參與的民衆開始從懵懂的戲劇理念中,獲得實踐的快感。劇情極爲簡明,架構嚴謹,適合在大至「全台灣」理念的社區,小至一般性的「民生社區」中去發揮。問題是,集體或核心團體腦力激盪的過程是必須要有戲劇專業人士去掌握,否則將易落入情緖的抒發,充其量成爲心理輔導而不能更進一步的達戲劇創作的目的。但如何由演出人員於平日即充實人文素養,加強調査硏究,則更需各地方或社區加強建立戲劇社團,藉社團的力量整合人力資源。

二、演出的條件:以此次演出的架構,除參與專業訓練的學員、輔導人員等核心人員約五十位外,來自舉辦區域的社區學員需要一百人最具成效,以此方式觀之,在推動上,它的成員包含編劇、導演、演員、行政人員等必須來自同一社區,平日除加強專業素養外更需舉辦各種不同的戲劇課程,引發社區人士的參與,否則儘管只需幾次的排練時間,也未必能在類似戶外社區活動時,積極加入。戶外演出氣候和場地的因素極具影響,以大台北地區的天候而言,經常是陰雨綿綿,紙漿糊製而成的大傀儡如何完成演出使命,情況難以掌握。場地方面,如何能在高樓林立的社區找到適宜的空地或巷道進行此類的演出,不得不花心思。至於經費來源,以文化建設的戲劇推動預算而言,難以支應在各地方、社區成立劇團來結合各方人力,團體本身必須懂得如何建立人脈、結合旣有資源,廣募基金,落實結合社區民衆從事藝文活動,而這門學問亦正待有心人士的積極硏發。

三、觀衆的參與:藝術是化腐爲神奇,彼德先生以其靈巧的心思,敏銳的觀察,將破銅爛鐵配上胡琴來營造音樂,由於團員拿揑得當,節奏感自然的敲擊而出,並不需要專業音樂素養,但求彼此默契的培養。在傀儡造型上,女媧的造型爲媽祖神像的轉化,具現代感而不失傳統面貌的慈祥。當團員操縱她的雙手拯救而擁抱受難居民的一刻,可感受到傀儡居然流露出溫情,栩栩如生,這般人情與物象之交融即是藝術的力量。而當受難居民獲女媧庇護乘大船而歸一場,老幼婦孺一同結伴上船(團員拉布幔造成船型),在精神層面上彷彿受到女媧觀照走向光明,在眞眞假假的景象之中,參與者的戲劇想像力就此發揮。此般的演出,固然可以製造觀衆參與的機會,但以國人被動、羞澀的個性,如何製造更多的機會鼓勵參與是目前刻不容緩之事。

「補天」計劃的確在兩星期內化理論爲實際,參加硏習的學員必然從彼德.舒曼先生現身說法勤勞認眞的做事態度中,受到人格感召及觀念啓發,也爲全國各地培育了基礎戲劇人才;但我們堅信戲劇乃一門空間運用的藝術,在我們發展社區文化的大前題下,我們要強調的是從二人之間的關懷開始到二千萬人口理念的共識,我們應更實際的學習運用小的空間、小的人群,而後像水波似的漸擴大範圍,校園的角落、行政區活動中心、都市型社區的中庭、淡水河邊,都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場地。必須手攜手共同思考問題關心環境,透過簡易的文字遊戲,一齣窩心的戲才會孕育而成。

 

文字|蘇桂枝 文建會第二處視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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