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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樂集」於「第十六屆亞洲作曲聯盟大會曁音樂節」協辦「亞洲作曲家聯盟國際靑年作曲比賽」活動。(亞洲作曲聯盟中華民國總會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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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放現代音樂的馨香 「春秋樂集」提供靑年創作發表園地

「春秋樂集」是國內少見的一片屬於作曲家發表新作的園地,也是國內唯一以民間的力量,持續舉辦音樂創作發表的活動。從民國八十年四月第一場演出以來,已經舉辦過七場創作發表會,演出了近五十位作曲家的新作品,本月將舉行第八場演出,第九場也已經進入執行製作的階段。在現代中國音樂創作史上,「春秋樂集」正在默默地寫下樸素而實在的一頁。

「春秋樂集」是國內少見的一片屬於作曲家發表新作的園地,也是國內唯一以民間的力量,持續舉辦音樂創作發表的活動。從民國八十年四月第一場演出以來,已經舉辦過七場創作發表會,演出了近五十位作曲家的新作品,本月將舉行第八場演出,第九場也已經進入執行製作的階段。在現代中國音樂創作史上,「春秋樂集」正在默默地寫下樸素而實在的一頁。

春秋樂集'95春.室內樂之夜

6月17日 19:30

國家音樂廳演奏廳

「春秋樂集」發表過的作品有一項共同的特色是:國人創作、國人演出,而且幾乎每首樂曲都是未曾發表過的新作。(註1)另一項特色是,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作曲家都沒有重複過。根據以上的兩項特色可見,我國近年來音樂創作與演奏的人才輩出,他們都是整個社會文化的寶貝,而這些活的音樂文化資源,實在値得全體國人重視。

製作人馬水龍本身是作曲家,也是音樂敎育工作者,他深刻體認音樂創作的重要:「音樂文化的『根』在於創作。世界所有國家的音樂文化內容的豐富與否,與作曲的發展絕對有關。要提昇本國的音樂文化水準,首先要提昇作曲這一環。」但是,「這種工作需要時間的累積,不可能因爲一次、兩次的作品發表,文化就會提昇。這項工作是持續性的,如果好作品有好演奏家演出的話,未來十年、二十年以後,我們的音樂文化內容的提昇與豐富應該是可以期待的。」

然而創作發表的活動若要持續進行,得要有足夠的經費來源才行,雖然文建會、敎育部、省交等政府機構多年來也陸續舉辦獎勵創作的活動,但是還是不夠,爲了鼓勵與刺激作曲家們產生更多的好作品,我們需要開闢更多創作發表的園地,也使大衆有更多參與欣賞的機會,形成良性的循環,使音樂文化的血脈得以通暢活絡。馬水龍的想法得到好友邱再興毫無保留的支持。邱再興是一位熱心社會公益的企業家,對於美術與音樂都有相當的素養,並想爲台灣藝文界奉獻心力,作爲他回饋社會的方式,「春秋樂集」於是誕生。(註2)

專屬國人創作、演出的園地

選用「春秋樂集」這個名稱,是緣於「春」、「秋」兩字引發的歷史感、色彩感與人生階段的聯想。馬水龍認爲作曲與人的生命歷程密切相關,而四十歲可算是一個分水嶺,四十歲以下的作曲家,正如春天一樣,充滿活力、狂熱與蓬勃的朝氣,追求光與熱,至爲可貴、可愛;四十歲以後,人生的歷練與作曲都進入另一種境界,有著秋天般的成熟與豐碩之美。春與秋都是四季中最美的季節,觸目所及都是斑爛色彩、感人景象,也正與音樂創作的色彩與作曲家的內心情感相互輝映。因此,「春秋樂集」的音樂會通常於每年的春秋兩季舉行,春季發表四十歲以下作曲家的作品,秋季則發表四十歲以上作曲家的作品。

音樂創作必須經由演奏家的詮釋與聽衆的參與才算完整,十多年來,台灣的音樂演奏水準與聽衆欣賞的能力都大幅度提高了,看在作曲家的眼裡,眞有說不出的高興;「目前台灣演奏家的水準絕對不亞於國外,而且對於演奏本土作曲家的新作品的觀念也有了突破,實在是可喜的現象。」馬水龍也指出:「一個演奏家是國際性的,但也肩負時代的使命,生在這個時代,應該關懷時代音樂文化的提昇。不能一輩子只發表外國人的作品。」他認爲古典的曲目固然値得一演再演,然而,好的演奏家更應該用心耕耘自己的音樂文化;其他國家的演奏家早已在大力推廣他們自己國家的音樂創作,我們的演奏家不能老是跟著別人走。

目前幾場「春秋樂集」音樂會都採用室內樂的形式,因爲幾乎每位作曲家都有室內樂的作品,不像歌劇或是大型管弦樂曲,就算是完成了,卻不見得很快會有演出的機會。何況室內樂的樂器編制雖然不大,卻有非常多變化的可能,從最傳統的弦樂四重奏之類的編制,到結合東西方樂器各種編制,可以給予作曲家很大的創作空間。不過,「春秋樂集」也不會一成不變的永遠以室內樂的形式舉辦。「以後會考慮與公立與民間的樂團合作,並嘗試不同的演出形式。未來也將試著以專題式的設計,委託或徵選某種題材或是某特定樂器編制的樂曲,呈現多樣性的音樂內容。」馬水龍也表示,其實當初開辦「春秋樂集」之時,也有成立專屬演奏團體的計劃,不過這項工作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以他的看法是「腳步可以慢,但不可以草率,走錯一步就很難調整,每一步都得走得很小心。」於是專屬樂團的計畫暫時擱置,但並非沒有成立的打算,馬水龍仍然認爲邱再興文敎基金會若有專屬的演奏團體,在演出方面可以更積極,更富於機動性,並且具備自製節目的能力,演出與作曲之間的配合應該會更密切無間。

