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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表演原地打轉,簡潔的舞台變化,也隨之單調貧乏。(許斌 攝)
戲劇 演出評論/戲劇

夢土與現實 評「牛古演劇團」《電話》

戲劇創作者在私下構築的夢想,最後都得在劇場中親自面對觀衆現實的反應。然而,若無法直接讓觀衆喜悅、憤怒、哭泣、歡笑,是不是只有接受被遺忘的命運?

戲劇創作者在私下構築的夢想,最後都得在劇場中親自面對觀衆現實的反應。然而,若無法直接讓觀衆喜悅、憤怒、哭泣、歡笑,是不是只有接受被遺忘的命運?

牛古演劇團《電話》

9月22〜28日

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直接面對觀衆的反應

劇場大概是所有藝術中,最直接與觀衆喜怒哀樂接觸的一種形式,藝術家(編劇、導演、演員……)在私下構築的夢想,最後都得在劇場中親自面對觀衆現實的反應。然而,若無法直接讓觀衆喜悅、憤怒、哭泣、歡笑,是不是只有接受被遺忘的命運?

在觀看「牛古演劇團」的《電話》過程中,這是我一直思考的問題。

觀衆一走進實驗劇場,便看到舞台上方懸掛著黑色紗網,及停止不動的老時鐘,舞台中央兩塊隱約分置的平台上,以一張桌子如橋般搭在兩塊平台間,桌上擺著一具電話。整個空間顯得略帶灰暗、眞實時間也難以得知,而整齣戲就在這基調中開始、持續,與結束。

一女一男的演員,在似分未分的平台上,等待著電話響起,等著電話裡的人來把他(她)接走。從頭到尾,除了燈光轉換外,舞台並沒有任何變化,兩人不停的說話,一人拉扯出關係的曖昧與隱晦,另一人則將它否定,充滿回憶的不確定與事件的虛構,零碎地洩漏出無限可能的縫隙。

導演讓這一切付由兩位業餘演員(他們的正職都是國小老師)的口中說出,說出的話語重疊著,彷彿在一個奇怪的時空裡,不是眞實的世界,有許多意象是一再出現的:婚禮、性、死亡、肉體、哭泣,當然還有時間。很淸楚可以知道導演欲經營出一種「失去時間的等待」的感覺。

但觀衆是否眞能感同身受呢?

薄弱的劇場效果

在觀戲的感受中,覺得導演似乎遺忘了,劇場不僅是流暢的語言,還須有好的演技、好的劇場設計、好的音效燈光服裝……整體搭配起來,才能構成一齣精采的戲劇。劇本塑造角色,「躍然紙上」十分重要,但到了劇場裡,「活靈活現」更是引人入勝的關鍵。可惜我們並未看到以言語眞正轉變情境的功力,也未見到其他劇場設計,爲劇情增色的效用,只見演員的表演原地打轉而不自知,簡潔的舞台變化,也隨之單調貧乏,使觀衆疲累不已。

凡要引人入勝,宜層次多,相接處又加以變化,我想本劇編導也非常明瞭這個技巧,可惜在《電話》裡,層層相同,一望即知,不必苦心深思即知劇情之妙,旣然心目了然,對於演員口中重複的話語,又無法感同身受,實讓人難以耐心足觀。

無法意會神馳

我相信,進入劇場的觀衆,都可以感受到「牛古演劇團」工作人員的努力及誠意,但是爲什麼誠心誠意的努力,卻無法獲得觀衆的肯定,是値得我們所有人注意的。況且這是通過實驗劇展徵選的作品,照理來說,都是具有一定水準的製作,每一齣劇作,都代表了劇作家對人生獨特的觀望角度,爲什麼劇場工作者的創造,難以給我們任何心靈上的撼動,甚至微微的意會神馳?換言之,連憤怒都激不起,而這樣一齣堅持自己夢想與理想的戲,從此將在現實中被遺忘。

什麼是需要堅持?什麼又是需要隨時而變?這一直是藝術家的兩難。我想,工作者得認淸自己做戲的目的,保持不衰的生命力與創造力,才能不停的再出發,再實驗,再創新,然後再期待自己的表演藝術在劇場中呈現,進一步激起觀衆之中的漣漪,與觀衆做到眞正的溝通。

 

文字|秦嘉嫄  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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