儘管目前邱再興文敎基金會並沒有自己的樂團,但是幾年來的創作發表與基金會在民國八十一年舉辦的「第一屆台北靑年作曲比賽」都有一群可愛的國人演奏家戮力演出。經常參與「春秋樂集」的聽衆可能已經注意到,從這項活動的呢?將在「'95春.室內樂之夜」發表作品的靑年作曲家蕭慶瑜表示:「身爲新一代的作曲家,我們很幸運的有相當多發表作品的機會,演奏家的素質和發表新第一場音樂會開始至今,幾乎已經成爲一個固定的演奏「班底」,其實,這些活躍於國內樂壇的傑出音樂家們,誰也沒有與基金會簽長期合作的約,他們平常忙於敎學和演奏,但每年總會預留時間奉獻給「春秋樂集」?求的並非金錢或是名氣,套句小提琴家黃維明的話吧:「這是我們的使命之一嘛!我們有責任去發表國人的作品。」這些新音樂練起來很花時間吧?「那有什麼辦法,也只有盡量去做啊,這些曲子的難度多半很高,比一般曲子要多花四、五倍以上的功夫,而且有些作曲家的創意雖高,對樂器的性能卻不夠了解,這時還必須與作曲討論修改。」然而,所有「春秋樂集」的演奏家都願意一次又一次地排出時間,與作曲家一起完成一件件全新的創作。

三位一體的藝術組合

正如馬水龍所說,「藝術不能離開人群,作曲家、演奏家與聽衆是三位一體的,缺一都是遺憾,三者的程度若是相當,那麼文化的提昇就大有希望了。」那麼,「春秋樂集」聽衆的在哪裡?可慶幸的是,過去四年舉辦的七場演出,每場都有八成以上的聽衆,雖然國家演奏廳的觀衆席座位本就不多,但以室內樂而言,是個大小適中的場地,如此成績算是不錯了,音樂會的聽衆中,除了音樂科系的師生之外,也有一些對現代音樂有一份好奇與關注的愛樂者,一位擔任藝術雜誌的編輯便表示:「我覺得現代音樂很吸引我,雖然我不見得喜歡每一首曲子,但我會很好奇,很想去聽聽不同的聲音,而現代音樂總是會帶給我一些驚奇與驚喜。」

至於作曲家本身又怎樣看這件事情作品的意願也比以前要高出許多。我很在意我到底要傳達給聽衆什麼,我怎樣去忠實地將我的理念透過作曲手法呈現在音樂中。我不想給自己定位,自我設限爲『中國現代作曲家』,我只想發揮我所有的潛力與可能性,活到老,寫到老,至於『定位』的問題,就留給後人吧。」

「'95春.室內樂之夜」將要發表何能賢、陳士惠、許舒亞、楊金峰、鍾耀光、嚴福榮、蕭慶瑜等七位屬於「春」的作曲家新作,其中兩首弦樂四重奏是「第一屆台北靑年作曲比賽」獲得第二名(楊金峰)與第三名(蕭慶瑜)的作品。旅法的華人作曲家許舒亞是「春秋樂集」首次邀請的非台灣出身的作曲家,此次發表的《東巴II》是他去年的新作,原定今年十一月在巴黎首演,而今將在「春秋樂集」作世界首演。另有〈小提琴奏鳴曲》(陳士惠)、《深際之幻象》(嚴福榮)、小提琴獨奏曲《花鼓調》(鍾耀光)等幾首樂曲也將在十七日作世界首演;民族器樂六重奏《秩序─靜謐與光明》(何能賢)則已於紐約Merkin Hall 世界首演,此次則作台灣首演。

中生代作曲家盧炎對於這些作曲新進的看法是:「當今三十歲左右的這批年輕人中,有些人所受的基本訓練相當扎實,他們或許還年輕,作品不多,經驗也還不足,但其藝術感、音樂感都還相當不錯。比起中生代的某些作曲家來,這一輩年輕人的人文氣質與文學素養還得加強,不過這又與整個社會和敎育的環境有關了。」

音樂創作反映時代,「春秋樂集」正在用音樂譜寫我們這個時代的音樂的「春秋」。

註1:民國八十三年五月正逢「第十六屆亞洲作曲家聯盟大會暨音樂節」在我國舉行,這年的春秋樂集共襄盛舉,略微改變,於音樂節中舉辦一場「亞洲作曲家聯盟國際靑年作曲比賽」,演出與會七國靑年作曲代表的參賽作品。

註2:春秋樂集由「財團法人邱再興文敎基金會」策畫主辦,並由「亞洲作曲家聯盟中華民國總會」協辦。邱再興文敎基金會由馬水龍擔任執行長,結合了企業、文敎、法律界人士之力,除了每年兩度的「春秋樂集」以外,還舉辦了「第一屆台北靑年作曲比賽」等活動,鼓勵音樂創作,並有相關的出版計劃。

 

文字|王瑋  美國愛荷華大學音樂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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